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借条!江橙儿大喜,难道他要把借条还给她?
却见韩佰川举着借条摇摇头,打了个手语,意思是如果她不还钱,他有证据告她。
害她白欢喜一场,江橙儿气呼呼地伸手去抢借条。
韩佰川抬高胳膊,江橙儿抢了个空,差点扑到他身上。她稳了稳身子,跳着高去夺。
韩佰川把借条叠好,重新藏到袖子里,
江橙儿干着急没办法,好言哄劝了他几句,他就是不同意撕毁借条。
江橙儿不依不饶,“你把我吓坏了,必须赔偿我的精神损失,不赔钱也可以,你教我练飞刀吧。就像刚才那样嗖地飞出去,指哪儿插哪儿,我练会了,就可以用来对付坏人了。”
她腹诽,哼,第一个就用来对付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韩佰川看透了她的心思,他摇摇头,指了指江橙儿的脑袋和手,意思是她太笨,学不会。
江橙儿气得噘嘴,“没有笨徒弟只有笨师傅,不信你教教看,我肯定学得特别快。”
韩佰川瞅了瞅她,从地上捡了块石头给她,意思是她可以先从练习扔石头开始。
江橙儿气恼,哼,他暗指她像顽石,冥顽不灵。
“你才大石头呢,大冰块,大木头!我不跟你计较别的,但你吓着我了,必须对我道歉,不然我跟你没完,一直缠着你不放,烦死你!”
韩佰川皱眉想了想,好男不跟女斗,特别是赖皮女,他象征性地拱了拱手,行了个道歉礼。
“没诚意,重新来。”江橙儿不接受。
韩佰川气得咬牙,为了让她快走,他无奈又重新拱了拱手,这次到位了。
江橙儿仰头,“小女子恩怨分明,今天的事儿原谅你了。明天我会把香皂送过来,欠你的钱到期我也会一文不少的还你,诚信第一。但你要记住,以后不许故意吓唬我,欺负我,不然必须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韩佰川冷着脸,在地上写了一句,“我若被你烦死了,你怎么赔偿我的精神损失,是不是该给我偿命?”
江橙儿看着那行字,静默了一会儿,目光转而落在韩佰川严肃的脸上,盯着他看了许久。
她咬了咬嘴唇,缓缓开口,“那天在河边,我无意中救了你一命,后来在林中,你也救了我。没有什么,比救命之恩更大,比救命之情更深,我错误地以为,我们已经是生死之交的朋友。”
韩佰川心弦一震,朋友?不,他不需要朋友,也没有朋友,没人值得他相信。
即便江橙儿救了她的命,他也从未完全相信她。
江橙儿的声音平静得毫无波澜,“那晚在这竹屋前,我陪你喝酒时,我看得很清楚,你一杯一杯喝掉的分明是忧伤。我知道你心里有难言的苦闷,你孤身住在荒郊野外,有烦恼无人诉说,更何况你口不能言,会更加郁闷。”
韩佰川似乎被戳中了心事,微微垂首。
“没有谁是天生的开心果,有烦恼要想办法化解。遇到你之前,我经历了一次生死劫难,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苦短,快乐至上。
我本意是想多陪陪你,哪怕陪你闹,陪你疯,只要能排遣你心里的苦闷就好。如果你真的不需要,嫌我烦,我以后就不过来烦你了。你开心就好,告辞。”
江橙儿的声音越发冰冷,不带一丝温度,说完转身离开。
韩佰川久久地站在竹屋前,江橙儿的话一遍遍在他脑海里回荡。
江橙儿回到家,把蛇段清洗干净,撒上盐,做了个油炸蛇段,又香又酥,味道很不错。
柳氏和苹儿吓得捂着眼睛,别说是吃蛇肉了,连看都不敢看。
江橙儿也不勉强她们,鼓励桃儿尝一口。
见姐姐吃得欢实,桃儿拿着筷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抖着手夹起一块,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香!
桃儿闭上眼睛,把一整块蛇肉吃完,意犹未尽,又连着吃了两块。
苹儿从指头缝里偷看大姐二姐吃蛇肉,小孩子心理,又怕又想尝试一下。
江橙儿拿起一块蛇段剥了皮,就不怎么吓人了,她递给跃跃欲试的苹儿。
苹儿接过来,以视死如归般的劲头咬了一大口,嗯,吃蛇肉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还挺好吃的。
江橙儿哈哈大笑,之前的不快一扫而光。
次日,东方未明云漫漫。
江橙儿早早起床,开始新的一天的生活,空气清新,心情舒畅,田园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木柴在灶中劈啪作响,红红火火,米粥的香味飘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