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青筋暴起,掌心被自己的指甲勒出了数道血痕。
“蒙群!”他咬着牙在这时低声言道。
身后的阴影中,一位身材挺拔,面容坚毅的男子在这时从黑暗中走出,朝着姬权拱了拱手。
“解决这事!无论如何,也要将雨烟救出来!”姬权如此言道。
“属下明白。”名为蒙群的男子,点了点头,便在这时退出了房门……
……
李丹青的孟浪不仅超出了酒客们的预料,也同样超过了雨烟的预料。
她瞪大了自己乌黑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李丹青,神情中写满了不可思议,饶是之前虽然表现得足够冷静,但此刻面对李丹青的唐突之举,眉宇间多少还有些慌乱。她的双手伸出,撑着李丹青的胸膛,似乎在努力的挣脱李丹青揽着自己腰身的手。
但她只是一位没有半点修为的勾栏女子,如何能是如今的李世子的对手?
她手臂上的力道落在李丹青的身上与挠痒痒无异,李丹青自然是笑呵呵的尽数受之,揽着对上腰身的手也在这时力道大了几分,措不及防的雨烟发出一声娇喝,身子便在这时倒入李丹青的怀中。
她酥胸贴着李丹青的胸膛,虽然隔着衣物,但酥麻的触感,还是让李丹青脸上的笑容在某一瞬间趋于猥琐。
“世子……雨烟虽然只是风尘女子,但卖艺不卖身,还请世子自重。”见挣脱不了李丹青的手臂,雨烟也有些认命,她不再试图靠着蛮力挣脱李丹青,反倒抬头看向李丹青,如此言道,语气也冷冽了几分。
“这李丹青未免太过霸道了一些,雨烟姑娘虽然身在百花楼,但却不是一般的风尘女子,这般行径岂不是与欺男霸女无异?”台下的酒客们见自己心仪的姑娘被如此轻薄,也有人咽不下这口气在这时出言说道。
不过这样的议论也只是在自己熟悉的友人之间,却不敢有人大声朝李丹青提出这样的质疑。
“什么卖艺不卖身?雨烟姑娘是不是忘了那些与本世子缠绵悱恻的夜晚?”
“咱们都老夫老妻了,就不必这么害羞了。”李丹青闻言却眯着眼睛这样言道,手臂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让雨烟的身子在这时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身上,一股幽香也在这时传到了李丹青的鼻尖。
李丹青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侧头瞟了一眼头上的包厢,故意用力的一嗅,嘴里啧啧言道:“香!我家小雨烟的身子,还是这么香,待会本世子一定要闻个够!”
李丹青在这时有意将自己的声音提得极高,落入众人的耳中,让众人的脸色顿时难看。
之前,雨烟被李丹青作为禁脔那几年,常年彻夜陪着李丹青,这般美人再侧,只要李世子不是那传说中的不举之人,想来断没有可能留着雨烟的清白之身,毕竟这将心比心,在场的酒客可不认为自己与李丹青互换了位置,能抵得住如此美人的诱惑。
虽然他们愤怒于李丹青此刻这孟浪的行径,但也知道李丹青在幽云立了大功,说不得真的能得到陛下的赏识,重新夺回那天策上将的宝座,得罪他,对于这些酒客而言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故而这些家伙在这时很是默契的选择了收声。
……
李丹青见状,嘴角顿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在这时另一只手伸出,在雨烟的惊呼声中,将对方拦腰抱起,嘴里言道:“良宵苦短,让你们楼主给本世子把天字号的包房留出来,本世子今天要和雨烟姑娘一诉衷肠!”
李丹青说罢,就要迈步离开。
“买卖东西尚且还讲究一个先来后到,世子此举未免不妥吧?”而就在这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忽然从人群中传来。
李丹青的脚步一顿,与众人一道循声看去。
却见人群中不知何时站着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对方的年纪约莫四十出头,脸颊的轮廓宛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穿着黑色紧衣,器宇不凡,却又不像是那种会来青楼买醉的酒客。
周遭的酒客都在这时窃窃私语起来,暗暗打探着这位来着的身份,毕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找李丹青的麻烦,想来可不会是什么易于之辈。
“本世子做事,还轮得到旁人来教?”李丹青眯着眼睛打量了对方一会,然后咧嘴一笑,这样说道。
“我家主人今日早些时候已经与百花楼的楼主约定,花钱为雨烟姑娘赎了身,如今雨烟姑娘已是自由之身,世子如此行事,已经算是触犯了我武阳律法!”面对李丹青嚣张的态度,黑衣男子却表现得极为淡定,他平静的如此说道。
花钱赎身?
周遭的酒客听到这话,顿时纷纷脸色一变,想到了之前的关于雨烟与太子殿下的传言,对于这黑衣男子的身份也有了各自的见解。
毕竟,这武阳城,感拂了李世子面子的人,恐怕也就只有那位太子殿下了。
想到这里,众人看向李丹青的目光顿时变得古怪了起来,李丹青虽有补天之功,但毕竟手中没有兵权,比不得当年的李牧林,若是真的与太子起了冲突,那最后鹿死谁手也是犹未可知的。
看客们兴致盎然,但李世子却兴致缺缺。他在那时先是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包厢,目光似乎能越过紧闭的窗门看见那背后的人影,然后双眸一眯看向那黑衣男人,在那时怒声道。
“律法?”
“十年前没有我老子!这天下人到底该遵守武阳律法,还是辽人的律法犹未可知。”
“五个月前,没有我李丹青!这天下到底该遵守武阳律法,还是幽云律法也犹未可知!”
“你告诉我,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和本世子讲武阳律法?!”
“实话告诉你!本世子今天就不把这武阳律法放在眼里……”
“尔等……”
“又能奈我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