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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橙儿语无伦次的哭喊着,她抱着头,像完全懵了的样子。
围观的村民们也跟着懵了,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了。
坐在不远处一棵大树树杈上的韩佰川,正兴致勃勃的看江橙儿演戏,这个狡猾的女人,可真会装。
赵三婆经常走东家串西家的,了解江橙儿家的情况,知道江酒鬼经常暴打妻女。她脑子活泛,从江橙儿的话语中,听出了言外之意。
赵三婆盯着江酒鬼发问:“江老二,举着锄头砸大妮侄女的歹徒,是不是你?”
“三婆婆,你胡说什么,我兄弟可不是歹徒!”江老大不乐意了,替二弟说话。
赵三婆抬高嗓门,冷斥:“老色鬼,你别打岔,让他自己说,今天大家伙都在,由不得他耍赖。”
江老大讪讪退后,他和艳寡妇的野战丑闻早就全村皆知了,他丢光了脸。
江酒鬼痛得皱着眉,气得咬牙切齿:“你们别听大妮胡说,这孽畜故意用箭刺伤我,他要弑父,你们快去请村正把她抓起来,以忤逆罪处死!”
还真有不怀好意的多事者,跑去叫村正了。
“爹,女儿情急之下,出于求生的本能,一箭刺了过去,真不知道是您。女儿误伤了您,甘愿受罚,只求爹让女儿死个明白,女儿犯了什么错,您要用锄头砸死女儿?”
江橙儿的态度温顺,语气中透着凄楚,令人听了于心不忍。
江酒鬼皱眉,当时他站在田头看到大妮,一时被愤恨冲昏了头脑,拎着锄头就过来了。
在外面人多眼杂,他不敢真的要了她的命,只想狠狠砸她后背几锄头泄恨。不承想她毫发无伤,他却鲜血淋淋。
他被大妮抓了现行,凶器锄头摆在地上,他若不承认自己曾在她背后抡锄头,别人也不相信。
他眼珠一转:“你是爹的亲闺女,犯了天大的错,爹也不舍得打死你。刚才我发现你脚下有一条蛇,我怕咬着你,急忙举起锄头砸蛇,没想到被你误会了。”
真好笑,江橙儿撇撇嘴,这么牵强的理由,不是很糊涂的人,谁都不会相信。
江酒鬼想在外人面前装慈父,打亲情牌,那自己就跟他来一局。
“就说嘛,爹怎么忍心用锄头砸死女儿,原来是砸蛇,帮女儿脱离危险。爹对我这么好,我却误伤了爹,看来我的脑子真坏了。我自从那天差点憋死,醒来之后就觉得自己傻乎乎的了。”
江橙儿用手摸着后脑勺,自嘲的语气中暗藏谴责。
江家的事情村民们是知道的,大妮被她爹敲晕装进箱子里,卖到后山屯楚家,差点丢了命。江酒鬼嘴上说的好听,心里根本没在乎过女儿的死活。
昨天楚家几个男人过来把钱要了回去,江酒鬼气急败坏。
把这些联系在一起想想,江酒鬼说什么砸蛇,分明是想砸闺女出气。
村民们议论纷纷,全是对江酒鬼的指责,他虐待女儿,不配当父亲。
韩佰川把这些议论声尽收耳中,原来这女人叫江大妮,呃,好土的名字。
瞧她平时嘻嘻哈哈的,没想到有这般凄惨的遭遇,她爹可真渣,着实可恨。
天下之大,什么样的父亲都有。有对子女视若珍宝的,也有为了自己的利益,残害子女的。
韩佰川抬头望着蓝天,目光缥缈似云烟。
赵三婆心直口快,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怒斥江酒鬼,替江橙儿出气。
“江酒鬼,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爹,上次我摸着大妮姑娘的头上有一个大包,是被你用棍子敲的,好好的孩子,你就不怕把她敲傻了。今天你还狡辩,我看就是你想用锄头砸死她。”
“多嘴多舌的贱妇,我家的事情轮不到你操心。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闺女了,小心我告你污蔑罪。”江酒鬼嚣张叫嚷。
赵三婆怒骂:“你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就该被天打五雷轰。有种你对天发誓,你砸的是蛇,不是你女儿。”
江酒鬼心虚,自然是不敢,找理由搪塞。
赵三婆嘲讽他是敢做不敢当的孬种,猪狗不如的腌臜贱货。
江酒鬼理屈词穷,被伶牙俐齿的赵三婆骂得狗血喷头。
江酒鬼恼羞成怒,左手捂着血淋淋的肚子,右手伸过来就要打赵三婆。
江橙儿感激赵三婆的仗义执言,想想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帮助自己了,上次是斥责江老太。她好心帮助自己,自己不能给她惹来麻烦。
江橙儿急忙拉住江酒鬼的胳膊,制止他的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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