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尽欢正打算往下哔哔,抬眼瞪向青年时,全都碎在那双清凌凌的凤眸里。
“您……”
“嗯?”青年弯了弯眸淡淡微笑着,“我怎么了?”
“师尊您……”陆尽欢有些迟疑的看着自家师尊的眼睛,神色颇为纠结,似想说什么,但又像是在顾忌着什么一般。
话卡在嗓子里,半晌未言。
橙红的火烧云将远处天际的色泽渲染开一大片,投映在青年的脸庞上,令他好似涂抹了一层浅淡的胭脂,青年锋利而充满侵略性的线条都变得柔和起来。
“亲亲吾徒,你可不是扭捏的性子,况且跟为师有什么不可以说的。”青年将少女的手指与自己的相扣在一起,歪头看她。
陆尽欢身体略微紧绷,纤密的睫毛微微垂下,沉吟片刻,终还是开口说道:
“师尊,您多注意身体。”
眼神还犹如一个扇形图似的带上了三分惋惜四分可怜,还有一分担忧。
“……?”
闻言,青年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嗯?这话何意?”
陆尽欢看了身姿如青竹一样清隽修长的黑发青袍青年一眼,即便浑身冒着咸鱼的气息,却仍是气度不减,心中不由叹息一声。
她这师尊什么都好,就是眼神不太好,见了人就跟狗见了骨头似的。
陆尽欢又悄咪咪地看了青年一眼,还真的是红眼珠子。
她很快收回视线,秉承着[万一给传染了就亏大了]的心思,小心翼翼又动作迅捷的往后挪了两步,完全忘记了她的手还在弼星的手里。
她一退,弼星也跟着后退。
然后,力气大的曾经能以一举之力拖全班后腿的少女不出意外地将面露错愕的青年给拖倒在地。
两人以一个略显奇怪的姿势倒在地上,周围是稀疏的草丛,以及盘绕的藤条。
陆尽欢的眼睛传来阵阵酥痒,定神才发现弼星长而密的睫毛竟与自己的睫毛纠缠到了一起。
青年高高的鼻梁与少女的鼻尖贴着。
少女一手支地,一手撑在黑发青袍的青年胸口,指尖传来肌肉坚实温暖的触感。
两人均有些错愕,面面相觑。
紧接着,一阵刺痛从少女后颈传来。
陆尽欢有些惊悚地用手去摸后颈,有粘稠的湿润感,还有细碎坚硬的触感,“卧槽,我是不是流血了?”
青年闻言无奈地坐起身,同时也把面露悲愤之色的少女给拉了起来。
旋即按住少女发丝鸦黑的后脑,将人直接压向自己的胸口,倒是看清了少女白皙的后颈上的伤口。
“是,不仅流血了,还扎进了不少尖利的碎石。”
陆尽欢:“……”
这可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陆尽欢有些郁闷地摸着伤口,果真又摸到一片湿濡的粘稠感。
“别动。”
青年抓住少女放在伤口处的手。
然后垂着眼,虔诚认真将少女后颈扎进的碎石给一颗颗拔掉。
陆尽欢感受到自个师尊的动作,有些纳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