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忍见铁灵被他欺凌,屈膝求情道:“玉翎与四哥自幼在傅家相识,四哥为人周正,绝不会心怀不轨,玉翎愿为四哥担保,请大师伯相信四哥,不要冤责他了。”
龙玉放下手里的书,端坐起来,看玉翎:“今儿个挨打的,若是换成岚儿,或是冲儿、决儿,你可愿为他们担保?可愿为了他们屈膝而跪?”
玉翎垂头不语。玉翎其实与云岚或是云冲、云决相交甚少,虽说是骨血至亲,可是实在并不如大明湖傅家的师兄弟们来得亲厚。
龙玉冷哼了一声道:“傅云翎,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宽纵你,你倒是忘了自己的本分了?”
玉翎抿了下唇:“玉翎不敢。”
“云岚!”龙玉轻喝。
云岚进屋内,看了端正跪在榻前的玉翎一眼,对龙玉欠身道:“岚儿恭候爹爹吩咐。”
龙玉指着玉翎道:“你可知他是你什么人?”
云岚恭谨地道:“是岚儿五弟,傅云翎。”
龙玉点点头:“很好。你是清楚的,他倒是糊涂着,你就带他下去,好好教教他身为人子的规矩!”
云岚并不知道玉翎犯了何错,但是龙玉的吩咐,他可不敢有一丝违背,立刻欠身领命。
玉翎跪在那里,自然是各种委屈,却也不发一言,听了云岚领命,便站起来,先往屋外去了。
“给我站住!”龙玉轻喝,心里真得生出几分怒气来:“你这是在我跟前使性子吗?”
玉翎依言站下,转过身,欠身:“玉翎不敢。玉翎与铁灵师兄都是大师伯骨血,大师伯自然有权生杀予夺!”
“很好。”龙玉微微一笑,却很有几分肃杀之气:“你既明白这因果那是最好,今儿我就活活拍死了你,看谁敢给你求情!”
太后傅青容的轿子到傅家时,已是到了掌灯时分。傅家偌大的宅院里,处处悬挂了红灯红烛,在月色下分外温馨静谧。
傅青容看见傅青峰,真是各种惊喜交加,说一阵儿,哭一阵儿的,很是唏嘘感慨。
龙城、龙璧陪在一侧,听两位长辈诉说过往,也是感触良多。
太后和自己兄弟唠了一阵,想起子庭,又有些伤心:“这孩子实在太任性了,为了一个女人,便是连皇帝也不想当了。”
傅青峰笑道:“子庭和二哥倒是十分相像。”
当年傅青恒的夺嫡之战中,傅怀本是与独孤家私下达成协议,独孤皇后助傅青恒夺嫡,傅青恒登基后,娶独孤皇后的妹妹为后。
可是傅青恒只想娶青容为妻,单方面撕毁了傅怀与独孤家族的协议,并将独孤皇后下狱。
为了此事,傅青恒登基之事,又起波折,独孤家全力反击,并联合朝中皇室旧部,百般阻挠。
虽然最后,到底是傅家胜出,可是惹出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为了此事,傅青恒自然是没少挨板子,便是傅青书和傅青峰也受了不少连累。
太后听傅青峰提起傅青恒,又是一阵伤心。
傅青峰不由后悔失言,和龙城、龙璧兄弟又是好一阵劝慰。
龙璧给太后端了热茶,让太后平复一下心绪。
傅青峰也劝姐姐少落些泪,留一些到爹跟前哭去,想法为自己求情。
提起爹爹傅怀,太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一会儿诈死,一会儿还魂的,也不知是要闹哪出。
“你在爹这里的这顿板子,便是我掉再多的泪,也是免不去的。”太后也有些嗔怪傅青峰:“这些年,让爹和我多担心,便是侄儿们也跟着操心。”
傅青峰给姐姐擦擦眼泪:“都是青峰的错,不然姐先拍青峰一顿好了。”
太后哪舍得真拍他,只用手拍拍他的手道:“你也是两个孩子的爹了,侄儿侄孙的一大群,日后行事可莫要太任性了。”
提到两个孩子,太后又道:“你这脾气,怎么和爹一样,忘了爹当初是怎样打你和大哥的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将悔儿、错儿打得那般不堪?”
傅青峰笑道:“青峰正是谨记爹和哥哥们的教诲,才对他们两个严加管教的。况且,我也没有动不动就教训他们,总是他们自己犯了规矩找打。”
傅青峰说到这儿,又想起来龙错来:“错儿也不知跑去哪里胡闹,等他回来,你给我打烂他的皮。”
这最后一句话,却是向傅龙城吩咐的。
龙城欠身应是。
太后瞪了龙城一眼,才对傅青峰道:“我虽是没见到错儿,可是见到了悔儿。又乖巧又懂事的。错儿既与他是双生,也是错不了。这样的两个好孩子,若是爹见了,必定喜欢,断不许你没事打罚他们的。”
傅青峰道:“若是爹喜欢他们还好,若是敢惹了爹厌烦,我就一掌一个拍死了了事。”
太后还没有说话,傅青峰已经腾地站了起来,盯着门口处走进来的灰衣老者道:“爹!”
龙城和龙璧忙屈膝跪地:“爷爷。”
门口处,冷着脸走进来的,可不就是傅怀。
龙错规规矩矩地随在傅怀身后,却没敢进屋,只侍立在门外。
傅怀直接走到傅青峰跟前,扬手一个耳光打过去:“你想一掌一个拍死谁?”
这一个耳光打得一声脆响,惊醒了傅青峰,扑通一声跪下去道:“不孝子傅青峰,叩见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