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虐,待她,打骂欺辱于她什么的。
今天却又换了说辞,口口声声说的是宋遇跟林淳儿的兄妹情。
周知衡淡定的喝了口茶,懒洋洋的摇了摇头,颇无意思的摇了摇头。
大宋人,真的是没意思。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周知衡道。
宋岸看了他一眼,语气依旧阴森森的:“宋遇早就向父皇递了折子,口口声声都是不放心恒城之变,势必要亲自坐镇……呵,如今我本就是被禁足在府中,如何又敢擅自离府?”
“叫你在恒城的人撤回来,弃了恒城。”
周知衡懒散的神情终是变了变:“弃了恒城?你怕是疯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恒城之事做了多少年的计划,才在那里埋了那么多的人,如今你——”
宋岸的视线阴冷的看了过来,极其可怕。
周知衡顿了顿,丝毫不怵他,只是冷笑道:“你就为了一个女子,就要我放弃恒城?宋岸,你若是疯了便寻个大夫瞧一瞧,本王可还没疯呢,也绝对不会陪你疯。”
说罢,他随手将手中的杯子往旁边一扔。
瓷白的茶杯顷刻间便落了个粉碎。
周知衡失去了兴致,看也不看一眼,起身便打算离开。
他才走出一步,便闻见宋岸忽然冷笑了起来,语气冷漠道:“你以为你埋的那点人有什么用么?江暮行早就把你埋的人查的清清楚楚,还有那个——姓宋还是姓什么的将军,你知道为什么你收不到他的消息么?因为他早就被江暮行看管起来了。”
周知衡的步伐顿住,回头微微眯着眼睛看向宋岸。
“你既然查到了谢晚棠亦混入了军营之中,也该知晓谢晚棠此刻在恒城。”
“你以为谢晚棠去恒城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给宋遇跟江暮行搭线么?”
宋岸看着周知衡的神情逐渐冷静下来,弯唇露出一抹冷笑:“你许是不知晓,宋遇离开前几日,江暮行从恒城派人到了京中,从将军府上将谢晚棠的几个侍女都给接去了恒城。”
“心底满满的都是想吞并我们大宋的人,自然不会浪费时间在乎什么儿女情长。”
“想来周太子自然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若由本王来告诉周太子。”
宋岸阴冷的望着周知衡,缓缓笑了起来:“这代表着谢晚棠去军营并非是去给人搭线的,而是去给自己搭线的,这也代表着,她这条线搭成功了,江暮行愿意让她搭线。”
“周太子大约不懂为了自己的心上人付出是种什么感受。”
“换种方式给太子您解释一下,那大概就是江暮行之前有心跟你戏耍,便放任你的人在恒城扎根,他这是想瞧瞧您能玩出什么花样——可是如今江暮行心爱的姑娘在恒城,那么一切可能会威胁到他心上人的隐患,江暮行都会给您连根拔起。”
“那位谢大小姐不在的时候,江暮行许是还愿意同你玩一玩。”
“如今她在恒城,以江暮行的本事,你藏得那些人大约都不够看的。”
周知衡脸上的笑意已经全部褪去,冷眼看着宋岸。
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彻底对调,一个逐渐阴冷起来,一个逐渐露出笑弧。
周知衡不动声色的同人对视半晌,缓缓开口道:“方才九王爷还质问本王为何隐瞒九王爷,如今看来九王爷您……瞒着本王的事情,倒是也挺多,可你我又何必如此针锋相对?”
“将你在恒城的人都撤离,弃了恒城。”
宋岸冷声道:“唯有恒城安全了,他们才会回到京中。”
“恒城远在千里外,战况瞬息万变的,你收到消息时早就不知晓那边已经风云突变了,将人放在千里之外不若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监视着,本王要看见淳儿安然无恙。”
周知衡冷笑道:“你的淳儿是安然无恙了,本王这步棋——”
“你想要对付江暮行,办法多得是,往日不好对付,如今难道还不好对付了么?”宋岸冷声道,“如今江暮行的软肋就是谢晚棠,可她在江暮行身边你就永远无法动手。”
周知衡沉默片刻,同宋岸对视着不语。
他看着青年逐渐冷静了下来,眼中的烦躁之色尽数褪去,又重回那副温和模样。
周知衡再度沉默片刻,又想起了远在宋遇身侧的某个人。
青年眼眸微微一动,缓缓笑了起来:“你说的也有道理,将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自然要比远在天边不知动向要好上许多。”
“恒城,本王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