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默默流泪,有的人嚎啕大哭。有的人自言自语说着缠绵的情话,也有的人破口大骂负情薄性。乐臣们似乎把身边的人当作了曾经的爱人,对着对方垂诞欲滴抑或紧抱不放、纠缠捶打。
与此同时,他们不时地感叹着此曲只应天上有,并不断地喊:“仙乐!神曲!太美妙了!”
琴音渐收时,众人又互相拉扯着,口中不断叫嚷:“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同时各种心肝宝贝肉的称呼竞相绽放。
即便是宋楚吟也沉浸在其中。毕竟他是太子,而修为实比那些无法自控的乐臣要高上许多,因此只是沉眉闭目倾听乐曲,在乐声里,是他与落芳蕤的一次次翻云覆雨。
“为什么,为什么你爱的是他,不是本王!”
“儿子,本王的儿子!”
……
宋楚吟在满头大汗中惊醒,他看着和他一样恍若大梦初醒不断拭汗的众臣,突然爆喝:“公孙长琴,你在耍本王!”
与此同时,出了一场大丑的乐臣们也开始抨击,无不是说这种艳淫之乐只有公孙长琴这种浪荡琴尊才能写出来。若是以此曲作为开国礼乐,简直是对整个穹宇的侮辱!
修灵则听着乐曲,只觉得倍感甜蜜,没有半点抵触之情,尽管她必须不停地忍受着声声刺耳的魔啸。
公孙长琴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她只是朝他微笑,点了点头。
双耳有些刺痛,鲜血从耳窍里流出,她忍住难受,趁着公孙长琴没有注意抬手将鲜血抹去,淡然得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然而,他还是看见了,只是装作没有看见,因为他知道她并不希望让他担心。但是没有解药,修灵则的性命仍旧危在旦夕,公孙长琴心中默默有了一个主意。
“限你三日,重谱国乐,若是有误,后果霞尊必不能承担!”宋楚吟愤然说着,一挥衣袖,遣散了众人。
***
是夜,公孙长琴独自潜入摸象楼,找到了此前百里拂雪意外找到的密室。当时的房间已被师遥用灵力封存,要解开并不容易。
在仙窟时,公孙长琴已消耗了许多仙气灵力,此时体力不支,虽然强行打开了封印,但是胸口却犹如有一块巨石一直压着,痛苦不堪。
他捂着胸口,迅速在密室内翻找,终于在成堆的琴谱中找出了一卷早已残破不堪的竹简,其上是用上古文字撰写的手稿。
“就是它了。”公孙长琴勉强一笑,握着秘谱向外走去。
刚至楼门,两个人已端端站在那里等着他。
“没想到霞尊竟干如此勾当,不知在我摸象楼摸什么东西?”师遥神容严峻地看着他,眼神掠过他手中的残卷,一时吃惊不已,“你要这靡靡之音?!”
公孙长琴刻意挺直了身子,卸去脸上的憔悴,“你们不知,再过三日宋楚吟便要登基称帝,而今要挟本尊为他创作开国琴乐,我思来想去,也唯有此法可阻止他。”
一旁,风尽歌并未做声,只是思忖。而师遥却决然道:“靡靡之音乃亡国之音,虽可令宋楚吟彻底沉沦于声色,但是也会牵扯整个朝堂,万万不可!”
“本尊自有分寸。”忍住内心的痛苦和焦急,公孙长琴迅速答道。
“分寸?本尊不信。”
“那遥尊说,究竟要本尊如何才愿意将此靡靡之音交于我?”
“不要你如何,因为无论如何,本尊也不会让你带走它!”师遥一边说着,已经唤出宝琴摆出了斗琴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