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既然来,就在家里吃午饭吧。我正要准备出去买菜。”
盛骁想了下,应下。
裴丽出门,家里就剩下就盛骁和卓彦馨两人。
卓彦馨从房里拿了件外套穿上,跟他一起坐在客厅。
盛骁:“袁鹿跟你说过什么?”
“你觉得我是个会出卖好朋友的人?”
盛骁不动声色。
卓彦馨想了想,“当助攻没问题,但是呢,我不能免费当这个助攻。”
“你还真是个不错的闺蜜。”
“还行吧。”她笑了笑,喝了口水,说:“我只是想给自己找个后台,保证自己的地位。”
“你说。”
“老袁说她现在不想谈恋爱,想自己一个人清清静静,顺便好好的工作。另外没多说,你能跑到这里,说明你还想挽回,我觉得她也没有到死心的地步,应该还有机会。你加油咯。”
盛骁:“谢了。”
“不客气。我也不是为了帮你。”
吃过午饭,盛骁跟裴丽聊了一会天,裴丽跟他说了一些袁鹿小时候的事儿,“我们鹿鹿从小脾气就好,一般生气都不会超过一天,很快会自我消化。有时候脾气好,也不一定是好事儿,容易被人欺负,成了包子性格。所以我老担心她在学校,在外面被人欺负,又不肯声。”
“你跟我说的那些保证,老实讲我不全信,只相信一半。毕竟两个人在一起,不可能没有矛盾,吵架也是正常,要是有一天你们分手,我也没什么意外。我就是希望,你能够尊重鹿鹿的选择和想法。”
盛骁听得出来裴丽这话里的意思,“明白。”
……
袁鹿在海市待了三天,再回到北城,当晚要参加个商业活动。
本来是程江笠出席,他不在,就只有袁鹿代替。
她回家换了身衣服,赶过去时间刚刚好,路上下起了小雨,这几天程江笠都没有主动跟她打得过电话,想了一下,她给主动打了一个。
她打过去的时候,程江笠正在给江韧擦手擦脚。
他不急着接,等事情做完再说,江韧情况稳定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到了加护病房。一个姓高的医生过来看过,跟这边的医生商量后,改变了治疗方案。
并且已经联系好了海市那边的医院,等江韧情况再好一点就转院过去。
江韧受伤的事儿没有对外传,所以几乎没人过来探望,程江笠只要了一个看护,他自己全程照顾。
他都弄完,自己吃了饭,这才拿手机看了看,并没有立刻回过去。
看护阿姨说:“要不你回去洗个澡休息一晚上,我在这里看着,我瞧你一直在这里都没回去过。”
程江笠早就退房,行李都拿到医院,他摇摇头,说:“我就在这里,等我哥醒。另外,我也没有要去的地方,我们家不在这儿。”
“你们是哪儿的?来湖城出差啊?”
“嗯。”
“怎么会出事?”看护阿姨也只是随口的问。
程江笠说:“一点小意外。”
“抢劫么?”
他点了点头,幸好看护阿姨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这时,江韧的手突然动了一下。程江笠正好看到,不由的揉了揉眼,“我哥好像动了。”
看护阿姨在收拾东西,并没有注意到,“什么?”
程江笠看了看江韧的脸,片刻后,亲眼看到他眼珠子转动了一下,正好看护阿姨也看到了,“真的动了!我去叫医生。”
看护阿姨出去,程江笠欣喜的叫着江韧的名字。
……
袁鹿到了会所,路上堵车,她来的有些迟,递上邀请卡,对方看了看,请她进去。
有专门的人领着她上去,十层以后需要专门刷卡。
出了电梯,就是他们聚会场所。袁鹿扫了一圈,都是些商圈的人,来之前张歆给过她资料,照片和介绍,她就记住了一个零食大王,另外就是服装公司的女老板。
她拿了香槟,先找个地方坐下看一看情况。
刚坐下没多久,电梯那边又传来动静,袁鹿喝了口香槟,坐在附近的一个男人这时起身,面带着笑意朝着那边过去,她顺势扭头,就看到盛骁过来。
盛骁来这一趟,是给了沈蕴庭外甥的面子,随他一起来的还有沈蕴庭本人。
袁鹿还是淡定的,只看了一眼,就转回头,坐着没动。
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被盛骁他们吸引,但也有少部分不在意的二代,跑袁鹿这边搭讪。
搭讪的还算绅士得体,袁鹿并没有特别的排斥,与人一来一往的聊天,正好解了她在这种场合里的一点点小尴尬。
聊到要加微信的时候,盛骁走过来,“这里能坐么?”
