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咳嗽起来,不得不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络腮胡汉子见状,便道:“还不是那妖怪儿……”
“放肆!”
钱老急急放下茶杯,喝斥了一句后,赶紧对陈错道:“所谓妖怪儿,都是乡间传闻,愚人讹传,做不得数,还望君侯海涵!”
他一辈子走南闯北,见识不浅,更知晓许多离奇之事,能看透世事联系。
陈光蕊一事,在当年就闹出了不小动静,传闻不一,但都指向一个事实——
那陈光蕊天赋异禀,绝非凡人!
钱老这一路走来,见过不少异于常人之辈,因被旁人畏惧,而被贬斥为妖邪,最后加以污名的,多数难以翻案,渐渐尘封。
但现在则不同,临汝县侯陈方庆过来问询,他自是要多留一点心眼,毕竟……
“陈光蕊,可也是个姓陈的,说不定两者之间,就存着什么要命的关系,自己一个不察,可不只是损及自身,更要遗祸家族!”
反之,就是机缘!
有鉴于此,钱老自然不会让家中子侄来坏事,斥退了络腮胡汉子后,跟着就讲述着当年之事:“咱们村镇位于边疆,很是贫乏,除了海货,几无其他,纵是中原诸雄争锋,也少有触及此处的。不光是兵家,就算是鬼魅阴邪,也十分罕见,人人皆无防备,骤然出现,便引来严重后果。”
接着,他不等陈错再问,就主动说起前后缘故。
“……陈光蕊求学四年,几乎就掏空了乔绅的底子,乔绅自觉没什么可以再教的了,便想着帮他引荐县城的书院山主,因此时常往来于两地,其中还有几次,他是领着陈光蕊一同去的,兴许就是这个时候,被那些藏于暗处的妖类发现。”
接下来的故事,其实并无什么新意,无非就是突袭之下,师生躲闪不及,因此遭难,甚至还牵连了乔家宗族,引得一片混乱。
只不过,在这颇为常见的民间故事中,却还有几处不同寻常的地方。
“乔绅自幼苦读,本不是嫡系出身,从来不曾打熬身体,因此是一介文弱书生,面对几个妖邪的袭击,根本无从抵挡,反倒是他的弟子陈光蕊,看着瘦胳膊瘦腿的,却突然爆发出一身怪力,不仅当场举起巨石打死了两个,据说还口喷雷光,惊走了旁人!”
“妖怪来袭时,乔绅就受了重伤,后面归于家中,虽也求医问药,但不久之后还是不治身亡,在他弥留之际,依旧还是保着陈光蕊这个弟子,乔家倒也没有太过追究,但随后却发生了两件事,使得局面彻底转变。”
“哪两件?”
“一件,是当日妖类并未死绝,重整旗鼓之后,又来乔家寻仇!第二件,则是事情传入了东海中一家仙门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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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蕊!你忒的不听话,早跟你说莫要再去乔家,怎的还去?”
海浪之间,一名老妪挥袖阻潮,再一挥手,架起妖风卷起了一路疾奔的陈光蕊,便朝天边而去!
“嬷嬷,今日是老师祭日,恩师对我恩重如山,岂能不拜?他当年就指望着我科举提名,眼下天下将平,科举不远,自当前往告祭!再者说来,当年之事,并非我为,总要说个清楚的……”
“这般固执,与小姐一般无二,只可惜……”
话未说完,海上风浪忽起!
暴风随之而来,几道身影踏空而至!
“好你个妖孽之子!跟个老鼠一般,总算是露了行踪!今日就要将你镇压,省得继续为祸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