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镇运来的瓶子半道掉河里了,本镇订做的瓶子连影儿都没见,怎么想怎么觉得诡异。
作坊里空荡荡的,也没有别的器皿可以代替,这可如何是好?
液体的洗发膏必须有东西装着,总不能让顾客用手捧回家吧。
江橙儿头痛,一时间也想不出别的法子。
不管怎样,先去跟顾客解释解释,争取能得到他们的谅解,不行缓几天有了瓶子之后,再给他们把瓶装洗发膏挨家挨户送到门上。
江橙儿沮丧地走到大集上,楚家哥哥们已经挑着几大桶洗发膏来了。
面对他们关心询问的目光,江橙儿无奈摊摊手:“哥哥们,运货途中发生了点意外,瓶子没到手。”
他们纷纷安慰江橙儿,人没事儿就好。
于锦承摇着折扇,得意洋洋地走过来,幸灾乐祸:“哟,江姑娘,干嘛哭丧着脸呢?遇到什么困难了,本少爷可以帮你。”
直觉告诉江橙儿,窑老板逃跑的事儿和于家有关。
也许拉货的马车坠入河里,她差点被淹死,也是于家使的坏。不然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跑出来一匹受惊的野马,正巧跑到那座桥上。
江橙儿冷眸一眯:“帮我,你不使坏就谢天谢地了。”
于锦承眼里划过一道异样的光芒,奸笑几声:“江姑娘你可是冤枉我了,我处处为你好,对你真心一片,日月可鉴。
要我说,你一个女人在家里老老实实待着,绣绣花纺纺线多好,非得学男人做生意。这岂是你能玩得转的,呶,这不抓瞎了。”
江橙儿最讨厌高高在上,瞧不起女人的臭男人。
她冷冷讥讽:“是谁求到我面前,让我教他制作香皂的手艺?是谁三番两次请我上门谈合作?
我这个女人再不济,做事也讲究正大光明,不像某些人专干见不得光的贼勾当。”
于锦承难堪,狠狠地一甩折扇:“哼,能耐得你,本少爷倒要看看,你怎么跟顾客交代。”
这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陆续有顾客过来,取预定的洗发膏。
他们得知今天取不到,心生不满,指责江橙儿不守信用。
于锦承在一旁使劲煽风点火,让本就生气的顾客们,误以为江橙儿吞了他们的订金,骗了他们。
他们不依不饶,吵吵嚷嚷跟江橙儿算账。
江橙儿认真解释,好言安抚他们,怎奈他们在于锦承的鼓动下,根本就不听她说。
江橙儿犯了难为,这可如何是好,该找些什么东西给他们装洗发膏呢。
楚家儿郎也跟着焦虑,楚三郎急中生智,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让大哥在这里坐镇,他偕同二哥和四弟,飞奔而去。
顾客们情绪激动,有个愣头青在于锦承的怂恿下,挥舞着拳头就要对江橙儿动手,幸亏有楚大郎护着江橙儿。
在顾客们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于锦航跑过来了,他分开人群,站到江橙儿身边,示意她别慌。
他振臂高呼:“停!谁敢跟江姑娘闹,本少爷对谁不客气!江姑娘已经把洗发膏带过来了,并没有食言,现在缺的是装洗发膏的器皿。
不就是些瓶瓶罐罐嘛,我们府里多的是,我这就派人回去取,保证让你们超级满意。”
顾客们被于锦航的气势镇住了,停止了喧哗。
于锦航豪爽一笑,吩咐张灯,“你速速回府,把那些羊脂玉瓶,琉璃香盏,黄金酒樽,统统用马车运过来,我送给江姑娘装洗发膏。”
张灯瞪目结舌,少爷疯了?!那些可都是府里珍藏的宝贝,少爷竟然随意地拿来装洗发膏,简直暴殄天物。
就算流成河那么多的洗发膏,也没有一个羊脂玉瓶值钱啊,少爷绝对是疯了。
为了一个不知好歹的江大妮,少爷啥都愿意付出,她却毫不领情,真为少爷感到不值。
江橙儿也惊住了,于锦航开什么玩笑,到底唱的哪一出?
他们于家明明想置她于死地,怎么肯帮她,还用这么奇怪的方式。她可不敢贸然接受,当即拒绝。
于锦航摇头,唇角上扬:“我愿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
于锦承急了,指着于锦航大骂:“你个败家子,你敢把那些宝贝拿出来,看父亲不打断你的腿!”
于锦航傲然道:“它们都是我房里的东西,我娘留给我的,奶奶送给我的,我愿意怎么处置,谁也管不着。”
于锦承气急败坏:“那也是咱们府里的东西,必须父亲当家人同意才行。”
于锦承窃以为自己是未来于府的当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