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抢到的钱悉数抖落地上,人也跟着歪倒地上,感觉哪哪都痛。
在李氏的劝说下,江福脱下鞋子,把藏在里面的铜钱倒出来。
江橙儿嫌脏,让他先冲洗干净再上交。
江老大是个能惹不能当的怂货,当楚二郎满脸杀气地站在他面前,问他“要钱还是要命”时,他结结巴巴地回了句“交钱不杀”。
他的话音落,钱也落入了木桶中。
剩下的三个抢钱贼,仗着有几分贼胆还在负隅顽抗,你推我搡,谁都不肯先上前,谁都不承认自己抢到了钱,企图蒙混过关。
楚三郎不耐烦地皱皱眉头,手一扬,砍柴刀带着凛冽的寒光直冲他们飞过去,吓得他们魂飞魄散。
砍柴刀擦着他们头顶而过,插进了枣树上。
他们摸摸自己的脑袋,心有余悸,这下再也不敢说半个不字,都乖乖地交出了钱。
江橙儿让桃儿把桶里的钱清点了一遍,共492文,还差八文。
定然是有人偷藏了八个铜板没有交,会是谁呢?
江橙儿明亮犀利的目光,慢慢地从几个抢钱贼的脸上扫过,不放过他们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别人都面不改色,唯独江寿目光闪烁了一下,不过眨眼间,却已被江橙儿捕捉到了。
江橙儿知道江寿虚伪狡诈,再加上他存在异常反应,他藏钱的嫌疑最大。
江橙儿灵机一动,“俗话说‘喜倒’,新郎官也要倒着站立,喜气才能到。大哥,二哥,麻烦你们帮他一把。”
楚大郎和楚二郎会意,把江寿的身体倒过来,用力晃动,不但晃得江寿胃里翻江倒海,还晃出了八个铜钱。
江橙儿瞅着憋得脸红脖子粗的江寿,果然是他。
“别误会,这是我的钱,我今天去女方家迎亲时要用的。”江寿狡辩。
“怎么证明是你的钱?”江橙儿眉梢一挑。
江寿转转眼珠:“铜钱都长得一个模样,那你又怎么证明不是我的钱?”
江橙儿冷笑:“问得好,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我的每一枚铜钱上都用毛笔点了一个小点做标记,而这八枚铜钱上均有小点。”
江寿再也无力狡辩,颓然低下了头。
“我事先讲过了,偷藏不还,绝不轻饶。”江橙儿声音冷煞。
“大妮,好妹妹,我错了,你饶了我……”江寿一看不妙,赶紧求饶。
“错了就要接受惩罚,杖责二十。”
江橙儿让楚四哥把江寿包在棉被里面,敲二十棍,若不是顾及江家的颜面,今天定然让他浑身挂彩,鼻青脸肿去迎亲。
楚四郎力气大,下手重,江寿虽然包在棉被里,仍痛得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别打了,快别打了!”柳氏于心不忍,出声阻止。
江橙儿轻笑:“娘,您先回屋里歇着。放心,打不死他,顶多给他长个教训。”
“二婶……不,二娘,娘,快救救我!”江寿在被子里闷声闷气地向柳氏求救。
听到江寿叫她“娘”,柳氏又惊喜又激动。
“住手!别打他了!”柳氏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抢夺棍子。
楚四郎赶紧住手,以免误伤了她。
柳氏扯下被子,把江寿解救出来,拉着他的胳膊,满脸心疼关切。
“寿儿,孩子,你没事儿吧。”
江寿动了动胳膊,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江橙儿皱眉,狡诈的江寿并不是诚心待她母亲,只是利用她母亲。哼,她还想利用他呢。
江橙儿扬声道:“看在我娘的份上,今天先饶了你,剩下的十棍子给你寄存着。既然你开口喊‘娘’了,干脆过继给我娘当儿子吧,今天这么多人在场,可以给你做个见证。”
江寿眼珠转来转去,柳氏捏着手指紧张地期待着。
“不行,我不同意!”江老大和江大娘子异口同声地反对,凭什么把自己养大的儿子过继给别人。
“二婶,不是我不愿意,是我爹娘不同意。虽然名义上我不是您儿子,但我会像亲儿子似的好好孝敬您,好好照顾三个妹妹,咱们亲如一家人。”江寿饱含深情地说。
演技还不错,江橙儿鼓掌:“大家都听到了吧,寿堂兄说要好好孝敬我娘,照顾我和妹妹们,亲如一家人,相信堂兄会说到做到的。堂兄,咱家水缸空了,地里杂草长出来了,你记得明天把水挑满,把草锄了昂。”
江寿一惊,没想到大妮会摆他一道,他的脸色变得难看。
江橙儿又笑着加了句,“寿堂兄,以后咱家的力气活全都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