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作个没听见的,咳嗽了两声岔开了话题。
两人入正厅高坐,下面的小厮立刻奉上了时节的新茶。
这两日温降的厉害,司天监有检测说,今年是百年难遇的寒温,温度比平时的冬天要低上好多。
外边虽是下了大雪,但几日还不见融化,可见这些日子的寒冷。
屋里边的暖炉烧的很旺,旺到穿着厚实袍子的诩王都有些后背流汗,坐立不安。
他也不好意思说开开窗户透透气,毕竟顾侯爷看起来,倒像是感觉温度适宜的。
诩王在内心安慰自己道老年人毕竟是老年人,怕冷也很是正常。
忍一忍,再多忍一忍。
他端起那上好青玉制成的茶盏,小心抿了一口,茶水也烫的打紧。
滚烫滚烫的在他的口腔中爆发,唇齿之间无处躲藏,他只能硬生生的将这口茶水咽了下去。
“殿下是怎么了?”顾侯爷好像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便轻声问道。
“无妨,无妨。”诩王打着哈哈笑道,隐忍下了他的痛楚。
人一旦是有求于人,不管什么身份,姿态都会不自觉的低下了三分。
“诩王殿下今日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顾侯爷沉思再三,缓缓开口道。
“没有什么事,就是来拜访一下顾侯。”诩王笑道。
顾侯爷轻轻打眼看了一眼诩王,嘴角微抬到不令人发觉的角度。
“殿下不妨有话直说。”顾侯爷开门见山,放下了茶盏。
诩王一听这话,心里大赞顾侯爷果然是敞亮人。
他也静静的放下了茶盏,目光与视线汇集的交界处,波涛暗涌。
诩王的脸色倏地变的一本正经了起来,就连话语,也没了刚刚嬉笑的那三分。
“不知可否请顾候,与本殿下一同做事?”
……
送走了周钊,最开心和最不开心的,都莫过是余择言了。
他实在是很想让这个毒蛇走,但是也实在是不想让这个毒蛇全须全尾的离开。
起码得教训上三分才是。
顾念的病情,多亏初嫣然给的药才得已醒来。初嫣然走之前,还特地来看过顾念。
不过有好的一点就是,现如今顾念总算是不用装怀孕了。若是再装怀孕,怕是她自己也会露出马脚。
下毒这一事,被余择言压了下去,除了长宁世子府,外边的人鲜少有知道的。
余择言只是快点期盼,陛下下定决心要册立诩王为太子的那一天。
他听说诩王去拜访了顾侯爷,并且离开之时感觉看起来心情不错。
想必是将顾侯爷说服了,以为为他所用。
诩王总是将杀人未遂一事轻笔带过,就即便是,他要杀的对象是顾侯爷的亲生女儿和亲姑爷。
他可能还打心底里觉得,顾候一家和长宁府是真的怕了他。
皇帝摇摆不定,知道到了真的该立太子的时候了。
于是在某一日晌午过后,从天听殿中流传出来了陛下要立诩王为太子的消息。
这个消息,是从陛下的天听殿中传出来的,可所谓就是官方的内部小道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