袁鹿抬眼,身侧的二代起身跟他打招呼,辈分上,盛骁又上了一辈,对方还算是个很有教养的优秀二代,所以很有礼貌。
这种场合,袁鹿不至于给人落面子,同样起身,“盛总好。”
盛骁:“客气。”
重新坐下来,盛骁坐在袁鹿旁边,优秀二代觉得气氛微妙,想了想还是借口离开。
这会,周围就他们两个,没有人走近。
盛骁手里握着酒杯,余光看着她,说:“一会一起走?”
袁鹿抿了口酒,回头看他一眼,笑道:“有人接我,谢谢盛总好意。”
他的手放在她背后,在旁人眼里,两人这姿势是有些亲密的。
“没关系,一会我在你家等你。”
袁鹿淡然一笑,起身走开,去了一趟卫生间。
她上完,站在洗手池前洗手,有个女人出来,走到她身侧,拧开水龙头洗手,“你跟盛骁什么关系?”
袁鹿侧目,并不认识这人,觉得好笑,“我认识你么?”
“我叫周想想。”
袁鹿没理,擦干水渍,准备先一步出去,周想想拦住了她,“你是他女朋友?”
“现在不是。”
“分手拉?”
“对啊。”
周想想想笑,但忍住了。
袁鹿:“我可以走了没?”
她自动让开,袁鹿出去,在门口遇上了任锴。两人有好些年没见,乍一看到,袁鹿已经不太记得他,但他倒是记得。
“袁鹿!你还记得我不?”他刚要说江韧的同学,幸好脑子机灵,一下子闭了嘴。
“不是很清楚。”
“我是沈蕴庭外甥呀!”
“哦。”袁鹿波澜不惊,本来就是陌生人,再遇上也还是陌生人。
随后,袁鹿就被任锴领着,认识了好些人,最后带着她进了小间,跟沈蕴庭他们一块打台球,盛骁自然也在。
本来想提前走,提了两次,都被任锴截住。
打了两局,他们就转移了阵地,找了个位置喝酒,喝了一会,沈蕴庭要去泡澡顺便把任锴一块带走。刻意把空间留给两人,这边的位置比较私密,要进来需要里面的人首肯,所以不会被随意打扰。
袁鹿说:“我出去了。”
盛骁直接把人拉回来,“聊聊吧。”
袁鹿看了他一眼,总归这里不聊,他也会跑去她家里聊,迟早要聊,那就聊吧。
“说吧。”
“我知道了孩子的事儿。”
“然后呢?”袁鹿面不改色,这件事都过了一个月,最初的那种难受已经没有了,自己扛过来了,也就这样。
盛骁说:“那会情绪不好,一下子听到说你把孩子打掉,我觉得你很绝情,都没有把事情搞清楚,都没有问一问我,就直接打了孩子,一点机会都不给我。我很生气,也觉得挺冤。所以,当时就没有直接跟你把事情说清楚,因为我也不想见到你,怕到时候生气,两个人越闹越僵。”
“你早就知道了?”
“是。”盛骁看着她,见她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心里微微发沉,“我不用你理解我,任何时候只要你高兴,都可以跟我吵架。只要你觉得不舒服,心里难受,都可以跟我吵,跟我闹。”
袁鹿笑了笑,“已经好了,我现在不生气,也不想闹。孩子的事情,一开始我觉得可惜,现在觉得也挺好,在不恰当的时间怀孕,其实对我们都不好。我以前觉得爱情也许能突破很多,但其实很多东西都是突破不了的,就像我们之间的差距,我爸妈所担忧的,你爸爸跟我说的那些,没尝试过的时候觉得否定的太快,我觉得我们不一样,应该是能够克服这些。但现在看来,我觉得都一样。”
“我们从小生活的环境不一样,接受的教育理念不一样。你身在这个位置,有时候做出的决定,做出的事儿,其实是符合你的性格,就好像你做任何事,只要我是安全就可以,也许你没觉得,但其实你总是杵在一个高高的位置上,任由的摆布我的行为。就像这一次,你不提前告知就跑去救人,你都有安排,我也是安排里的一颗棋子。这是你的处事习惯,我应该习以为常。其实我觉得自己也挺可笑,像你这样条件的人,我还要求那么多干嘛。但我突然就生出了不想谈恋爱的心思,一个人在坐小月子的时候,我就只有一个感觉,男人不如自己可靠,我现在也不是没钱,也不是窘迫的一定要去抓住一个有钱男人,所以我觉得我也没必要委曲求全,你说呢?”
