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哭了?”
蒋凌瀚故意逗她:“这么怕痛?”
温栀实在没力气理他:“嗯。”
蒋凌翰静了半晌:“对不起。七年前……”
他叹了一口气,将温栀拥入了自己的怀里:“我那时候还在国外,这些都是听他们传言的。”
温栀脸色苍白,突然就压抑不住心中的那阵委屈。
她明明已经是为人母的成年人了,和温家,还有纪衡都已经彻底断了联系。
却还是对这种没来由的委屈耿耿于心,难以忘怀。
心里的话几乎是自己喷涌出来的,像沉寂已久的死火山,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住。
“我没有。那时候,我的确是很喜欢纪衡……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伤害任何人。”
“姐姐突然说,要让我替她嫁给纪衡……然后第二天就发生了一场大火。”
温栀的脸上是苍白的茫然,一点一滴的把藏在心里面多年的话说了出来,一旦开了这个头,就再也停不下去。
“爸妈说要让我嫁给他……我就去了。”
她神色恍惚:“我没有伤害过别人,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破坏他们的感情。”
“但是……他们都不相信我。”
温栀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道:“蒋先生,这些事情,我真的没有做过。”
蒋凌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好,我相信你。”
……………………………………
橱窗外站着一个脸色铁青的男人,看着温栀满脸是泪的靠在蒋凌翰的肩膀上,心里是一阵无法平歇的绞痛。
原来孟凝没有说谎。
温栀现在……
真的已经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归宿。
…………………………………………
“他们说了什么?”
半个小时后,药店的医生正在收拾着刚刚使用过的一些器械,看着眼前面色冰冷的男人,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
纪衡深吸了一口气:“我想问你,刚刚那两个男女,都在你的店里说了些什么。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老迈的医生很是警惕,并不准备回答纪衡的问题:“人家小两口之间的事情……我不会泄露病人隐私的。”
旁边上了年纪的营业员却不像他这么有职业操守,眼睛一亮,笑眯眯的凑了过来:“你这人可真是……这有什么,不过是几句闲聊罢了。”
她咳嗽了一下,遮遮掩掩的道:“你多买上几盒保健品,我就把他们的话告诉你。”
她如愿以偿地看到那个面色冰冷的男人把信用卡掏了出来,刷够了她一个月所需的业绩。
“就是那个女孩没有放过火呗——”
营业员大大咧咧的,不顾旁边医生的怒视,随口道:“是家里头大人逼她的——什么火啊,死人啊,都是那个当姐姐的自导自演。”
她挠了挠头:“说的乱七八糟的……感觉和听小说似的。大概就是这样吧。”
眼前的男人的脸色突然变得极差,他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有些站立不稳,嘶声道:“她真的是这么说的?”
旁边的医生被他吓了一跳,以为他突发了什么疾病:“怎么了?你是不是犯心脏病了?”
纪衡一把挥开了医生扶上来的手,一字一顿的重复道:“温栀说,七年前的那场大火,不是她放的?”
营业员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是,是啊。”
纪衡的世界有一瞬间的模糊,有那么很短暂的一会儿,他几乎听不到眼前的医生和营业员在说什么,只能感觉到一阵绵长的痛苦。
他跌跌撞撞的从药店里头走了出来,正值午后,一天之中阳光最盛,空气最是闷热的时候。
行人大多都躲在树荫底下,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只有纪衡一个人,脸色苍白,漫无目的的走在毫无遮掩的街道上。
被太阳所暴晒着,身上的皮肤很快被晒得通红,渐渐的泛起了一阵无法忽视的疼痛。
他身上烫的厉害,心里面却是一片冰凉。
如果那把火不是温栀放的……
那他这么多年,究竟在向谁复仇呢?
纪衡在迈巴赫前停了下来,紧紧的攥着钥匙,直至钥匙在自己的掌心摁下了一个发白的印子。
还有那个孩子……
他无声的张大了嘴,在这一刻,呼吸进肺部的空气似乎也带着刀刃,缓慢地流入了他的四肢百骸,折磨着他的每一处神经。
两大一小身上穿着同样的文化衫,是不容错认的亲密。
温栀……她给蒋凌翰生了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