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来镇上买衣服,顺便过来看一眼,你们这几天的香皂质量和产量如何?”
“承蒙姑娘悉心指导,目前香皂的产量和售卖都不错,已经运往外地店铺,听说顾客很稀罕,供不应……”
“咳咳,原来是江姑娘啊,贵客贵客,哪阵风把你吹来了,莫不是想本少爷了。”于锦承嬉皮笑脸地挤过来,打断了师傅的话。
他手里摇着一把新换的玉骨折扇,举止轻浮,眼底藏着对江橙儿的怨恨。
小村姑毁他一把宝扇,又害他被老爷子责骂,她还赚了于家那么多钱,他怎能不气愤。
江橙儿冷嗤一声,没理睬于锦承,这种人越理他越嘚瑟。
江橙儿对那个师傅说:“既然香皂后续的制作没问题,我就放心了,你们忙吧,我先走了。”
于锦承冷声喝止:“停!你不许走!问题大着呢,你根本就没把诀窍教给他们,导致一大批废品堆在柴房里,使我们于家蒙受大量损失。
亏你还有脸说手艺到位,保质保量。今天你既然来了,咱们先算算这笔账,你必须赔偿我们的损失。”
江橙儿像听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她回头冷嘲:“我说姓于的,你想钱想疯了吧,你怎么不去大街上抢。拜托,你下次开口之前,先编个像样点的理由。”
那个师傅在后面擦汗,和刚走过来的大师傅面面相觑,大少爷能不能别编瞎话,还让不让人活了,太假了,丢死个人了。
于锦承眼珠使劲转悠,一时想不出合适的理由。
江橙儿接着驳斥,“前几天我泡在作坊里,把手艺倾囊相授。在你们师傅已经制作出高质量香皂,得到你们东家,大掌柜和顾客的一致好评之后,我才完成任务离开的。
现在你才想起往我身上泼脏水,太晚了,你真是愚蠢至极,可笑至极!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你了。”
于锦承强词夺理:“本少爷可不像你弄虚作假,在事实面前,由不得你抵赖,你去柴房看看有多少废品。”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废品是你们最开始做的劣质香皂,想让我当冤大头,你可真够损的。”江橙儿毫不客气地揭穿他。
“小村姑,别在本少爷面前嚣张,小心让你有来无回。”于锦承恼羞成怒,抡起折扇就往江橙儿头上敲。
不料,折扇突然脱手而出,飞到半空中,咔嚓一声脆响,所有玉骨齐齐断裂。
发生什么情况了,折扇怎么自己飞走,断裂了?!于锦承吓得失声大叫。
江橙儿微楞,旋即明白了,她悄悄退后几步,看于锦承的热闹。
这半截断裂的折扇像锤子似的,悬空咣当咣当地敲打于锦承的脑袋,力道很大,每敲一下,他脑袋上就起一个包。
于锦承痛得嗷嗷叫,上蹿下跳,眼看折扇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可他无论如何都抓不住,像只猴被耍得团团转。
大白天见鬼了,于锦承毛骨悚然。
里面的师傅们目瞪口呆,大少爷这是遭到报应了吧。
于锦承捂着满头大包,头痛欲裂,嘴里骂着脏话:“他娘的,谁敢捉弄老子,是不是你这个妖女……”
“妖女”二字刚出口,折扇突然横起来,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骤然像于锦航的脖子刺过去。
不好,要出人命!江橙儿惊呼:“不要”
折扇啪嗒掉落地上,带着血珠。
于锦承魂飞魄散,捂着脖子,鲜血从他手缝里冒出来。
几个师傅如梦初醒,跑出来,从大少爷衣服上撕下一根布条,缠住他的脖子,七手八脚地抬着他往药铺跑。
于锦承面无人色,嘴唇哆哆嗦嗦:“我要死了,她会妖术……”
江橙儿有些不安地走到和师父见面的地方,小声问:“他流了好多血,会不会一命呜呼了?”
韩佰川眼睛里写满了不悦,打手语:如果不是你拦着,我早就杀了那混蛋了,你不舍得他死吗?”
这么说,于锦承是死不了了。江橙儿撇嘴:“又胡说,我巴不得一刀结果了他。我是不愿师父背上命案,恶人自有天收拾,犯不着脏了你的手。”
这还差不多,韩佰川总算满意了点。
江橙儿却生了一路子闷气,骑马回去后,她跟着进了竹屋,关上门,立刻开始讨伐他。
“寒冰冰,你是有撕女人衣服的怪癖呢,还是我哪里惹着你了?上次我就百思不得其解,今天更纳闷了,你现在必须给我解释清楚。”
叫他绰号还叫上瘾了,韩佰川摘下面巾,斜倚在门框上,唇角勾着一抹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