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只是除了这样,真的再没有办法了啊。蒋母眼里满是心疼和后悔,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温栀,我们蒋家对不起你......”
温栀才听懂蒋母的意思,却又见蒋母竟是直接对着自己跪了下来。
“伯母,伯母你这是做什么啊。有什么事你起来说,我不怪你们的,咱们起来好好说......”温栀一下慌了神,忙跟着蒋母跪下去,想拉蒋母起身,却被她挣脱开。
“温栀你也别拉我,你听伯母把话说完。”蒋母说着,心疼地轻轻碰了碰温栀脖子的红痕处,又继续说道:“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我是真的没想到你还愿意回来。阿瀚他爸之前说过那么多难听的话,他不来给你道歉,我道歉。伯母一直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次还能来照顾阿瀚,我们蒋家就是做牛做马都无法回报的啊......”
蒋母声泪俱下地说着。这个之前总是温顺端庄,要时刻保持蒋家夫人姿态的妇人,这一刻真心实意地向温栀悔过。
温栀看着这一幕,也不知该怎么回应。要说一点不怪,当然也是不可能的。毕竟之前蒋父为了逼自己离开,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温栀就是现在想起来仍气得发抖,更不要说他还曾经诋毁过温希,这一点,温栀是无论如何也原谅不了的。
可她也知道,这一切都只是蒋父一个人做的,不能让蒋母和蒋凌瀚去替他承担这份罪过,自己也不能把气撒在无辜的人身上。不然,自己跟之前想让蒋凌瀚给荣若替罪的蒋父还有什么区别。
她心里打定主意,不由分说地拉起蒋母,郑重其事地说道:“伯母,我都有自己的判断。之前的那些事都是伯父的意思,我不会怪你跟阿瀚两个人,比起我,你们也同样是受害者。我这次之所以还回来,就是做好陪着阿瀚彻底戒毒的打算,在此之前,我绝对不会离开。”
温栀说的坚定,蒋母看着亦是一阵感动。她泪眼婆娑地拉着温栀的手,一时说不出话来。
蒋母和温栀在这里相顾无言,蒋凌瀚还昏睡在床上,几人一时没注意到门口的动静,却突然听到一声童声传来。
“妈妈,奶奶,你们怎么都来卧室了,爸爸怎么了吗?现在还么天黑呢,他怎么就躺在床上了呀。”温希手扒着门框,不解地问道。
温栀猛然回神,后怕地想到,还好今天蒋凌瀚毒瘾发作时,温希午睡还没醒来,那一幕并没有被温希看到。
温栀走过去,看着一脸天真的温希,并不打算告诉她实情。蒋凌瀚是一个骄傲的人,一定不会想自己这一面吓到温希。所以不论是于温希还是蒋凌瀚而言,隐瞒这件事都是最好的选择。
“温希这么早就醒来了呀,爸爸刚才突然说头疼,所以妈妈跟奶奶把他扶到床上躺一会儿。”温栀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想着温希不会发现。
温希听着妈妈的解释,虽然觉得她这么说总有点怪怪的,可才三岁的她到底还不知道毒品是个什么东西,所以很容易就打消了疑虑。
温栀回身跟蒋母对视一眼,起来把温希带出了卧室。
这一次她可以把这件事蒙混过关,一大半是因为温希并没有看到当时蒋凌瀚的样子。可蒋凌瀚的毒瘾随时都会发作,她不可能保证温希每次都能避过去。如果真的有下一次,如果下一次蒋凌瀚伤害的就是温希,她又该怎么办。
温栀照顾着温希吃完了午饭,心里一直装着这件事,整个人都显得心事重重的。
她一个人坐在卧室里,无意间看到放在卫生间的洗衣机,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秋莎妈妈!
虽然她现在搬了家,两人之间隔得距离有些远,可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Y国,温栀如果有什么事,能想到的就只有秋莎妈妈。
而且不光是为了蒋凌瀚考虑,自己现在忙着帮他戒毒,自然难免会顾不上温希,长时间下去总会出问题。更何况,温希上学的幼儿园离以前的家更近,如果住在秋莎妈妈家,反而会更方便。
温栀把利害全部分析了一遍,觉得只有这么办才可行,立刻收拾好东西,下午就带着温希去了秋莎妈妈家。
“让温希在我们家住段时间自然是没问题,我们俩这交情你还担心什么。只是温栀,我就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如实回答我好不好?从之前我跟你说你那个朋友似乎染上毒品之后,你就总是忙着一些事情,现在甚至不能亲自照顾温希。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如果我可以帮你解决的,就也不用这么担心了啊。”
秋莎妈妈说着,把两人迎进门坐下来,担忧地问道。
温栀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打算和盘托出。毕竟秋莎妈妈帮自己不少,她不能让她蒙在鼓里。
“你当时说的没错,我那个朋友确实染上了毒品,但不是他自己愿意的,而且我跟他,也不是什么单纯的朋友关系......”温栀下定决心,娓娓说道。
温栀一口气说完,已是大半个小时之后。她把所有事情说出来,突然有点不敢看秋莎妈妈,她害怕看到失望、震惊又或者惧怕的表情。
可温栀没有等来惊呼,反倒听秋莎妈妈说道:“温栀,我真佩服你,你是我见过最有勇气的人。”
温栀惊讶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过去。
秋莎妈妈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你不用觉得惊讶,我很欣赏你的做法。你有勇气做自己,你也有勇气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想将一个与毒品为伍的人拉回来,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秋莎妈妈毕竟在国外生活的时间更长,说话做事都更加直白,听得温栀一阵不好意思,却也有一种被人理解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