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和于家有啊,于家视她为眼中钉,欲拔之而后快。
也许是于家从中捣乱,跟作坊老板勾结,故意拖延时间,让她拿不到瓶子,让她的洗发膏没法装,生意没法做。
于家偷配方的龌龊事能做出来,暗中使坏也是他们的作风,她完全有理由怀疑是于家所为。
上次于锦航出现在作坊附近,今天又来了,未免太巧合,江橙儿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有嫌疑。
江橙儿没好气呵斥:“离我远点,于锦航,我告诉你,有事明着冲我来,别背地里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于锦航愣了愣,讷讷解释:“我……没有恶意的,我……”
见他表情不自然,江橙儿更加生疑:“走开!别挡着我。”
她往旁边挪了挪,翻身往下跳。
于锦航不放心,想过去扶她,结果晚了一步偏了。
江橙儿被他绊了一下,身体后倾,直接把他压在地上,当了人肉坐垫,他还好不好的揽住了江橙儿的柳腰。
老板脸一黑,语气变得阴狠:“你还真别威胁我,我经手的买卖多着呢,不差你这点,你尽管去。
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和外镇烧窑作坊的老板都认识,只要我发话,你一个瓶子也休想拿到。”
“好啊,那咱们就走着瞧。”江橙儿清冷一笑,拂袖而走。
老板急了眼,听说这黄毛丫头厉害,还果然难对付。
老板小眼珠一转,跑前两步拦住她:“江姑娘,有事好商量,你去外镇运货不方便,还可能被骗。
在我这里乡里乡亲的你大可放心,你要立字据,我答应便是了。”
江橙儿止步:“行,我们去镇衙门立字据,请里正大人作保。”
老板错愕,推辞:“这点小事,岂能麻烦里正大人,在下不愿跟当官的打交道。咱们可以从镇上找个有头脸的人物作保,是一样的,比如说首富于家的人。”
哟,开始往于家靠拢了,江橙儿抱着钓鱼的心态,慢悠悠问:“你能请动于家的谁呢?”
老板做思忖状:“于老爷那尊大佛咱是请不动,于家的少爷们俺也攀不上。江姑娘却可以,于家嫡少爷当众向你求婚的事儿,成为坊间美谈,江姑娘可出面请他来作保。”
江橙儿暗道,于锦航退婚在先,没被人骂作负心汉,而被人津津乐道,于家的“公关”真不赖,扭转了舆论的方向。
江橙儿羞涩摇头:“我可不愿搭理他,呶,他就在外面,那个穿紫色锦衣的,要请你去请他。”
“原来他就是嫡少爷啊,瞧我这没眼力界的,也没请他进来坐。”老板讶然,快拉开门出去请于锦航了。
于锦航的答复是,必须江橙儿亲自请他,他才肯作保。
而江橙儿本不愿让他作保,又岂肯请他,于是作罢。
最终,在江橙儿的执意要求下,作坊老板被迫无奈跟着她去了镇衙。
在衙门里,在精明的孙里正面前,作坊老板想耍赖也耍不成了。
他按手印时,手都是抖的,而后擦冷汗抹了额头一抹红。
江橙儿发笑,如果他真的是受了于家人的指使,用整个作坊为代价拖住她,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作坊老板满怀心事地走后,江橙儿跟孙六少致谢。
孙六少温润一笑:“我还要谢谢你呢,替我教训蛮横的妹妹,和我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哥哥们。”
江橙儿心中一凛:“里正大人这是对家人护短,对小女子进行谴责吗?”
“不,江橙儿,你误会了,我是真的感谢你。我很清楚婷婷及哥哥们的脾气,自从我当上里正,他们无形中更是膨胀,这很不好。
他们受伤,我心疼是真的,但能让他们长个教训,低调做人,我觉得挨顿打很值得。江橙儿,我更为你的强大感到高兴。”孙六少真诚道。
江橙儿又一次被他感动,这个男人太明事理,把什么都看得透透彻彻。
江橙儿抱拳:“谢谢哥们理解!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请你派个人去桃花村,给我娘秘密捎个口信。
就说我去外镇几天,如果耽搁了时间不能及时返家,赶大集那天务必让楚家哥哥们,把洗发膏运到集上。”
孙六少点头:“此事交给我吧,我好久没回家了,今天抽空回去一趟,安抚一下哥哥们的情绪,不让他们再给你捣乱。你去外镇注意安全,不行我可以派个衙役保护你。”
江橙儿心里暖暖的,拍拍他的肩膀:“你为了我一个小民女,动用衙役的力量不合适,我自己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