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以证明他二人谋反的人证皆已经在外等候父皇传召。”
宋遇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宋岸的话语,转头平静的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起来。
“九弟……跟周太子只怕也莫要事到如今,还非要挣扎,给自己寻个拙劣的借口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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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前,镇国公府中。
谢晚棠吩咐疏影将气恼的横斜劝回房间之后,又吩咐疏影将圣旨锁起来,这才独自一人去了后院,一直安静的坐在院落之中的石凳上,直到有丫鬟前来摆膳时才有所动静。
“姑娘,你吃些一些吧?”那丫鬟生的有几分告状,低着头摆盘,忽而压低声音同谢晚棠说话,“他们还在门口盯着,暗处也有些人盯着,姑娘,要不要属下等人去杀了他们?”
那声音粗狂无比,却是个男子的声音。
“她”一边继续摆菜,一边压低声音道:“属下几个都查过了,不过十几个人,将他们都给在这府中解决了,神不知鬼不觉,保管周太子那边半点西欧阿西也不知晓,姑娘不必担心。”
谢晚棠一副病恹恹的神情,语气中却带着几分笑意:“那多麻烦呀。”
“若是将他们都给解决了,这戏还要如何唱下去呢?”她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将信送给江暮行了么?”待对方点了点头,她这才“嗯”了一声,“你们辛苦一些,去将七王爷偷偷地‘请’过来。”
夜入午时,谢晚棠在院中漫步,衣裳被池畔的水渍打湿,便唤人烧水沐浴。
洗漱的水一桶桶的搬入了卧房之中,负责运输水的小厮丫鬟来回走动,搬水、搬花瓣还有各式各样的匣子以及换洗的衣裳,来来往往的人几乎五花八门的,动作又快,十分令人眼花缭乱。
待最后一人退至门口时,屋内的动静便也安静了下来。
穿着侍卫衣裳的宋遇摸了一把自己脸上的煤灰,“啧”了一声:“这要不是说是江暮行的人,我还以为宋岸又派人来刺杀我了,不是……你这院里怎么回事?周知衡又威胁你怎么你了?”
“他用阿芸的性命威胁我,”谢晚棠顿了顿,语气平静,“让我嫁给他爹。”
宋遇原本假装侍卫忙里忙外搬了几桶水,本是正累着,便倒了茶水给自己润润嗓子,闻见谢晚棠的话语,他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满脸写着不可置信:“卧槽??他疯了吧?他脑子是不是有坑?”
“他爹得比我爹还大吧?他居然就——”宋遇的表情几乎是一言难尽。
谢晚棠将今日的事情都同他说了一遍,语气平静:“我猜那圣旨是假的,说实话我不大相信皇上会那么憨批的送我去大周和亲,这要得罪我爹的,我爹为大周出生入死的,不应该会那么对他。”
“但是这是我自己想的,而且来送圣旨的人的确是皇宫内的,难道皇上真的同意了?”
闻见谢晚棠有几分困惑的猜测,宋遇擦拭着自己衣裳上的水的动作慢了下来,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那天……小七不在府中,她说要出去买些东西,我派人跟着她,后来她就不见了。”
“再后来,周知衡就进宫了,进宫的侍卫除却几个常见的下人外,还有个婢子。”
宋遇自嘲的笑了笑,语气便有几分干涩:“……那天直到晚上,小七才回来,我问她去干什么了,她说京中繁华,她一直十分向往,便不自觉的多逛了逛……她是那么同我说的。”
“其实我知道她是跟周知衡一道进宫去了,我只是……”宋遇哑声了片刻,低笑了一声,“可是我今日才知晓她入宫去做了什么去的,可是我却总是觉得有几分希望,是我……可笑了些。”
谢晚棠顿了顿,淡声道:“你喜欢她,不是你的错,她利用你,也不是你的错。”
“大家只是选择不同罢了,各自为主有什么好说的呢,”谢晚棠温声道,“她至少还没有做出些什么……亲手伤害我们的事情,你不必太过于担心,有些事情——”
“有些事情,一直是你在给我找退路罢了。”宋遇无可奈何的笑了一声。
他转头平静的看向窗外,语气又恢复成了懒散的模样:“但是我起码还是个男人,总不能再继续自己给自己找退路了吧,小七我已经——让人给扣起来了,她暂时造成不了什么威胁了。”
未曾掩盖的木窗被一只靴子勾了起来,蒙面的黑衣青年翻身入内,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
江暮行平静的看了他们一眼,语气微顿:“是我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