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去细细打磨,哪敢跟前辈论日月之辉。”
一个琴谱已经让他头大,他哪里再敢班门弄斧,摆弄自己的剑意,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
云天虹没想到眼前的少年竟然只是轻轻一句,便将自己的问题推开,丝毫没有跟自己请教的意思。
不由得有些不悦,看着他沉声说道:“你于剑道也没有上进之心么?还是认为佛门肉身力量已经足够你行走天下了?”
李修元似乎早已猜到她会有此反应,并没有感到惊讶。
而是面露无可奈何之意,轻声说道:“恰恰相反,晚辈正苦闷于两种不同的剑意,要如何整合......然后变成一种新的剑意。”
在圣人面对,他甚至不好意思提及自己已经修出了剑势。
只是将自己化成一粒尘埃,甚至连尘埃也不如。
毕竟争与不争,都是他自己的修行上的困惑,能得到女圣的解惑于他来说便是意外之喜。
反之,便等着用水磨的功夫,去感悟那一道若有若无的阴阳之力。
或者等着有朝一日老道士解开他身上的禁锢,让他恢复破妄之眼,重新去感悟双眼中的阴阳之力。
云天虹一听之下微微一惊,不可置信地问道:“剑意?......这么说你已经感悟了二种不同的剑意?说来听听。”
在她看来,便是自己的宝贝弟子,也只是领悟一种剑意而已。
而从李修元的口吻来看,这分明是领悟了二种不同的剑意,而且还想试着将二种不同的剑意融合。
剑意融合?这于她来说,也是一件新鲜的事情。
毕竟入圣之后,更多的时间是去感悟天地之势,顺应天道,完善良自我的修行。
企望着有一天能达到更高的境界,这也是她和老和尚的追求。
至少领悟剑意,修炼不同的剑招,以及各种心法,在她看来只是云紫衣这样年纪的少女,才应该去做的事情。
无论是她还是老和尚,眼下只想上体天心,领悟出属于自己的大道法则。
李修元也没有藏私的意思,看着两人静静地说道:“晚辈侥幸之下,领悟了若水跟火焰剑意,眼下最大的苦恼,便是将这二者融合。”
云紫衣听到少年竟然身怀二种不同的剑意,瞬间吓坏了,看着他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天天虹自然知道少年不会骗自己,同样被李修元吓了一跳。
看着他感慨说道:“自古以来水火不相容,你竟然能身怀两种完全不同的剑意,恐怕打遍整个玄武大陆,也没有像你这样的家伙。”
犹豫了片刻之下,云天虹摇头苦笑道:“这事我爱莫能助,看来你真得去一趟雪峰山,跟不离的师傅论道一番了。”
在她看来,便是同为圣僧的老和尚,也未必能为眼前的少年解惑。
想到这里,便是圣人境的云天虹,也突然升起了一种无力感。
心道果然是学无止境,便是圣人境的自己,也还有许多不会,无法解决的难题。
云紫衣在旁忽然颤声说道:“难怪当初我打不过你了,原来你这么厉害了,难怪连不离师兄也被你斩了一只手臂......”
李修元一愣,他也没想到云紫衣会在这个时候旧事重提,这不是找自己的麻烦,也给眼前的女圣添堵吗?
想当初他和不离和尚的一战,完全是因为立场的不同。
两人不得不在高台之上分出一个胜负,哪能是眼前的少女所能理解?
在这种简单的是非观前,便是贵为圣人的云天虹,怕是也得回避一二。
毕竟圣人也要顺应天道,而圣地之间的争斗只是在天道规则之下,并没有逆天。
微微一怔的李修元叹了一口气,和声说道:“紫衣姑娘误会了,这件事情当日因为我跟不离的立场不同,自然要分出一个胜负......”
李修元心想若是不离那家伙在此,怕是在感谢自己在天云山放他一马。
否则这会的不离和尚早就跟通天河渡船上的那个村姑一样,成了自己剑下的亡魂。
云天虹看了自己的弟子一眼,她是自然明白李修元的说法。
两人当时的立场不同,高台之上哪有不受伤流血的道理?
没有理会自己弟子的无理,而是想着少年身上两种不同的剑意。
看着宫殿上那繁杂美丽的雕刻,想着少年若真的融合了水火剑意之后......
会变成一种什么样的剑势,或者少年有朝一日,能将两种不同的剑势,衍化为一种怎么样惊人的剑域?
思来想去,她只是静静地说了一句话:“我期待你融合的那一天。”
李修元沉默不语,望着桌上火炉上呜呜作响的沸水,心道水壶之下是火势......
而烧沸之后的若水变成的氤氲的蒸气,如天地间的阴阳之力......
天为阳,地为阴。
天空的太阳是烈烈的火焰剑势。
大地上的河流是绵绵不绝的若水。
太阳照在河流上......火炉将水壶里的若水蒸发......
气化的水升上天空,在遇上阳光之后化为云朵,云朵是不是如天山之上那块消失的阴阳石碑?
天地阴阳,水火阴阳......
静静地,李修元在云天虹面前陷入了顿悟之中......
云紫衣怔怔地望着顿司悟中的少年,忍不住问道:“师傅,你跟他说了什么法,小贼竟然......”
云天虹摇摇头,轻声说道:“为师哪里跟他说法?他这是自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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