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单手拉开弓箭,瞄准那麋鹿便将羽箭射【了】出去。
眼看那羽箭就要正中目标,旁里又射出一支羽箭,堪堪将她的羽箭击落。
李自香不由得扬眉露出几分恼怒,等她瞪过去时便瞧见了射箭的人。
白衣青年懒洋洋的收了羽箭,弯唇温声道:“抱歉,李小姐,瞧错了。”
“不妨事的江将军。”李自香见他一笑,不由得面色一红,旋即笑道,“若是将军想要这彩头,自香便不同将军争了,谁不知道将军百步穿杨,我可不敢同将军抢。”
江暮行还没说话,倒是一旁的长宁跟了上来:“暮行哥哥,你喜欢那鹿呀?”
“长宁将那鹿取了给你添数好不好呀?”
青年冷了眉眼,双腿拍马与长宁公主拉开距离。
徒留气恼的长宁狠狠地瞪了一眼李自香。
而也在这个小插曲的时间,谢晚棠打马快奔,越过放缓速度的几个人,迅速挽弓搭箭,“噌”的一声将羽箭射【了】出去,犹如破竹之势——
羽箭正中麋鹿,随着“嘭”的一声,鹿便一头栽在了猎场之中。
“漂亮!”宋遇忍不住夸赞道。
谢晚棠勒马停下,绕到了那头鹿的前面,单手拿着弓仰起头朝着众人笑了笑:“呀,抱歉,抢先了。”话是带着笑意的,眼光却是落在了缓缓放下弓箭的宋岸身上。
狗东西,别以为她没看见。
之前都没怎么认真,看她搭弓了宋岸才举起弓箭准备抢猎物的。
端宁弯了弯唇角:“嗯,本事不错。”
她的视线落在了弯着唇角,笑容明媚的谢晚棠身上,神情便有几分复杂。
宋遇正要同她说话,回头一见端宁有几分情绪复杂,不由得也顿了顿,委婉道:“你觉得她用的好友的身份占着她的东西,可是棠棠认识的朋友却也都认得是谢晚棠的皮。”
“来这儿并非是我们所期望,我们迟早会离开的。”
端宁却是摇了摇头:“说来……我其实许久不曾见过晚晚那么笑了。”
“她要嫁给你的时候,我百般不愿意,我早就知道你府中那个林姑娘了,可她非要嫁你,跟着魔了一般,即便是同我决裂了也要嫁你。”端宁看了一眼宋遇,“我劝她不住,我便来劝你,可你也为了那林淳儿同我吵了一架,我们本也算不上亲络,那么一吵更是不好。”
“她……来那天,是我跟晚晚吵架后第一次去见她。”
端宁似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同晚晚看着像,却又非常的不像。”
侍卫将那头鹿抬了上来,朝着端宁拱了拱手:“公主。”
“七王妃说将彩头送给您,养着玩。”
那鹿被绑着腿,跪在担架之中,朝着端宁可怜兮兮的叫了两声。
端宁挥了挥手,示意人下去之后才打量了那鹿:“倒是有意思,她将那鹿的腿射伤了,却没有取它性命,这可不符合围猎的规矩……罢了,这鹿倒是长得可爱。”
“我养过猫养过狗,还没养过鹿呢。”宋遇凑过去,有些好奇的摸了把鹿腿,“啧……怪吓人的,我怕它会咬我,不过的确怪可爱的,你养过么?能养么?她怎么不送我?”
“好箭法!”皇上站在看台上瞧的真真切切的,不由得夸赞道,“不愧是谢爱卿的嫡女,这手箭术着实精彩,往日怎的不见我这个儿媳下场呢,真是有些可惜了。”
皇后给他理着衣裳,笑道:“晚棠那是在让着阿遇呢。”
她是笑着同皇上说话,视线却有落在了江暮行身上。
青年同旁人一样,神情极其冷淡的看了眼谢晚棠,旋即垂下眼眸。
依旧是清雅而又疏离的姿态。
皇后若有所思的想:方才……暮行似乎是有意的。
不管是惊了江家小姐的马儿,还是击落李家小姐的羽箭。
预热的彩头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皇上也会参与的入林子分散打猎。
谢晚棠紧握缰绳,看了眼不远处朝她挥了挥手的宋遇。
端宁亦是朝着她点了点头:“你瞧着……怎么有些紧张?”
宋遇的确是紧张。
他摸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总觉得自己现在憋着有几分紧张:“说实话,我现在非常的担心棠棠,我总觉得她比刚刚那头鹿还要危险。”
“只是打个猎,你在胡说些什么。”
“哪里就是打猎,人可也是猎物呢……”
端宁看向他,视线锐利:“说清楚。”
宋遇思前想后,犹豫半晌才道:“我同你说,你那九哥,实在是黑心肠了点。”
“我不过是拆了他几个台子,他要杀我不成,还要杀棠棠,你只知晓我昨晚派周齐出去了,却不知道你九哥早就派人出去了。”
“你口中的猎物是那些个山鸡兔子的,棠棠许就是旁人眼中的山鸡兔子呢。”
“我们等着打猎,旁人等着‘打’她呢。”
宋遇忧心忡忡之间,场上的哨声已经吹响,众人前前后后入了林子。
谢晚棠一身天水碧的衣衫,一马当先入了林子,发后两条飘带宛如主人一般飞扬。
“不行!”
“嘭”的一声,茶水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