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不生病了。”江橙儿故作惊讶,语气幼稚。
听到她最后一句话,韩佰川觉得蛮好笑,戏谑:看来你真傻了,乱认师父。
“我病后失忆,把所有人都忘了,唯独记得你。”江橙儿柔和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很认真很认真地说。
韩佰川眸光微微一凛,心里起了波澜,她说忘了所有人,只记得他。
“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您是我师父,教我学习武功,我太笨,常被您责罚。”江橙儿继续说。
韩佰川领会,敢情这狡猾的小女人想来跟他学武功,怪不得一个劲叫他“师父”呢。
他如何会相信,她连家人都忘了,却还能记得他。更何况,还错记成了他是她的师父,这本身就很荒谬。
江橙儿也知道如此牵强的植入,他不会相信,但她还是打算试试。
是的,她想学武功,从遇到拦路歹徒那刻起,这个念头就有了。在村正家里被围攻时,这个念头加强。
经此一病后,她更加认识到健康的重要,而锻炼身体及保护自身安全最好的方式,就是学会武功。
江橙儿仰着巴掌大的小脸,眨眨小鹿般迷人的大眼睛,声音凄迷:“师父,我在最深的梦里,梦到过你。我的深夜,你曾来过。”
江橙儿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嵌入韩佰川心里,如同无数枚小石子依次坠落,搅动他的心湖涟漪不断。
韩佰川竟有种张开双臂,把江橙儿抱在自己怀里好好呵护的冲动。
这一刻,他只想消除她的惊恐,抚慰她的忧伤。
这般柔弱的女孩子,那晚她是怎样鼓起勇气跑过来敲门,完全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只因牵挂他的安危。
江橙儿楚楚可怜地说,“师父,我今后一定好好听话,您别不要我,行不行?”
韩佰川站立不动,似乎过了一万年那么久,他终于点点头,在地上回了一个字:行。
江橙儿欣喜若狂,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师父,您不赶我走了!师父,您太好了!”
瞧她满脸明媚的笑容,一扫刚才的阴霾,韩佰川不忍心道出实情。
他略一迟疑,最终还是写下了一行字。
江橙儿看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是突然坠入了冰窖中。
“师父,您跟我开玩笑的,对吧?”江橙儿声音颤抖着问。
韩佰川摇头,目光凝重而真切,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
江橙儿再把地上那行字,一字一字地看了一遍:你是练武废材。
练武废材,也就说她不能练武功!
江橙儿脸上所有的希冀都被失望代替,心里难过极了。
望着她眸中风起云涌的忧伤和难过,韩佰川于心不忍,却又不得不据实相告。
过了好一会儿,江橙儿抬起头,不死心地说,“师父怎么断定我是练武废材的?也许您看走眼了呢,不妨让我练武试一试,也许我可以呢。”
韩佰川也希望自己看走眼了,他示意江橙儿伸出手腕。
江橙儿忐忑地走近几步,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对他的恐惧感在江橙儿的心头翻涌,她胳膊略微有些颤抖,咬咬牙稳住。
韩佰川迟疑了一下,屈指轻轻搭在江橙儿的腕部穴位上。
从指尖传来的温热柔滑,略带一丝熟悉感,还有她秀发上传来的香味,令他有些心猿意马。
他凝神敛目,用内力缓缓地试探她周身的脉息。
江橙儿手腕的皮肤比脸上要白些,可还是和他的手形成了很明显的对比,完全就是两种色度嘛。
看他的手哪里像舞刀弄剑的,分明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问题是,他并非整天捂在家里不晒太阳,而是经常出去打猎,风吹如晒的,怎么还这么白呢?
再看他的脸,更是白皙如瓷,欺霜赛雪,皮肤嫩得吹弹可破。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保养的,也许人家就是天生晒不黑,气死太阳。
羡慕嫉妒恨,江橙儿胡思乱想一通,分散了心里的惶恐。
韩佰川顶着江橙儿贼亮的目光,探脉完毕,他收手,无奈地幽幽叹口气。
江橙儿立刻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定定望着他。
韩佰川摇摇头,在“练武废材”的后面,添了八个字:经脉不畅,根骨太差。
江橙儿双眼一黑,小脸顿时变得煞白,没治了。
她有这么差吗,她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挺好的,被他说得好像病入膏肓似的。
“这么说,我是什么都不能练了,隔山打牛的内功,飞檐走壁的轻功,都练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