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看到了什么?”殷音指着一个方向去。
萧宸抬眸看过去,此时日光已经有些烈了。
只见不远处的一片田里,有几个人正在弯腰插秧,一个高瘦的老汉,还有三个黝黑清瘦,穿着短褂的少年。
另一边的树下,一个约莫七岁左右的男孩,同样是瘦瘦小小的,穿着一双草鞋,灰色的衣服上有补丁,大概是洗的次数太多,都发白了。他用一根布带背着一个小婴儿,大概是怕小婴儿会哭,他来回走动着,书里拿着一卷书,他时不时看一眼,又摇头晃脑背了起来。
萧宸十二年来,一直生活在京城,养在富贵堆里,哪里见过这一幕。
殷音道:“这是一家七口,父母与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当年因为饥荒,其实还有另外两个孩子被饿死了。他们家只有三亩田,可远远养活不了一家子,尤其四个孩子是正能吃的半大小子。
老两口是艰苦日子过来的,他们深觉若是一辈子当农村耕田,怕是儿子们的以后会更加艰难。
而他们唯一能更进一步的出路,就是读书出仕。可这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要读书,就得进私塾,拜先生,交束脩,买书籍,买笔墨纸砚,对于一个贫苦家庭来说,这是一大笔的钱,他们几乎拿不出来。而且孩子去读书,家里也损失了一个劳动力。
他们咬牙,扛大包,去别人家里做搬工,一家子日以继夜地忙活,可挣的钱也只够一个人读书。
可他们有四个儿子啊。听说他的四个儿子都是极其聪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