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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圆,去打听一下,这里是不是离燕国不远了。”司徒暮雪叫来玉圆,让她去追风的随从那里探听消息。
玉圆有一张圆圆的小脸蛋,会说话的眼睛总是很无辜。她特别会装傻撒娇,心无城府的样子,一开口说的也都是些没油没盐的琐碎时,所以这一路上,大家都不太防备她。
尽管那些随从都不会当众对玉圆有多好的脸色,但也从未凶过她。玉圆有事没事的总会借机跟他们扯上两句,时间一长,玉圆成了他们里面的开心果,偶尔,也能听到些消息。
玉圆得令,从车里找出前两天她做的一些油炸小果子,捧了一大兜,蹦蹦跳跳的跑去找那些随从们说话。她还大着胆子给追风吃,追风瞪了她一眼,倒也没别的举动。
半个时辰后,玉圆跑了回来,躲在车里跟司徒暮雪咬耳朵。
“大小姐,真的跟你猜的一样,他们准备穿过死亡戈壁,直接进入燕国!”玉圆有些紧张的望了望马车外面,又说:“他们正在准备衣物和干粮,说走戈壁如果遇到了鬼沙风,戈壁立刻变成沙丘,人埋在里面就再也出不来了。”
司徒暮雪的心咯噔一下,说:“秦羽钧的伤未好,怎么可能走戈壁?”
“听说那个叫追风的见燕国太子的伤总不好,竟然拿小刀割开了伤口,发现里面藏着一枚细细的银针,就拿了出来,然后用绣花针重新缝好了伤口。燕国太子的伤口早就已经好了,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整天躲在马车里不出来。”
玉圆侃侃而谈,没有发现司徒暮雪变了脸色。
那枚银针,是司徒暮雪割伤秦羽钧时悄悄藏在里面的。她知道当时追风一定会急着替他止血,包扎伤口,所以那枚细小的银针会一直扎要肉里面,没有知道。
除非,重新割开半愈合的伤口,才能挑出来。
追风也不知道是何时发现了这根银针,也不知秦羽钧何时已经痊愈。总之,他们一直隐藏着这件事,说明他们早已经有了戒心。
司徒暮雪担心,他们会对她的计划有所察觉,影响她。
“玉圆,你还不快出去?”司徒暮雪突然问她。
玉圆啊了一声,不知道司徒暮雪这话的意思。
“这一路上,你一直给他通风报信。元酆元门主应该一直跟在身后吧,你每隔一天见他一面,心里很开心吧。”司徒暮雪淡淡的说着:“我们马上要去燕国了,你再不去见他一面,怕是没有机会了。”
“大小姐……”玉圆见被司徒暮雪说穿了,挺不好意思的。
其实,当她得知,跟她接头的是元酆时,玉圆心里确实雀跃。
不过,她不是个见色忘义之人,她是喜欢元酆,但司徒暮雪和小芋头才更重要。
“去吧,见见也好。”司徒暮雪莫名的有些感伤:“你和憨根带着小芋头一起去吧,让元酆看看也好交差。另外,小心点,既然我能知道你和元酆接头,追风和秦羽钧自然也知道。只不过,他们装傻而已。”
玉圆傻了眼,她一直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却没想到,自己始终是跳梁小丑。
憨根见司徒暮雪要把他们都支开,便问她:“大小姐,你不怕我们带着小小少爷会出事?”
“小芋头虽然只有两个多月,但现在长的和半岁的孩子没有太大的区别。你们也在教他走路是不是?既然要穿过沙漠,会走路也好……”司徒暮雪眼神放空,望着不远处的防风林,想了想,又说:“既然你们都觉得,小芋头有神眷顾,让他跟着你们,反而安全。”
憨根和玉圆都听不懂司徒暮雪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是司徒暮雪的意思,他们就会照做。
憨根把小芋头驾在脖子上,在马车周围跑了起来。
那些随从早就习惯了小芋头把憨根当马骑,每天都要狂奔一两个时辰。玉圆也在旁边跟着跑来跑去,气喘吁吁。不知不觉,他们跑远了,那些随从正准备去追他们,司徒暮雪下了马车,笑脸盈盈的看着他们,说:“他们不过带着小芋头出去玩,我这个娘还在这里,他们一定会回来的,不必去找。”
随从们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以前玉圆玩消失,他们都心知肚明,从不去找。因为,他们的重点是司徒暮雪和小芋头。现在玉圆和憨根带着小芋头走了,他们肯定不会放过。
追风走了过来,问她:“司徒大小姐有何事?”
“想找你家主子喝上两杯。”
追风愣住,马上应道:“太子有伤在身,不能饮酒。”
司徒暮雪咯咯一笑,玩着发梢懒洋洋的问他:“何时你家主子喝不喝酒,还要你这个护法来答应吗?”
“追风,让司徒大小姐上来吧。”秦羽钧应声掀起车帘,在马车里躲了一个月的脸,白白的,没有多少血色。
司徒暮雪提着襦裙上了秦羽钧的马车,她看着秦羽钧歪歪倒倒的靠在枕头上,笑了:“太子既然已经好全了,何必在这里装神弄鬼的。林妹妹装病,倒有人怜惜,太子装病,也太不英武了。”
“伤口确实是好了,不过,心受伤了。”秦羽钧捂着胸口,半真半假的说着,好象真的很伤心司徒暮雪拿匕首刺他。
追风送来了酒水,他刚要退出去,司徒暮雪却叫住了他:“护法陪着一起喝吧,两人喝的是寡酒,三人人,才有滋味。”
秦羽钧越听越觉得司徒暮雪有意思,他点点头,示意追风留下。
司徒暮雪也不客气,自已先干了三杯。很快,一壶酒喝干净,又上一壶。半个时辰过去了,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拼命的饮酒。
渐渐的,三个人都有了醉意。
“太子为何不说话,暮雪爱听太子的声音。”司徒暮雪突然笑了起来,秦羽钧不得不承认,司徒暮雪美的令人窒息,一颦一笑,都美艳动人,如天空中最璀璨的星星,纵然闪烁着冰川世界才有的寒冷光芒,也一样的惊心动魄。
秦羽钧从未小看过司徒暮雪,但她每一次展现出自己不同面时,都足以令秦羽钧震惊,在心中暗自感叹,这个女子真是不一般。
“暮雪姑娘要听太子说什么?”秦羽钧还是情不自禁的顺从了司徒暮雪的要求,诚恳的询问着她的意见。
司徒暮雪突然身体往后一靠,解开了小袄上的盘扣。
自从走进了北方地界之后,天气骤冷。司徒暮雪已经穿上了自己做的棉袄,简单的对襟盘扣,贴身掐腰,将她窈窕身姿全部都展现出来。
小袄脱去之后,司徒暮雪咬着手指,吃吃笑了起来。
酒劲上头,粉颊绯红,菱.唇轻启,声如玉音:“暮雪想听太子说说寮辽村的事……嗯,暮雪竟不记得,何时见过太子,也不记得,何时与追风有过一面之缘……”
司徒暮雪说完这话,先是自己哈哈大笑起来。她脱去鞋袜,将自己的小脚往追风的腿上一架,整个人横卧在马车里,姿色撩人,风情万种,眼神勾.人,一张小脸如稚嫩孩童,哪里看得出来,她是孩子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