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
甚至满是泥泞,显得有几分狼狈模样。
闻言,江暮行道:“晚棠受伤了,你先去瞧一瞧她。”
话才说完,青年便忍不住轻轻咳嗽,唇角便流出了殷红的血迹。
“你这——”严绪登时急了,“我先给你——”
江暮行挥了挥手,示意他去看谢晚棠,便朝着皇上的营帐而去。
皇上正在营帐中大发雷霆,江暮行入内的时候,一只瓷杯正好砸了下来,落在他脚边,溅开了一地碎瓷片,青年低头极淡的看了一眼,神情冷静的入内行礼。
“江——”皇上见他而来,正要发作,视线落在青年平静抬起的脸庞中便是止住了话语,微微蹙眉,将语气中的怒意又压下去,尽量平和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青年拱了个手:“皇上,臣护驾不利,自愿领罪。”
摆了摆手,皇上在皇后的搀扶下缓缓落座:“你先说说你这是怎么回事?”
“臣原是因陛下玩笑,说要比一比箭术,才离开了陛下片刻,不想恰好碰见了七王妃受到歹人袭击,滚下山崖,便先行救下了七王妃。”江暮行语气平静,“王妃受伤严重,臣唯恐有失,便将人先送了回来。”
皇后担忧道:“晚棠如何了?”
“臣听闻皇上遇刺,便着急过来,只寻了大夫去问诊,并不知晓。”
闻言,皇后忍不住落泪。
她道:“阿遇如今受了伤,本就生死不明的,怎的晚棠也出了事情?这对夫妻好不容易和睦相处了起来,怎么却又都双双出了事情,这、这如何……”
见皇后落泪,皇上连温声安抚她。
江暮行垂着眼帘:“如今朝堂上下深知皇上看重七王爷,此刻王爷出事,便容易动摇国之根本;七王妃又是镇国公之女,镇国公归朝在即,若是有人将王妃受伤的消息传出,镇国公年岁已大,又在路上劳心费神,怕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皇上的眼神却是沉了下来。
“七哥跟端宁原是来寻七嫂听到了打斗声,才救下了父皇,我想那些人本是奔着父皇来的,应当并不是针对七哥同七嫂才是。”宋岸温声道。
端宁垂着眼眸,轻声道:“说来也巧,我说想要狐狸,晚晚便说猎一只给我,那狐狸踪迹最是难寻,偏生没多久就有人来说晚晚猎到了只狐狸,让我跟七哥去瞧瞧。”
“若不是那个侍卫,我同七哥也未必会过来呢。”
若是宋遇此刻醒着,一定会忍不住夸一夸端宁:不愧是皇宫里面长大的公主,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跟他半斤八两,简直是十分完美。
江暮行道:“臣救下七王妃之时,原也不明白她为何会在崖边打猎。”
青年抬起眼眸,意味深长:“王妃昏迷之前说的便是瞧见了一只狐狸。”
“可这山野恰如公主所说,那狐狸最是踪迹难寻,为何七王妃便能恰好撞见呢?”江暮行沉声道,“七王妃并未带人入林子,那个小厮又是如何可知王妃见着了狐狸呢?”
听着端宁跟江暮行唱戏似的一唱一和,皇上的眉头皱的越发厉害。
一旁的宋岸紧了紧拳头,见大夫走了出来,连上前关切道:“七哥如何?”
“七王爷并无大碍,只是伤到了经脉,失血过多,剧痛难忍,这才昏迷不醒。”年迈的大夫恭恭敬敬的朝着皇上行了一礼,“只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好生用药,必不会留下病根。”
闻言,宋岸忍不住轻轻舒了口气:“只要七哥没什么大碍就好……”
皇上也缓缓松了口气,旋即眉眼又沉了下来。
见状,皇后便轻声道:“阿遇既然无碍,我便去瞧瞧晚棠罢。”
——这便是皇上有要事要谈了。
剩下的侍卫大夫连忙也退了下去。
端宁便施施然起身道:“母后,端宁陪您一道去,端宁也担心晚晚。”
二人一同出门,皇后蹙眉看了眼背后的营帐,近似于喃喃:“我总觉得……暮行近日来很是关心晚棠啊……有些不大正常,却也不知晓是不是我的错觉。”
端宁心头一震,不动声色道:“母后,您在说什么呢?”
皇后摇了摇头:“也不知晓是不是母后多心,阿遇同晚棠之间……总像是缺了什么。”
“而暮行却又似乎……”
皇后忍不住叹了口气,重复道:“但愿是我多心了。”
端宁垂下眼眸,似是笑了笑:“母后,冥冥之中自有缘法,您在说些什么呢。”
“快些去瞧晚晚才是,我甚是担心她。”
母后二人便朝着谢晚棠的营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