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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跑出数丈开外的李丹青却在这时停下了脚步,他道并未急着出手,反倒站在原地,脱下了自己的衣衫,这般古怪的行径放在平时自然会惹人瞩目,但此刻正在与希温君鏖战的众人,却无心理会。
李丹青却也不急,他慢悠悠的脱掉衣衫,内里的单衣上竟然还穿着一副银环制成的软甲。
流银甲!
旁人见了只会觉得这幅软甲奇特,但来自武阳城的郢曲却一眼认出了此物,这是夏家的祖传之物,也是那位天鉴司的少司命夏弦音的贴身之物。
这东西怎么会穿戴在李丹青的身上?
郢曲的脸色一变,在那一瞬间只觉家中大公子郢离的头上,似乎有绿光闪动。
但他还没有来得及细想,脱下流银甲的李丹青活动了一下身子,提着朝歌剑再次杀入战场。
这一次,李丹青的速度比起方才又快了几分,他瞅准了目标,看准了一位被希温君逼退的冬青院弟子,身形一闪便来到了对方的身后,手中长剑猛然高举,以力劈华山之势直直的砸向对方的头顶。
“小心!”郢曲爆喝一声。
那人反应机敏,在第一时间提剑转身,与李丹青轰来的重剑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哞!
可就在二人长剑相交的刹那,李丹青体内的白象猛然发出一声长啸,磅礴的血气之力在那一瞬间汇集在了李丹青的双臂之中,巨大的力量倾泻而出。哪怕那位弟子是一位盘虬境的武者,但仓储间运集起的力量也是有限,在李丹青在浩大的力量之下,手中的长剑猛然崩碎,虎口裂开,身子一颤,嘴里喷出一口鲜血,直接倒在了地上。
郢曲将这番情形看在了眼里,心头却知晓,这位弟子此刻的五脏六腑恐怕已经被李丹青那可怖的力道震碎,就是还未生机断绝,但也决计难以有再战之力。
众弟子见自己的同门倒在李丹青的剑下,顿时暴怒,纷纷提剑想要杀去,可穿着流银甲的李丹青他们尚且难以追上,如今脱了流银甲的李丹青,那更是脚底抹油,一击得胜之后,绝不恋战,又退开数丈!
“别管他!杀了这贱人,那家伙就是跳梁小丑!”郢曲阴沉这脸色言道。
众人闻言也不得不收起这心思再次攻向希温君。
希温君的修为确实了得,若是单打独斗起来甚至压过郢曲一头,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在众人的围攻下,虽然不会落败,但却难以伤到众人。
反倒是那李丹青享受游弋在一旁的恶狼,总会时不时跳出来攻击众人,众人之中除了郢曲之外,便再无人能够拦住李丹青,而郢曲又被希温君死死牵制住,一番下来,足足半刻钟的光景过去。又有二人倒在了李丹青的剑下,只余下四人虽然还在配合着郢曲与希温君缠斗,可攻势却渐渐变得迟缓了起来,谁也不知道这样打着打着,李丹青会不会又从一旁杀出,他们可都明白,自己的小命才是最要紧的东西,可不愿意为了郢曲搭上自己的命。
一时间对希温君的出手更像是糊弄似的的佯攻,心神却都放在一旁的李丹青的身上,唯恐对方再次杀出。
虽然人员的减少,以及剩下同伴的离心离德,郢曲的压力陡增,他骂了众人几次,但相比于郢曲的愤怒,众人显然更在意自己的性命,依然是出工不出力,佯攻着希温君,却警备着李丹青。
他们当然也隐隐明白,这样打下去,落败只是时间问题,但因为各怀鬼胎,而让本可收拾的局面,趋于奔溃的事情本就屡见不鲜。
人性,有时候就是这般愚蠢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郢曲的心情坏到了极点,他当真恨不得现在就给这几位同门一人来上一刀,但显然他要抓住那已经渐渐渺茫的生机,还得依靠这些家伙。
他压下了心底的火气,趁着希温君一招挥出,下招未出的档口,沉声言道:“待会,那李丹青一定会再来突袭,许茂林你佯装不敌,露出破绽,李丹青杀到我们就一同调转枪头,先将他拿下,然后再合力对付这贱人,不可再如此下去,否则一定会被他们逐一击破,到时候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听闻这话的众人先是一愣,随即也纷纷点头。
众人在这时再次杀向希温君,希温君手中长剑一荡,将众人逼退,那许茂林的身子一个趔趄,似乎是身心不稳,露出了破绽,而如他们所料的一般,一直猫在暗处的李丹青瞥见此景,身形顿时如鬼魅一般杀出。
“动手!”
瞥见此景的郢曲面露冷笑,他爆喝一声,周围的众人顿时调转枪头,杀向袭来的李丹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