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从另一个洞里把竹竿伸进去,想把披风挑出去。
他太蠢笨,窗闩还没拨开,就想把披风捞到手,也足见他有多么贪婪,多么迫不及待。
这件墨隐幽冥披风在识货的人手里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在不识货的人眼里不值钱,不如偷银子换算。
这就更奇怪了,一个既识货又蠢笨的贼,会是谁呢?
韩佰川走到窗户外面寻找蛛丝马迹,虽然地面上窗台上,被调皮的跳窗女江橙儿踩得一片凌乱,但他还是细心地发现了一点什么。
江橙儿哼着小曲回到家,冲正在鸡栏喂小鸡的柳氏喊了声:“娘,我回来了。”
柳氏尚未回应,先听屋里哐当一声响,有什么东西倒在地上,接着是苹儿的惊呼,还伴着布料撕破的声音。
“苹儿,你怎么了?”江橙儿吓了一跳,急忙往屋里跑。
只见苹儿扶着墙站在地上,旁边是一个歪倒的矮凳,她另一只手里抓着那件粉色衣裙,神色慌张。
“苹儿,你没事儿吧?”江橙儿顾不得其它,开口先关问苹儿。
“没……我没事儿……”江苹儿目光闪烁,下意识把手里的衣裙往身后藏。
江橙儿已经明白了,想必是苹儿踩着矮凳,打算把自己挂在墙上的粉色衣裙摘下来,她偷着穿。结果突然听到自己回家了,她一着急踩歪了矮凳,幸亏没摔着。
江橙儿刚刚好像听见布料撕破的声音,再看苹儿过分紧张不安的神情,她的心不由得揪紧了。
这是师父给她买的第一件衣服,平时她都不舍得穿,视若珍宝,难道被撕破了?
“苹儿,快把裙子给我看看。”江橙儿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
江苹儿往后缩身子,脸色憋得透红:“姐姐,我不是故意弄破你裙子的……它被墙上的钩子刮破了。”
江橙儿的心一痛,是心爱的宝贝被毁坏之后的痛惜。
她嗓子一梗,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向苹儿伸出手。
江苹儿从未见过姐姐这个样子,吓得飞快把裙子塞到姐姐手里,她往门口退。
江橙儿咬咬牙,抖开裙子一看,后背上豁开一个大洞。更惨的,不是直直的口子,而是呈现不规则的形状。
这样就算勉强缝补起来,也会留下痕迹,不好看了。
江橙儿的心痛得缩成一团,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感紧紧攫住了她。
她的眸光透过破碎的裙子,飘到了那天傍晚,她穿着这件粉色裙子,在夕阳的余晖中翩翩起舞,笑声清脆。
师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轻柔如羽毛,是那么的温暖。
这件裙子并不只是个物件,更是师父的一片心意,他转遍镇上所有的成衣店,最后为他的淘气徒弟,觅得一件漂亮合身的衣服。
如果师父知道这件裙子没几天就破了,他会不会生气、伤心呢?
江桃儿刚溜出卧室门口,就被柳氏一把揪住了。
“你个败家妮子,你姐姐这么好的新衣服,没大舍得穿,就被你弄破了,这得浪费多少钱……”
柳氏心疼钱,不由得高声斥责,“桃儿,你也老大不小了,整天除了吃喝发呆,就是搞破坏。连喂个鸡都不会,你还会干啥?你这么懒,上哪儿去找个婆家?”
江桃儿被戳到痛处,忍不住当场喊起来:“我又不是故意撕破姐姐衣服的!在娘眼里,我什么都不对,什么都不会……我就是个废物!没人要的废物!
娘就当白养我这个闺女,干脆把我扔大街上,别浪费你的粮食了!”
柳氏楞,桃儿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被女儿顶撞,当娘的怎能不生气,不伤心?
柳氏气得发抖:“你什么态度,反了你了!你不会可以学,你姐姐做香皂花,多好的手艺,你怎么不学着点,你自己懒怪谁?
衣服好好的在墙上,你不去摘下来,它怎么能刮破,你错了还有理了?不是你的衣服,你乱动什么?”
“娘,您只会批评我,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是老二,夹在中间最不受待见,从小就捡姐姐穿小的旧衣服,都不知道新衣服长啥样子。
前几天姐姐买了这件漂亮裙子,我没攀比,没抱怨,我只是想借来穿一会儿,姐姐都不同意。在您和姐姐心目中,我还不如一件衣服重要。”江桃儿委屈地掉眼泪。
“咱们庄户人家,哪个不是小的捡大的衣服穿,你有啥好抱怨的。你上了几天学堂,字没学会一个,却学会了攀比。
若不是你姐姐挣钱,你连饭都吃不上,还学着烧包……”柳氏越说越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