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橙儿震惊不已,惊喜不已,不由得停止了哭泣。
“师父,师父!你会说话了!你终于会说话了!”江橙儿激动地喊着,晃落了眼眶里残留的泪水。
韩佰川吃惊地捂住自己的嘴,方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开了口,暴露了隐藏多年的秘密。
上一个听到他说话的人,坟头草老高了,今天这个听到他说话的人,他却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
江橙儿仰着犹有泪痕的小脸,眼珠和鼻尖发红,咧着小嘴破涕为笑。
她比小白兔还可爱软萌的模样儿,涤荡了韩佰川心头的杀念,只剩下一片温柔的宠溺。
韩佰川习惯性地点点头,沉默如山。
江橙儿兴奋极了,双眼放光,“师父,师父啊,我快高兴坏了,你会说话了!我们交流再也不用打手语了,不用那么急人了。”
韩佰川暗道:她的喜悦,难道仅仅是因为和他交流更方便了?
“师父,你再也不用顶着别人异样的目光了,以后想说就说,想唱就唱。人生苦短,快乐至上,怎么潇洒怎么来!”江橙儿眉飞色舞地描述。
“师父,你再说几句,你知道吗,你的声音好听极了,是世上最美妙的声音。”
瞧她从心底里流淌出来的万千喜悦,韩佰川被感化了。
他点点江橙儿的额头,轻启薄唇,嗓音迷魅:“小傻瓜,又哭又笑。”
“哇噻!”江橙儿这个声控被迷得不要不要的,“嗯哈,我愿意当师父的小傻瓜。”
韩佰川欣慰,他甘愿暴露深层隐秘,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只为换江橙儿明媚如朝阳,璀璨胜星光的笑容。
江橙儿来到灶间,用火石点燃装在红泥小火炉里的木炭,把瓦罐蹲在上面。
橘色的火苗跳跃,鸡汤的香味缓缓飘散,暖意蔓延至江橙儿全身每一个细胞。
韩佰川抬眸望过去,江橙儿坐在小火炉前面,双手托腮,脸蛋红润,唇角上扬,像个温柔乖巧的小娘子。
察觉到师父的目光,江橙儿露出甜美的笑容,跑到他身边。
“师父,你再说几句话吧,我还想听你的声音。”
韩佰川摇头,不语。
“师父,你好不容易会说话了,得多练习,不然嗓子就锈住了。”江橙儿哄劝。
韩佰川指了指瓦罐,示意她已经煮沸了。
江橙儿转身把鸡汤倒碗里,在等待微凉的过程中,她又继续那个话题。
韩佰川嘴巴闭得紧紧的,就是不说给她听。
江橙儿态度殷勤,“师父喝点鸡汤润润嗓子,声音会更迷人。”
韩佰川顺从地把碗接过来,舀了一匙子。
江橙儿讶然,“师父今天好乖呀。”
谁知刚夸完他,他就托着匙子,把鸡汤送到了她嘴边。
“你太瘦了,小豆芽似的,更需要补一补。”韩佰川的声音温润,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语气里充满了关切之情,眼底却藏着几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江橙儿发现了,故作受宠若惊状:“师父大人,徒儿不敢当,鸡汤是徒儿精心熬制,专门为你补肾的。”
又是补肾,韩佰川气恼。
江橙儿调皮一笑,“师父,肾虚是病得治,你别不当回事。”
“妄想症是病更得治,而你太严重,已经无药可医。”韩佰川不紧不慢地回击。
吆呼嘿,师父大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轻易不开口,一开口很毒舌。
江橙儿惊呼:“师父,瞧你的脸色白里透青,你的肾病很严重噢,快趁热喝了大补汤。”
调侃他没完没了,韩佰川放下碗,咬牙切齿:“谁告诉你为师肾虚?”
江橙儿歪头笑:“很明显嘛,你不是和尚,到了这个年龄,你不娶妻不纳妾不玩女人,在荒郊野外独住,肯定是力不从心。”
“呵,我肾虚,我力不从心?”韩佰川一头黑线,尾音高高挑起,带着危险的意味,“我郑重地明确地告诉你,我身强体壮,不肾虚,哪里都不虚!”
乖乖,师父恼羞成怒了,江橙儿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师父息怒,你不肾虚也可以喝碗鸡汤,就当是练功劳累补充营养。”
还敢说他肾虚,韩佰川忍无可忍,贫嘴小女人欠收拾!
韩佰川向前倾了倾身子,漂亮凤眸一眯,透出一道寒佞的光芒:“既然你不信,为师可以证明给你看,为师一点也不肾虚。”
“啊!你怎么证明?”江橙儿意识到不好,噔噔后退了两步。
韩佰川逼近,修长食指挑起江橙儿的下巴,眼神邪魅十足:“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没关系,为师可以教你,谁让你是为师的乖徒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