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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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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家有钱,卫生间很宽敞,唐豫州一进来就把叶念圈在洗手池和自己之间。

    他比叶念高大,几乎将她完全拢在怀里,叶念被逼得后仰着才能和他拉开一点距离。

    昨天才刚警告过叶念,今天又看见她和靳言出现在厉家,唐豫州的不悦全都写在脸上,危险十足。

    叶念纷乱的心绪被他搅得更乱,不想在厉家闹出丑闻,叶念稳住心神说:“我进来很久了,再不出去会被人怀疑的。”

    唐豫州不仅没让开,反而倾身靠得更近,叶念被逼得后脑勺碰到镜子,退无可退。

    刀子一样的视线在她脸上一寸寸刮过,见她脖子上多了一条掩盖弥彰的丝巾,一把扯下,露出已经变得紫红的牙印。

    她穿了一件宽松的圆领毛衣,领子不够高,不能完全遮住牙印,刚刚在商场的时候,靳言才给她买的这条丝巾。

    唐豫州轻轻摩挲着那个牙印。

    他的指腹粗粝,没有太用力,却也磨得伤口有点刺痛,叶念缩了缩脖子,青筋微微鼓胀,很明显的害怕。

    骗子。

    大手上移,唐豫州扣住叶念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冷声问:“现在知道怕了?”

    叶念脸上全是水,眼睫不住的颤抖,眼尾发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马上就要哭出来。

    唐豫州揽着她的腰,轻轻一提,将她放到洗手台上,一条腿挤进去,完全把她困在自己怀里,垂眸问:“哭什么,我都还没开始。”

    他只当叶念是在装柔弱,好让他不追究她今天和靳言来厉家的事。

    怕和唐豫州再多待一会儿就会崩溃,叶念软着声说:“唐豫州,我来例假了,疼。”

    她的声音本就软润,这会儿因为过于激动的情绪而发抖带着三分哭腔,更像某种软萌无害的动物幼崽,发出细软的撒娇。

    靠,这女人吃定他了?

    唐豫州的眸色瞬间变得暗沉,他掐住叶念的腰,深吸两口气,还是把她从洗手池抱下来。

    叶念踉跄了下,扑进他怀里,低声说:“我先出去,然后你再出来。”说完不等唐豫州反应,叶念直接推开他,镇定自若的走出去。

    唐豫州看着关上的门暗暗舔了圈牙。

    他这是……进来偷了个情?

    借着下楼的时间,叶念飞快的打腹稿想了一番措辞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久才从卫生间出来,没想到宋佳岚和靳言并没有在客厅坐着。

    佣人上前说:“夫人请宋小姐和靳先生去后面花园喝茶了,叶小姐请跟我来。”

    叶念松了口气,难怪唐豫州刚刚一点都不怕。

    厉家别墅后面有一个占地三四十平的花园,花园左边凿了个水池,右边有一个很精致玻璃房,这会儿虽然已经是初冬,花园里却还开着不少花,突然走进来,会让人有种走进世外桃源的错觉。

    宋佳岚和靳言这会儿就坐在玻璃房里,在他们面前还有个穿胭脂色旗袍,披杏色坎肩的妇人。

    妇人背对着叶念,一头乌发盘随意地用发簪盘在脑后,只看得出身材很好,很有风韵,看不出实际年纪。

    这个妇人应该就是厉应帼的夫人叶晚秋了。

    叶晚秋的生活过得很闲适,这会儿还在自己煮茶,单从这一幕来看,谁也不会想到她患有非常严重的躁郁症,甚至有精神分裂的迹象。

    叶念被佣人引到玻璃房,佣人没直接让叶念进去,先轻声说:“夫人,这是叶小姐。”

    叶晚秋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打量叶念。

    叶晚秋是个相当漂亮的女人。

    这是她回头的时候,叶念脑子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叶晚秋已经四十多了,没有化妆,素颜状态下可以看到眼角已经有些细纹,但旁边坐着风华正盛的宋佳岚,也无法掩盖她的风韵分毫。

    叶晚秋看向叶念的神情很温和,眼底却有三分防备,身体也比之前紧绷,明显是比较抗拒和陌生人接触。

    叶念乖乖站着任凭打量。

    片刻后,确定她没有攻击性,叶晚秋露出一抹笑,柔柔的说:“快进来吧。”

