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估计已经练成先生所说的剑势了吧?”
老人看着她微笑着说道:“纸上得来终觉浅,修元早就将修成了若水剑势,你在这书中见到的剑势,不足他的十分之一。”
唐秋雨一听,看着先生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跟国师一比,我们这些修行似乎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先生看着她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心思太多,不如夜儿那般简单。”
说完这句话,先生的眉头微微皱起,看着夏梧桐说道:“公主如果想再上层楼,便得将自己的心境放得简单一些。”
“我也很想变得简单起来。”夏梧桐应道:“便如那深渊之下的琴声,虽然简单到了极致,却能穿越万丈深渊,送到我们的耳中。”
冯如玉静静看着她,忽然开口说道:“其实天香书院的幽若便是得到李修元的真传,她的琴技已经入道,只怕是天香书院的第一人。”
唐秋雨看着两人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这便是先生说的闻道有先后,入道无定时的道理,梧桐你可得加油了。”
在她看来,自己的弟子也曾跟着李修元一起修行琴道,奈何却始终入不了道。
若是让她知道当年南宫世家的小姑娘也入了琴道,恐怕师徒两人会更加自责了。
“我想去前面的酒坊看看。”先生看着冯如玉微笑说道:“不如你陪我去看看,完了我们再来喝上一杯,如何?”
老人一听笑着说道:“你们且去吧,这些日子我只是时不时去打扫一下,时面的东西没有动过,等他以后回来了再接着做生意。”
先生一听,微笑说道:“多谢照拂。”
说完这番话,站起身来往小院外走去,夏梧桐一见之下,赶紧拉着唐秋雨的手往外去走,冯如玉摇摇头跟在后面,心道见了又如何?
就像李修元说的那样,相见争如不见。
三人来到店门口,冯如玉指着门檐上的招牌说道:“这牌子本来是天香书屋,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改成了天香酒坊,说是从此不卖字了。”
夏梧桐一愣,看着冯如玉问道:“师弟还在这里卖过字画?”
冯如玉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伸手推开老人已经取消失了禁制的店门,说道:“一瓮酒,一幅字一百灵石。”
看着三人不相信的眼神,忍不住笑道:“他刚来的时候可是穷人,这卖字卖酒的营生可比去荒原上猎杀妖兽安全得多。”
夏梧桐拉着唐秋雨的手走进店里,看着里面的摆设,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只是,当她抬着看着店里唯一的字画时,却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唐秋雨看着她不说话,也抬头望墙上看去,便只是看了一眼,便是轻叹了一声,自身后拖了两张椅子,拉着夏梧桐挨着自己坐下。
然后看着店外的先生说:“进来看一眼吧。”
站在店外的先生一怔,走进店来顺着两人的眼光往墙上望去,只是读一了遍便沉默起来,看着夏梧桐说道:“你便是跟无双一样,夜儿也不会怪你了!”
冯如玉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看着三人问道:“这一幅跟天香城中玉琼阁的那一幅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先生想了一会,看着她轻声说道:“若说天香城的那一幅是他写给自己的亲人,和曾经的爱人,那么这一幅便是他写给自己的......这是明志。”
唐秋雨也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他这是在告诉所亏欠的女人,他这是以诗明志,让所人的人都不要为他等候......”
夏梧桐望着墙上的诗句轻声吟道:
......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唐秋雨轻轻地拍了拍夏梧桐的小手,看着先生轻声地说道:“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这家伙得有多大的勇气,和多么重的心思,才能有如此这般的感悟?”
冯如玉听完一怔,呆呆地念道:“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他这是有情?还是无情?”
先生看着几个女人默默地不出声,对于男女之事,虽然已经娶了二个老婆的他,可是情商还不如一直单身的徒弟。
唐秋雨看着她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道:“在我看来,他这是情到深处情转薄,谁能看懂一个失去了记忆家伙的心思啊?”
先生看着师徒两人说道:“他这是无心,也是有心之作。”
“如何说?”三个女人一齐看着先生问道。
“如何说?”先生静静地回道:“作为一个失去记忆的人来说,这对他来说是无心之举,可是夜儿想必在天玉城中又遇么了新的情缘,如此一来,便是有心之作......”
便是此时的先生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毕竟对情之一事,除了当事人,谁能解释得一清二楚?
便是李修元本人站在这里,只怕也没办法解释那天为何将天香书屋改成了天香酒坊吧?
难道是因为眼前的冯如玉,还是那日离开天街四十七号的幽若?
一时间,店里的安静如斯,落针可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