“更何况,你还有两个这辈子都必须要照顾到位的女人。可能是因为以前江韧的事情,让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事儿都能够原谅的人。可能你真的知道我的事儿太多了,多的以为自己能掌控我的度量,认为自己所做的那些都只是无伤大雅的小事儿,认为我不会怪你。”
说到这里,袁鹿的手机响起,她拿出来看了眼,是程江笠,“我接个电话。”
她起身,走到一侧去接。
不等她开口,那头的人先激动的说话,“江韧醒了!”
“是么,那很好。”
听得出来,程江笠是由衷的高兴,他说:“过几天就转到海市去,当这边基本完全稳定,我就回来。”
“不用着急,我搞得定,公司那么多人呢。”
他笑说:“他醒了以后,未必想要见我,所以我不一定能留在这边照顾着。”
“那你岂不是表现的机会都没了?”
“你刚给我打电话什么事儿?”
袁鹿摇头,“没,就是好几天没跟你说话,打过来问候一下。没事就好,先挂了。”
“好。”
挂了电话,袁鹿看了下时间,“时间不早,我要回去了。”
盛骁见她拿了包,准备走,这会没拦着。等她走后,才随后跟着出去。
一路尾随到她家楼下。
袁鹿自然注意到他的车,进了楼道,没上电梯。就站在电梯边上,没一会,盛骁就进来,逮个正着。
袁鹿站直身子,微笑的看着他。
盛骁是不打算讲道理,“我还没说完。”
“说。”
“上去说。”
“这里说也一样。”
“我脚疼,上次在你家伤的,还记得么?”
袁鹿双手抱臂,“你自己不小心,不能怪我。”
“但我喝醉了。”他说着,上前抓住她的胳膊,“我站不了太久,要是不愿意在这里聊,去我家也行,你随便选一个,我都可以。”
袁鹿挣了一下,“不要耍无赖。”
“没耍,就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说清楚。”
“还要怎么说清楚?”
“一条一条说清楚。”
“那下次,那次我有时间我们再约。”
盛骁看她一眼,袁鹿的态度很坚决,想了下,说:“那就明天中午,我来你公司接你一起吃饭。”
“明天再说。”
下一秒,盛骁一把将她拉到怀里,在她耳侧轻声道:“回家跪遥控器行不行?”
周围安静,只两人凌乱的脚步声。
盛骁把她带进安全楼道,“我可以跪到天亮。”
袁鹿推了他两下,“不要你跪,你放开。”
盛骁抱的更紧,“我知道你不怕失去我,是我怕失去你。你要我怎样都行,不要分手。”
袁鹿默了一会,极冷静的说:“你先回去,你现在这样,并不能改变我现在的决定。”
一个人脆弱时候做下的决定,往往很难改变。
袁鹿现在只想一个人,清清静静。
盛骁这会没有强求,选择先退一步,看着她进电梯,看着电梯把她送到所在楼层,好一会之后,才离开。
第二天中午,盛骁来典创约她吃午饭。
袁鹿晾了他一个小时,自己吃了外卖,然后出去工作。
没有时间搭理他。
袁鹿几乎每天都很忙,盛骁每天都要约她午饭和晚饭,基本都是被拒绝。
他倒是成了典创的常客,隔三差五来,还送花送礼物。袁鹿办公室的窗台上放了好几束花了。
一周后,他索性直接带着项目过来,找袁鹿谈,这才被接待进了办公室。
袁鹿看了一下,这小项目让盛大总裁亲自来谈,是有点隆重了。
盛骁说:“这个家具市场是前两年收购回来,去年开始生意不太好,你想个方案刺激一下消费。”
“这一块,我们有专门的负责人,我给你介绍一下。”
盛骁给了一张名片,“这是市场的负责人,可以让他们直接对接。”
袁鹿看了看,“好。”
价格合适,袁鹿也没有不接的道理,反正这个策划不用她亲自跟进。
盛骁:“时间差不多,一起吃晚饭?”
袁鹿笑了笑,“我这顿饭实属有点贵,盛总实在是破费了。”
“值得。”
“那你去外面等一会,我收拾一下就来。”
“好。”
袁鹿收拾好,又整理了一下妆面,这才拎了包出去,顺便把案子递给张歆,让她安排下去。
路上,袁鹿拿手机刷微博,正好看到热搜第一写着卓彦馨的名字。
她点开,进去就是错误,再重新进去,还是一样。
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她打开别的八卦论坛看了看,里面已经有超多帖子,是关于卓彦馨家庭,还有设计亲生父亲骗取器官这类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