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京城真是没有意思,不如回去吧!”
那男人点了点头,小声叹道:“本以为京城会很热闹,没想到不过如此。再待两日,在这茶楼里耗耗时间,等货物采办完了,便回去吧。”
剩下的话,司徒卿灵便再也听不清楚。她失望的站在那里,眼看那水蓝色影子就要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忽然,那男了转过头来冲着她温和的笑着。
司徒卿灵觉得,他是在看自己。她举起手做了个挥手的动作,然后,眼睁睁的看见他们消失在人群之中。
“不行,一定要弄清楚他是谁!”司徒卿灵心里是清楚的,自己现在想嫁京城豪门,怕是不容易。一来这些人都是狗眼看人低,知道柳氏不得庞,在将军府没有地位了,便连带着看不起司徒卿灵。二来,现在是司徒暮雪主事,万一她不爽她嫁个好人家,从中做梗,这婚事就难了。
司徒卿灵早就动了自己找夫君的念头,刚才那个男人,仅凭着他的衣着打扮就能看出他是富贵人家。如果能打听清楚他的家底子,如若没有婚配,能嫁过去做个正室,绝对不输给司徒暮雪。
司徒卿灵想了想,转身走进茶楼。
只见说书先生略做休整之后,正要准备开始第二场。司徒卿灵把说书先生叫到一边,悄声问他:“你收不收故事?司徒大小姐肚子里那个孽种的故事,你有兴趣吗?”
说书先生一听,是关于司徒暮雪的,眼睛立刻发亮。他悄悄的举起了根手指,说:“收!十两银子,如何?”
司徒卿灵想了想,伸出一只手,说:“五十两!否则我把这故事卖给别家茶楼去!”
说书先生立刻拿了五十两白银,放在桌上。司徒卿灵见自己把这个月的月银给赚了回来,高兴的把银子往怀里一揣,然后绘声绘色的把憨根的故事,说给了说书先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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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若灵一觉醒来,天色已黑。她怕被姬氏训,醒来后没有吵醒司徒暮雪,自己也没去跟轩辕烈打招呼,便带着侍卫急忙的从宣王府跑回到皇陵。
玉圆见姬若灵走了,轩辕烈又不来看司徒暮雪,焦虑的在门口打转,不知道是不是该把司徒暮雪叫醒,一起回将军府。
正在纠结时,远处走来一个白袍男子,身背金弓银箭,长发飘逸,剑眉入鬓,目若朗星,昏暗之中他仿佛一道亮光,将身边的风景全部照亮。
玉圆眼尖,一眼就认出,那是元酆。
她紧张的不停搓着小手,手心冒汗,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元酆来宣王府找轩辕烈有事,刚进府就听说轩辕烈酒醉未醒,便差姜管家去叫醒他,自己则在附近逛着。
走着走着,远远的看见一个穿藕粉色衣裳的女子,正痴痴的望着他,好像认识他似的。元酆将信将疑了走了过去,瞪着玉圆看了好久,也没认出她是谁。
“玉圆见过元门主!”玉圆慌乱的向他行礼。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向他道谢,感谢元酆那日在大营里救了自己。
当玉圆看见元酆眼底的疑惑时,她迟疑的只是行了个礼,福身之后,低头不语。
“你是……是……”元酆总觉得玉圆很眼熟,可是就是想不起她是谁。特别是玉圆总是低着头,避开他的眼神,自卑的缩着肩膀,无辜的样子,好像他曾经欺负过她。
“奴婢是司徒大小姐的贴身丫头,玉圆。”
“哦,原来是你。”元酆笑笑:“我听烈说过,说你很机灵,做事很麻利,把司徒大小姐照顾得很好。“
玉圆没想到轩辕烈会在元酆面前夸奖自己,但转念一想,这些都是她身为奴婢应该做的。说来说去,她都只是一个奴婢,便凄凄的笑了笑,再次福身:“谢元门主的夸奖。玉圆要进去服侍大小姐,玉圆告退。”
说完,便转身走进客房,也不点蜡烛,孤孤的坐在窗户边,拿出元酆的手帕,摩挲着,想着心事。
元酆直觉这女孩心情不大好,他也无所谓,又到四周转了两圈,这才去了轩辕烈的卧房。
刚到,就看见严乐心端着水盆走出来。
“有劳严姑娘了。”元酆意味深长的笑着。这个时辰,严乐心还没有离开,一心一意的服侍着轩辕烈,任谁看了,都知道她的想法。
严乐心脸皮薄,没想到会撞见元酆,红了脸,说:“大皇子已经醒了,元门主请进去说话吧。”
元酆侧身让出一条道,看着严乐心端着水盆离开了,这才进去。
这时,轩辕烈已经完全清醒,他身着紫龙蟒袍,白玉金带上镶着墨玉暗扣,刚刚洗漱之后,气色绝佳,双目炯炯有神,哪里看得出来,是酒醉醒来。
“有佳人在旁,红袖添香,就算是醉了,也是温柔乡里知情趣啊!烈,小心伤了别人的心哦!”元酆哈哈笑着,一屁股坐在轩辕烈的面前,见桌上已经摆上了老酒和几样小菜,自顾自的倒了一杯喝了口,咋咋嘴,别有深意的说道:“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年头,好多事真是两全!”
轩辕烈刚给自己绾好髻,戴上紫玉冠,就听到元酆这一大串话,话里有话,话外有音。
他转身走了过来,刚要拿起酒杯再喝上两口,元酆拦住。
轩辕烈也没有坚持,啐了他一口:“你一江湖英雄,说话素来直来直去。今儿怎么跟文人学的,这样矫情了。”
元酆把玩着酒杯,见轩辕烈还蒙在鼓里,这才问他:“司徒暮雪在你的客房休息,这会还没睡醒,你不知道?”
轩辕烈一挑眉,很是惊讶,但他没有说什么。
“我说烈,你说你要假装颓废,让临王对你放松警惕,方便你调查军营歼细,让我们配合,这不难。可是,你不能总瞒着司徒大小姐啊!我刚才听姜叔说了,她是陪着姬若灵来的,如果不是她在,姬若灵这丫头趁着酒劲,差点跟严乐心闹起来。”
接着,元酆便把下午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轩辕烈。
轩辕烈的眉头越皱越紧,他自醒来到现在,严乐心只字不提司徒暮雪的事,也没说起姬若灵。府里知道严乐心在照顾他,拿捏不准他们的关系,也不轻易的进来通报什么。
严乐心不是不知道他和司徒暮雪之间的纠葛,她服侍他起来到现在,少说也有小半个时辰,严乐心闭口不提,可见她心里有自己的想法。
轩辕烈忽然明白了元酆刚才说的话。
“你说要装得像,要能骗过临王和轩辕陌,还要防着宣王府里有探子,所以必须真醉真颓废。你还说要让他们掉以轻心,以为陷入美色之中,借着严乐心来演戏……烈,小心落花有意,假戏真做!”
“不会的!”轩辕烈很肯定的挥挥手,说:“当初请严姑娘来配合时,本王就与她说得很清楚。她不愿意,本王自会找别的女人来配合。宣王府养死士无数,也不缺一两个女死士,当初找她只是为了逼真而已。本王对雪儿的真心,从未改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