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像从垃圾堆里爬出来似的。
不问还好,一问江酒鬼又气愤又难堪,还万般悲伤。
这三天来他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差点饿死、憋死、被老鼠咬死,他活了半辈子,从未遭过如此大罪,都是大妮害的。
他也顾不得颜面了,咬牙切齿道:“我一直在自己家里,我被孽畜大妮关进……地窖,差点死在里面。大哥,三弟,你们帮我打死这企图弑父的孽畜,以泄我心头之恨!”
因了母亲和尤家的纠纷,江老大和江老三本来就对大妮意见很大。
他们虽然不相信母亲是被大妮害的,但大妮安然无恙的从尤家出来,银子没了,母亲陷进去了,大妮也有脱不了的干系。
又听说大妮胆敢弑父,他们更加恼火。狂妄的黄毛丫头,打这个害那个,江家是搁不开她,没人能治得了她,还是咋的。
江老三厉声斥责江橙儿,江老大迫不及待请家法。
所谓的家法,就是拿江老爹的枣木拐杖,对犯错误的江家后代进行杖责。视情节轻重,决定杖责多少下。
他们暗道,以大妮的罪过,不打死她也得打残废了。
江橙儿不慌不忙:“大伯,三叔,我爹说醉话呢。你们瞧他的样子,估计是没钱了被艳寡妇赶出门,醉倒在垃圾堆里了。他下半夜刚回来,说话颠三倒四的,也许是脑子受刺激了。”
听到艳寡妇的名字,江老大尴尬的低下头,虚了几分。
江酒鬼气得甩出一串惯用的脏话:“你爹个腿,你娘个头,你胡诌乱道!老子明明被你关地窖里了,你敢不承认,老子抽死你个那什么养的东西!”
江橙儿被辱骂,江家四虎义愤,四兄弟心照不宣,同时松手。
江酒鬼啪嗒摔到地上,捂着后脑勺,疼得嗷嗷叫。
江橙儿多少解了点恨,她压下怒火,平静道:“你们听听,我爹连自己都骂,他的话你们岂能相信。他耍起酒疯来,能把江家的几座房子都烧了,你们以前不是没见识过他发疯。
就算我把爹关进地窖里,那也是为了他好,给他戒酒。大伯和三叔是明白人,咱们家的事别让外人看了笑话,有话改天再说吧。”
江老大和江老三觉得有点道理,江酒鬼则憋了满肚子怒火,不依不饶。
楚母冷眼旁观,看得清楚,对聪慧勇敢的江橙儿更添了几分好感。
楚母上前一步道:“江家兄弟,我们今天来只为要回自己的钱,不想掺和你们的家务事。江二兄弟身体不适,我们抬着他去艳寡妇家,事情办完了,会把他安然无恙的送回来。”
楚母既礼貌的表明来意,又转移了话题,为江橙儿解了围。
楚家四虎抬起江酒鬼就走,江酒鬼无力挣扎,嘴里却强硬的喊着坚决不去。
“大哥,三弟,我的好侄子们,别人都欺负到咱们家门上了。你们还愣着干嘛,快拦住他们啊!”
“不许走!跑我们家里抢人,当我们姓江的好欺负是吧。”
江老大挥挥手,一边拦住楚家四虎,一边令大儿子快跑去叫族人过来助阵。
楚三郎拍拍手,冲外面喊了句:“后山屯的兄弟们,都进来吧。”
旋即,呼啦啦进来一群壮汉,把江家几个男人围了起来。
楚家这次来可是吸取教训,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江老大吓傻了眼,慌不迭的说着软话。
江酒鬼这下蔫了,一点也不敢反抗的被抬走了,路上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有好事的村民一直跟到艳寡妇家。
艳寡妇扣着扣子,满面桃花的打开门,与此同时一个男人从篱笆墙翻出去跑了。
艳寡妇瞧见外面站着四个高大威猛,相貌堂堂的男人,其中一对双生子尤其惹人注目,让她挪不开眼睛。
“几位小哥屋里请,姐姐会好好疼你们的。”她搔首弄姿,媚笑着招招手,金戒指闪闪发光。
楚家四个男人厌恶得直皱眉头,楚大郎闪身,把挡在后面的江酒鬼往前一推。
艳寡妇冷不定见到江酒鬼的邋遢模样,闻着还臭烘烘的,她登时捂住嘴,嫌弃的向后退一步。
江酒鬼灰白的脸色变得铁青,又伤心又恼怒。
他不是不知道艳寡妇人尽可夫,可还是一头陷了进去,想娶她回家做娘子。她八面玲珑,在他面前极会伪装,让他以为自己是她的最爱。
可他今天亲眼看到她对别的男人卖弄,视自己如臭鱼烂虾,他怎能不恼火。
他本来拉不下脸跟她要回戒指,现在一气之下,什么都能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