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才能缓和痛楚。
方才还坐着喝酒的青年不知何时逼近了她。
宋岸微微低着头,神情一贯温和,仿佛将手摁在伍月脖子上且越发用力收紧,试图杀死她的人不是他一般:“你方才说了什么?你对——淳儿——动手了?你对她,做了什么?”
窒息感越发严重,伍月被迫努力踮起脚,不断咳嗽:“奴、奴——婢——咳咳——”
“如今林姑娘正好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你也亲眼见过了她,伍月并未伤害你的林姑娘,区区催眠术罢了,又不会对人造成什么伤害,九王爷,伍月到底是我的人。”
周知衡的声音平静的从宋岸身后传来,带着几分警告。
眸色映照出伍月越来越痛苦的神情,宋岸手下不断收紧,闻见伍月的声音越发的细弱,视线落在对方试图掰开自己却又只是无用功的双手上,面无表情的看了半晌。
“九王爷——”
周知衡声音之中的警告声越发的明显,还伴随着对方将酒盏重重嗑在桌面上的碰撞声。
视线漫不经心的往后掠了一眼,宋岸面无表情的看向呼吸越发急促的伍月,而后仍旧面无表情的松开了手,看着伍月失去重心无力的跌坐在自己的脚边,这才稳稳地朝后避开一步。
死里逃生的伍月跌坐在地上,大口呼吸咳嗽着。
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不断急促呼吸着,将目光投向了面色难看的周知衡。
周知衡的手放在酒盏上,眸光阴沉的从伍月脖子上移到了面无表情的宋岸身上,语气便有几分不好:“宋岸,你为了林淳儿,便也不惜得罪本王了?我的人,你想动手便动手了?”
缓缓地将视线挪开,宋岸面无表情的看着伍月。
“本王的底线唯有一个淳儿,周太子该明白,若是碰了她,我们之间便无什么合作可谈。”
周知衡冷冷的看着宋岸,指腹微微用力捏紧酒盏,却并未说话。
缓缓将视线收回来的伍月平缓了呼吸,轻轻咳嗽着:“奴……咳咳,奴婢的确对林姑娘使用了催眠术,但如同太子所说,催眠术并……咳咳并不会对人体造成什么伤害的。”
她的声音沙哑而又细微,但伍月仍旧坚持将话解释清楚。
“奴婢来时,太子叮嘱过奴婢……咳咳……叮嘱过奴婢万万不可伤害林姑娘的,是以奴婢并未对林姑娘存过别的心思,催眠林姑娘之事是奴婢擅自做主。”
“奴婢的目的是为了取得七王爷众人的信任,以及……探清七王爷以及谢姑娘的来历。”
最后一句话出口,雅间之中的两名男子齐齐的将视线落在了伍月身上。
周知衡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头,宋岸冷漠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遇是九王爷同父异母的皇兄,谢晚棠是镇国公的大小姐,他们的来历不都清清楚楚的么,什么叫做探清他二人的来历?”周知衡似笑非笑道,“伍月,起来,你且仔细说来。”
伍月逐渐停止了咳嗽,平缓了呼吸后才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呼吸仍旧有些许急躁,面上却并无任何怨恨之色,攀着一旁的墙壁缓缓站起来之后,伍月朝着二人行了行礼:“九王爷跟谢姑娘表面上瞧着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九王爷您听说过‘夺舍’这种说法么?”
伍月的话一出口,周知衡略微惊讶的看向了宋岸,果然见其面色冷寒,沉了下来。
“九王爷跟谢晚棠的躯壳仍旧是原本的那两具躯壳,并无什么变化,但是他们的灵魂已经不是原本的灵魂了,据奴婢猜测,二人如今的灵魂应当是来自同一个世界。”
伍月沉思片刻,回忆起之前林淳儿说的话,那些关于宋遇话中的线索。
她道:“奴婢并不能确定谢姑娘亦是夺舍之人,但是九王爷是异世之人倒是千真万确,此乃九王爷亲口所说,他口中有诸多奴婢未曾听过的话语,应当是他们那个世界的用语。”
“九王爷对待旁人毫不在意,但却密切关注着谢姑娘的踪迹,他口中亦说了不止他一人,那么这个‘同伴’应当就是与九王爷一同‘失忆’的谢姑娘。”
“若是异世之人,‘失忆’的确是最好的借口,而京中如今与九王爷关系最佳,又与他一般‘失忆’过的人自然就是谢姑娘了,是以奴婢推测,他们二人就是异世之人。”
“而原本的九王爷与谢姑娘,应当已经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