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他将手再次祭出那手镯。
手镯一转,直接化作一道光圈,瞬间圈住了整座城池。
“乾坤倒转!”
霎时间,一切凝固,常理颠倒,那颗紫色星辰,似乎要从陈错的体内重新飞出,那诸多丝线,也又要回缩的迹象!
他这一动,也提醒了旁人。
段长久和法灯僧对视一眼。
“这淮南牵扯不小,扶摇子毕竟是陈国宗室,又有修为傍身,他若得之,比之陈方泰、造化道还要麻烦几分!”
“阿弥陀佛,如此重器,不能操之一人之手,陈施主若是得之,难保不被异化,趁着他被侵染不深,正当拯救!”
随后,一个手捏印诀,扔出几张符箓;一个扯下了脖子上挂着的佛珠,挥洒出去!
符篆一闪,竟化作高山,满山皆是字符,有鬼怪在其中嘶吼穿梭,这山朝着陈错落下,要将他镇在其中。
而一颗颗佛珠则演化一百零八道金色身影,皆口吐梵文佛经,声化事务,要捆住陈错的身躯!
咔嚓!
忽然,门匾中浮现裂缝,一条青龙从中呼啸而出!
“好你个陈方庆,竟要窃取果实!但这些都是白费,要为我嫁衣!”青龙口中传出三太子之言,旋即周身绿光大胜,辐射周边,侵染那一根根丝线,又顺着丝线,蔓延到淮南百姓心中。
“众生归化!朝日而拜!吾等若来,不光要征服肉体,还要征服你们的精神,灌输三代,皆为吾民!”
青龙的内里,青衫三太子盘坐,宛如一颗绿日!
无穷念头透射出来,要顺着丝线,朝万民灌输!
轰隆!
这时,门匾彻底破碎,借着就看着一个长着两个脑袋的披甲武士从中探出,这武士的身躯半实半虚,嘶吼嚎叫!
见得这一幕,两老一身,两道一僧,再次一愣。
“怎么,那侯景的残缺投影尚在?那被陈方庆所得的,又是什么?为何他能一口气,吞了淮南香火?”
不等他们想明白,异变已起!
那武士一出,整个淮南再次一震!
天上雷霆阵阵,贯穿苍穹,直达阴司!
那伫立于黑河中的宫殿前,白发女子神色微变,道:“中土果然还有故道残留!”
阳间,淮南。
天地之间,已是一片沸腾。
各方皆已出手,目标皆是陈错。
但陈错不慌不忙,将那堪堪要蹦出身躯的紫星往回一按,跟着一抬右手,凝了一柄偃月刀。
这刀一显,原本震颤不休的淮南,反而安定下来,像是被镇住了一样!
“淮地多军争,因而民风淳朴、彪悍,沉浸武道几百年,勇战、谋战层出不穷,就算是千多年后,都有一场改天换日的大战役在这大地演绎,你等要在这里用武,那是大错特错!”
说罢,他身后隐约有一颗巨大的眼睛浮现,而后一刀劈砍下去!
轰隆!
刀光贯穿天地!
无穷低语响起,无数身影浮现,古老、伟大、沧桑、厚重的气息随之而来,仿佛沟通了过去、未来!
霎时间!
光圈被直接打飞,半空就变回了手镯!
至元子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高山被一刀劈碎,无穷鬼怪嚎叫着,眼看着就要灰飞烟灭!
那一百零八道身影齐齐惧震,口中的佛经之音戛然而止,随后四散开来!
这分散的身影,竟与诸多鬼怪残影结合一起,衍生出一百零八道魔气!
陈错心中一动,福至心灵,于是一挥袖,将众魔气直接收拢过来!
“噗!”
“噗!”
段长久与法灯僧齐齐吐血,面露骇然!
陈错也不理他们,目光抬起,向上一看。
“不好!”那条青龙心头惧震,心底毛骨悚然,已无半点战意,急急收拢绿光。
“绿化是好的,但乱绿就不对了。”陈错再一挥刀,直接斩在青龙身上,霎时间将那龙影拍了个粉碎,从中显露出三太子的模样,但他已是青色尽退,满身苍白,跌落云头。
这些说来繁琐,其实不过转瞬。
转眼之间,前一刻还是凶威滔天、各展神通的各方,就被陈错三下五除二的打发了干净,个个跌落,人人吐血,都没了战力!
整个过程,堪称摧枯拉朽。
天上,淮河水君身化长虹,还未来得及落在城中,见得这般异变,竟是直接一个转弯,瞬间远去!
“……”
云上的两位老人瞠目结舌。
“这淮君真个机变!”富盈老者语带嘲讽,但脸色凝重,“但不过须臾,为何那陈方庆就能将这淮南权柄掌握至此,真个身在淮南之地,有万民之念加持,就可一方无敌?可那残躯,分明未被他吸纳、夺取……”
“可能吾等都想岔了!”涂山老人惊疑不定,目光在那两头武士身上扫过,“但关键,定然还在这残躯之上,须得尽快弄个清楚!徐兄,你我联手,尽量保下这两头残躯!否则的话,不可收拾!”
“正有此意!”
二人说话间,那两头披甲武士已然从门匾中挣脱出来,跟着咆哮一声,就朝不远处的两具肉身扑去——正是被至元子护住的陈方泰与景华年!
正在此时。
陈错左手握住惊堂木,凌空一拍!
轰!
天地静止!
“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