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爽朗,不似耍弄心机之人,只是……”
“只是什么?”
独幽才道:“属下在修灵则房内曾搜到一物,是羽王殿下的冰蚕丝帕。”
宋楚吟顿时沉默,只听见屋内屋外风雨飘摇之声,淅淅沥沥湿湿嗒嗒绵绵不断。半晌站起身朝外走去,“你随我回京预备王妃入宫一事。此时是非常时刻,若被霞尊窥出一二反添事端。”
独幽应“是”,跟上了他。
天空骤然划过一道闪电,电光下,宋楚吟金冠华服,龙眉晶目,野心勃勃地迈出了门。
***
正月初八,落芳蕤奉旨入宫,依皇太子嫁娶之礼与商王完婚,成了名正言顺的商王妃。朝堂上下无人敢有异议。
是夜,大宴酒过三巡,新婚轿辇被抬入商王府正大门,落芳蕤由两个婆子及八个侍婢一同簇拥着入了布置一新的洞房。
红烛高燃,她坐在床沿默默等待着。不知是谁在窗外喊了一声“下雪了”,她才挪了挪身子,踟蹰片刻后起身走到窗口去推窗棂,从半开半合的缝隙看着眼底缓缓飘零的雪。
这是第二回,她在京城看雪,只是这一次,雪似落花,人若残红。
正怔怔出神时,房门响动,商王迈步入内。
他抬眼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新娘,只见她今日红妆满面,头顶着十翅衔音鸟金冠,发髻插满五色宝石大花簪,脸如春桃,眼敛秋水。又看她一身艳红霓裳,美得不可方物。
宋楚吟目不转睛地看了半晌,开口道:“妙春果呢?”
落芳蕤毕恭毕敬,从怀中取出玉匣子,双手递上,欠身道:“恭贺殿下心想事成。”
宋楚吟笑笑,一手抓过她的手腕说了一声“好!”,一手拿了玉匣看了看,又将它摆回落芳蕤的手中道:“本王专为它建了一个上好居所,明日携你一同去放置。”
他瞥了一眼半掩的窗户,两步上前,“王妃有这么热吗?”
听此称呼,落芳蕤一僵,马上强笑道:“本以为殿下会醉酒,故先开一道缝通风罢了。”
“你何曾见本王醉过?”宋楚吟背声冷笑,望着窗外道:“若非你在流光秘境失利,本王也不必去料理你的那个同门,横生枝节。独幽说她必死无疑,你觉得呢?”说着,已转过身来盯着她。
落芳蕤正蹙眉思忖,见他如此,提着心道:“自师妹被金乌叼走,琴门上下沿流沙河道搜索并不见尸体。师尊亦亲至金乌常出没的几处场所探过,亦不曾见。那金乌彪悍,无论吃什么都不曾吐过骨头,师妹……”
“罢了,既得妙春果,死活随她去吧。”宋楚吟得意笑道:“只是你办事不力,该当何罪?”
落芳蕤心中一紧,低头作礼,皱眉道:“但凭殿下处置。”
宋楚吟见她一副恭谨模样,全然不似平日人们口中眼中的落霞第一美人作态,不由放松了架势,行至她跟前,一手挑起了她如杏般尖尖的下颚,“你现在是本王的王妃,你说该如何补偿?”
强压住凉到脚底的心颤,落芳蕤低声道:“殿下恕罪,妾身这就为殿下更衣。”说着,慢慢挨近宋楚吟的身体,伸出双手。
宋楚吟见她畏畏缩缩,嗤鼻一笑,一把拽住了她的手,拦腰将她抱起,大步流星至床榻前将她抛在床上,朝着她倾身压了上去……
落芳蕤没有反抗,只是歪着雪白的脖颈,抿唇看向窗外。不知何时,原本款慢凋零的小雪已成了扑簌而落的鹅毛大雪,一片片溅入窗缝中。
凉意侵袭,落芳蕤浑身颤抖,而宋楚吟却愈发尽情尽兴,忍不住发出了兽般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