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都落在龙裳和木蝶依身上,同时一笑,龙夜笑道:“我家龙裳好福气,找得到和他一样纯洁又乖巧的孩子。”
端木汐也微微笑道:“木姑娘很单纯也很善良,与龙裳确实有很多共同之处。”
龙夜看官儿好像睡熟了,问端木汐道:“你看官儿的伤势,可方便移动吗?”
端木汐奇怪道:“你现在想走了吗?”
龙夜点头:“她们两个这么巧找到这里,只怕姊妹宫的人很快会到。”
端木汐道:“你的武功如何?”
龙夜叹气道:“只能保自己逃命而已。”
端木汐愣了半响道:“我的武功也是不济。只是,官儿此时的情况实在不宜移动。”
龙夜道:“那只好再厚着脸皮找侄儿们来救命了。”说着话,也不再迟疑,走到门前,正想施放烟花,三条淡蓝色的人影已经跃了过来。
“来了。”龙夜笑。
小卿、燕月、玉翎已经进了院子,对龙夜、龙裳欠身问安。
小卿正是今日一早得到的消息,两位叔叔不仅平安无事,还与端木家的二小姐端木汐在一起。
小卿将这消息告诉了端木长风,就带着燕月、玉翎告辞,来接两位叔叔,早日转回大明湖。
无忧、莫愁很想跟着小卿等再去看看龙夜和龙裳,端木夫人笑着拦了,说是府里还有些事情,要请她们两个帮端木烨的忙。
小卿看端木夫人和蔼可亲,实在没有任何破绽。
昨夜燕月去探端木夫人,也是毫无所获。孟家更是大门紧闭,说是日前已经阖家搬往他处了。
燕月无功而返,小卿仍拎着鲛鞭在打玉翎。
鲛鞭打在肉上极痛,鞭结很粗,只是青紫,却是不易见血,玉翎的臀上密布了青紫,肿胀得发亮,臀腿处的檩子也一层叠着一层,将玉翎痛得面色惨白,不停的颤抖。
小卿依旧不依不饶。燕月当然求情,小卿就又顺手赏了燕月十几下狠的。然后将墙边装换洗衣裳的柳条筐踢翻过来,命玉翎跪在上面“晾刑”。
又命燕月给自己煮茶,他累。
玉翎虽是窘迫得要命,却从不敢质疑师兄的命令,乖乖地跪上去,跪直了,双手奉着鲛鞭,道:“师兄教训的是,玉翎该罚。”
小卿这才坐了,命:“举高,跪直,跪着吧。”
小卿并没有说跪多久,因为可能随时要出发去寻六叔、七叔,或是又有别的差事要办,但是在那之前,玉翎就只能跪着了。
燕月不知老大又从哪里学来这整人的法子。玉翎面对着墙而跪,粗硬的柳条筐跪在膝下,不敢稍动。长袍已被褪去,只留小衫,勉强遮住腰间,那青紫的臀腿就明晃晃地映在灯下,燕月看着都疼。
不仅是替玉翎疼,他自己身上的伤当然就更疼,却只忍着,恭敬地侍奉老大喝茶。
小卿觉得燕月泡茶的手法总算还有所长进,品了一口表示满意。放了茶,将一册书扔给燕月道:“这是新出的《陵石制训》,上面整治不肖子弟的手法多了去了,你若是不老实,师兄就挨篇的让你尝尝滋味。”
燕月翻了几页,不由又惊又怒,不知这《陵石制训》到底是哪个混账王八蛋所写,上面除了记载了各种弟子必须遵守的规矩之外,着重于介绍对弟子的各种惩罚方法。
这些方法,可不仅仅是打了板子或鞭子那么简单,而是花样翻新的想出了各种凌虐之刑,还美其名曰为让弟子知耻而后知勇。
这晾刑一说,也是此书中的重点思想之一。源于宫廷中的旧例。就是弟子受了家法之后,不得遮掩,并跪于高处,让其他弟子观看,既可加重被罚者的教训,亦可起到警惕其他弟子的作用,对于被罚者,称之为“晾刑”,未被罚者,则曰“诫刑”。
燕月心中腹诽。小卿也不恼,只是淡淡地道:“师兄已是提点你了。这册子可是白霆白师伯他老人家亲自寄给师父看的,师父又赏了我,如今你就将它背得清晰些,日后犯了规矩好有章可循。”
燕月立刻腹诽白霆。这白师伯老大不小的人了,一天到晚地撺掇着师父打徒弟,又不见他去打小白。
小卿也叹气,白师伯倒是各种想打小白,奈何家中却是妻纲至上,只能把各种主意打到别人家的弟子身上。
“这册子,白师伯也寄给了任师伯。”小卿瞪了燕月一眼,让燕月注意收敛自己的表情:“估计任师伯已经传给了季泽。”
燕月实在忍不住道:“小弟敢问一下,这所谓的‘陵石’到底是哪位高人吗?”
小卿低头喝茶:“白霆白师伯,自号陵石闲人。”
燕月不由嘴角抽搐,白师伯,你确实是个“闲人”,你,你没事你编这种东西,你到底是有多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