    玻璃房里铺着榻榻米,装修偏日式风格,叶念在门口脱了鞋只穿袜子走进去。

    里面暖气开得很足,叶念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

    宋佳岚和靳言不熟,两人各坐一方,隔得很开,叶念犹豫了下,最终走到宋佳岚身边坐下。

    宋佳岚偏头看了她一眼,目光触及她脖子上的牙印,秀眉瞬间拧起。

    虽然知道这牙印不会是唐豫州刚刚咬的,宋佳岚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叶晚秋一边煮茶一边和靳言闲聊,说:“阿言这一走就是两年,平时连通电话都没有,也未免太狠心了。”

    这语气带着些许娇嗔的意味,看得出叶晚秋和靳言很熟。

    靳言不会哄人开心,硬邦邦的回答:“家里有事,最近才腾出空来。”

    叶晚秋知道他的性子,也没生气,关心的问:“听说你爸爸前段时间住院了,没事吧?”

    “没事,只是上了年纪,不能太过操劳,现在公司的事都交给我了。”靳言说得很随意,叶晚秋把第一道茶水倒掉,诧异的问:“你接手公司的事了,那以后还教书吗?”

    叶念也看向靳言,还记得他在讲堂上闪闪发光的样子。

    靳言抿唇,最终摇了摇头。

    不教了。

    叶晚秋重新把茶壶放到炉子上,怅然若失的说:“这样啊。”

    气氛变得有点低落,靳言适时说:“我会在历城待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可以经常来看您。”

    叶晚秋展颜笑起,说:“那你要说话算话才行。”

    第二次茶又烧开了,茶香四溢,怕叶晚秋被烫到,靳言主动说:“我来倒吧。”

    叶晚秋没有拒绝,靳言用帕子包住茶壶把手慢慢倒茶。

    宋佳岚在旁边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靳言背后的靳家究竟是什么来路,竟然能和厉家攀上交情,不甘被冷落,主动对叶晚秋说:“伯母喜欢喝茶,过两天我让人送些茶饼过来,都是我爸爸专门托人买的,伯母应该会喜欢。”

    叶晚秋微微一笑,接过靳言递过来的茶嗅了一口,说:“其实我对茶叶没什么特别的要求,更喜欢泡茶的过程。”

    她有躁郁症,能静下心来泡茶,转移下注意力,对病情多少有些帮助。

    宋佳岚不懂,讨巧的说:“那些茶叶不贵,我也是借花献佛,想讨伯母欢心罢了。”

    没有人会讨厌漂亮又嘴甜的人,叶晚秋被逗得笑起,气氛正热络,唐豫州从外面进来。

    宋佳岚旁边的位置被叶念占了,他走到靳言身边坐下,把一杯热腾腾的水放到叶念面前。

    热气卷着姜味儿涌入鼻尖,是红糖姜茶。

    宋佳岚也闻出这是什么,脸色一下子变了。

    唐豫州怎么会知道叶念来了例假?

    靳言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略过宋佳岚问叶念:“身体不舒服怎么没跟我说?”

    叶念是跟靳言来厉家的,不跟靳言说自己不舒服,反而跟唐豫州说,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想跟宋佳岚闹起来,叶念掩饰的说:“刚刚去卫生间才发现的,麻烦佣人帮忙煮了点姜茶。”

    言下之意,唐豫州只是顺手帮忙把姜茶带进来。

    唐豫州脱了外套放在一边,听到叶念的话,掀眸晦暗不明的看了她一眼。

    叶念不敢与他对视,低头乖乖喝姜茶。

    姜茶滚烫,喝下去以后,整个腹部都是暖乎乎的,叶念虽然没有真的痛经,还是觉得很舒服。

    “里面穿这么薄怎么还把外套脱了?”叶晚秋皱眉呵斥,不等唐豫州拒绝又命令的说,“穿上。”

    唐豫州说:“我不冷。”

    叶晚秋沉了脸,说:“不冷也穿上。”

