又指了指自己的脚,示意江橙儿给他打水洗脚。
江橙儿惊诧,咕嘟着小嘴发火了,“寒冰冰,你别得寸进尺,给你洗手也就罢了,你还想让我给你洗臭脚。
我不是洗脚妹,不是你丫环,凭什么伺候你。本姑娘对你好,还惯出你毛病来了。”
多得是想伺候他的人,他还不屑用呢。她不是会装嘛,这下破功了吧。
韩佰川勾勾食指,邪气地一挑眉:“你闻闻,我的脚一点也不臭。小丫头,我不嫌你笨手笨脚的,你就知足吧。行了,不愿干就走。”
利用完她就撵她走,江橙儿火大了。
她坐在另一把椅子上,二郎腿一翘,反将他一军:“尊老爱幼,我尊老给你捶半天肩了,你应该爱幼给我洗脚才对。来呀,师父,徒儿摆好姿势了。”
韩佰川愣,目光惊讶闪烁,好像听到了旷古奇闻。
他犹豫了那么一小会儿之后,目光变得凛然而坚定。
“行,给你洗脚,我愿意。”韩佰川端来洗脚的木盆,放在江橙儿身旁,而后去烧热水。
江橙儿目瞪口呆,他竟然愿意,她没听错,没看错吧?她高傲冷酷的师父大人,竟然肯屈尊为她洗脚,这太令她震撼了。
事出反常,江橙儿反而有些惶恐不安,她今天是专门讨好他的,必须放低姿态。
江橙儿赶紧跑到他面前,张开双臂拦住他,笑眯眯:“师父大人,您对徒儿太好了,徒儿感激涕零。洗脚可不敢劳您大驾,您帮徒儿一件别的事情吧。”
韩佰川目光一沉:“我是认真的。”
江橙儿笑笑:“师父,你都愿意为我洗脚,肯定也愿意为我做别的事情。您陪我走一趟云深山吧,我想去挖一株人参,给娘补补身子。”
韩佰川瞅瞅她的小身板,她也该好好补一补。
他眼珠一转,指指自己的唇。
江橙儿低头娇羞,而后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个轻轻柔柔的吻,快速跑出去了。
“师父,等我,午饭后我即刻过来。”
没听到师父拒绝,江橙儿才放心了。
用一个吻换来他的相助,还是蛮划算的。他以为是自己调-戏她,实际上被吃豆腐的是他。她一黑脸小村姑,他乃白白嫩嫩的大美男,总之她觉得自己赚了。
嘿嘿,她可是小生意人,不做吃亏的买卖。
江橙儿回家一看,江酒鬼的穴道已经开了,他正趴在炕沿上,对娘嘘寒问暖。
娘笑容满面,幸福感溢于言表,又略带小心和羞涩。
她从来没被丈夫如此优待过,真的是惊喜交加。
说着说着,江酒鬼就把话题引到钱上了,他哄柳氏拿出点钱,他去给她买些爱吃的东西。
江橙儿在心里冷嘲,江酒鬼硬的不行来软的,哄骗娘掏钱。
柳氏为难,她还是那句话,她手里一文钱没有。
江酒鬼火冒三丈,他死乞白脸地说了半天,这臭婆娘一毛不拔。
见江橙儿回来了,江酒鬼跟江橙儿要钱花,理由是他去给柳氏买补品的时候,顺便给阿艳买点保胎药和营养品。
江橙儿讥笑出声,呵呵,保胎?
也只有江酒鬼这种疯狂渴望得到个儿子的傻货,才相信艳寡妇怀孕了。呃,就算她怀孕了,孩子是谁的还不知道呢。
江橙儿断然拒绝了江酒鬼的无理要求,言明以后一文钱也不给他。
江酒鬼诧异气恼:“不孝女,老子还是你爹!你以前又给爹钱,又给爹买新衣服,多大方,现在怎么一毛不拔了?”
江橙儿以前给他买衣服,让他穿得人模狗样,兜里揣着几个钱,是为了让他去迷惑艳寡妇,让艳寡妇觉得傍上他有钱花,所以缠着他不放。这样他就没空总来找茬,虐待发妻了。
而江橙儿更长远的计划,是令江酒鬼主动休妻,使柳氏从苦海里解脱。
为此,江橙儿秘密嘱咐巧舌如簧的赵三婆出面,散布了江酒鬼从女儿手里得到大笔养老钱的消息。艳寡妇这才死心塌地勾上了江酒鬼,用尽狐媚手段。
后来赵三婆收买了艳寡妇的女邻居,让此女跟艳寡妇传递一些信息。
此女与艳寡妇交往甚密,她出面巧妙地劝说艳寡妇,把眼光放长远,早做打算,莫等人老珠黄,被男人弃之如敝履。遇到有钱男人嫁了,生个儿子傍身方为上策。
此女是艳寡妇唯一的朋友,深得艳寡妇信任,不动声色地劝说几次后,艳寡妇上了心,最终依计而行。
至于艳寡妇是否真的想嫁给江酒鬼,是否真的怀孕,江橙儿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