    叶晚秋的态度强硬,像是在教育不听话的叛逆少年。

    比起和靳言的熟稔,对唐豫州明显更亲近些。

    唐豫州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管教,如果对面的人是唐珏,他早就掀桌了。

    只是叶晚秋比唐珏柔弱多了,唐豫州只能抿着唇,无声的抗拒,

    气氛微僵,宋佳岚出来打圆场劝说:“豫州,伯母也是为了你好,还是把衣服穿上吧。”

    唐豫州还是不想穿,正僵持着,叶念打了个嗝儿。

    玻璃房里很安静,这个嗝儿显得格外突兀

    叶念的脸一下子烧起来,局促的说:“对不起。”

    话音刚落,残留着独特男性气息的外套落到身上。

    宋佳岚再维持不住笑容,失声问:“豫州,你这是做什么?”

    唐豫州说:“叶小姐看上去有点怕冷。”

    她怕冷为什么要给她外套?

    宋佳岚紧紧抓住自己的裙摆,尽量平静的说:“她刚刚只是打了个嗝儿。”

    不是咳嗽,也不是打喷嚏。

    靳言说:“从医学角度来说,人的脾胃在受凉后,再突然进入温暖的环境,是有可能出现打嗝儿等一系列的不适情况,唐先生的观察很细致。”

    宋佳岚也绷着脸不说话了。

    今天唐豫州是陪她来拜访叶晚秋的,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他现在顶着的也是她未婚夫的名号,当着她的面这么关心其他的女人,简直是在打她宋佳岚的脸。

    四人之间暗流涌动,叶晚秋看得分明,这个时候佣人在外面提醒:“夫人,您该吃药了。”

    躁郁症患者的药一般都有安神的功效,叶晚秋喝了药多半就要休息了,靳言准备起身扶她,叶晚秋说:“豫州,我有话要跟你说。”

    没穿外套已经拂了叶晚秋的面子,这次唐豫州没有拒绝。

    靳言还是起身,温声说:“那套沉香正好可以点上,我一起吧。”

    叶晚秋看了靳言一眼,终是默许。

    三人一起离开,玻璃房只剩下叶念和宋佳岚,炉子上的茶还煨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宋佳岚问:“不是说好不会再出现打扰我们的生活吗,今天演这一出又算什么?”

    叶念从来没有许诺过宋佳岚这种话。

    宋佳岚看上去有点生气,觉得叶念出尔反尔,叶念犹豫了下,为自己解释:“今天是个意外,我不知道你们会来。”

    刚说完,宋佳岚冷笑出声:“你现在穿着我未婚夫的外套,喝着我未婚夫端来的红糖姜茶跟我说你不知道,叶念,你果然不愧是专业第一,手段真高明啊!”

    宋佳岚的语气充满嘲讽,只差把“白莲花”三个字戳叶念脸上。

    叶念轻轻摩挲着杯子,轻声说:“我学心理学,从来都不是为了耍什么心机。”

    宋佳岚说:“有心机的人,从来都不会承认自己有心机。”

    她不相信叶念的辩解,在她眼里,叶念就是个心机深重的人。

    其实她真的没必要在意叶念。

    她出身名门,才貌俱佳,比叶念不知道优越多少倍,叶念就算再有心机,也改变不了这些。

    叶念身心俱疲,不想和她做无谓的争论,脱下唐豫州的外套,走到玻璃房外面。

    寒冷让叶念保持清醒,多了两分安全感。

    过了会儿,靳言从楼上下来,他手里多了一件藏青色羊绒大衣,见叶念在外面等着,立刻快步上前,让叶念把大衣穿上。

    叶念感觉不太好,问:“我们可以走了吗?”

    靳言说:“可以。”

    叶念点点头,抓紧大衣衣领,走了没两步,脚下一滑,眼看要摔倒,靳言迅速搂住她的腰。

    “我没事。”

    叶念还想逞强,靳言直接把她拦腰抱起。

    他看着书生气十足,抱着叶念却走得十分轻松,宋佳岚在玻璃房里看着,神色晦暗不明。

    叶念确实已经撑到极限,乖乖缩在靳言怀里没有挣扎。

    上车后,靳言把车里温度调高,见叶念脸色发白,又找出一条毛毯给她盖上。

    靳言问:“回酒店吗?”

    叶念摇头,她现在脑子很乱,暂时不想面对唐豫州。

    靳言没再说话,发动车子朝前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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