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订了一栋独立小别墅,“你难得来,费用我来付。”
“这么阔绰。”
“这有什么。”
到了别墅内,谢东树陪她看了一圈,还算满意,“谢了。”
谢东树说:“你男朋友怎么不陪你一块来?让你一个人回来。”
“胡说什么,我没有男朋友。”
他啧啧了两声,没有追问,“记得带给我看看,我帮你把关,没有一个男人能逃出我的眼睛。你这人眼高于顶,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找个什么样的男人。”
“快走吧,别让你女朋友等太久了。”
谢东树刚走没多久,盛骁的电话打过来。
“到家了?”
袁鹿找到水壶烧水,“没,我在杭城,准备玩两天再回去。”
他轻笑,这笑声里包含了深意。
“那你好好玩,注意安全。”
“哦。”她敷衍的应了一声。
话音落下,两头都静下来。
片刻,还是袁鹿耐不住,说:“我挂了。”
电话挂断,袁鹿把手机放到桌上,揉了揉额头,一时有些心烦意乱,难以招架,也不懂要怎么处理才好。
她在杭城待了三天,天公不作美,她来的第二天就开始下雨,日日下,她就没出门,整日里待在酒店。谢东树要来找她玩,她都给推了,叫他不要打扰她静养。
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坐在落地窗前,瞧着外面的景色发呆,或者看看书,十分清净。修养身心,放松心情。
期间她收到了小谭和她对象的合照,两个人贴的很近,手紧紧握在一块,看起来很甜蜜。两个人很配。
谈恋爱,从来就只是一件简单的事儿,并不复杂,也不困难,只要你情我愿即可。
脖子上的牙印只淡了一点点,能用粉底遮住。
那药膏确实有效。
雨还是连绵不断的下,天气阴冷,冷的人难受。袁鹿又待了两天,才回樾城。
道路两旁都挂满了灯笼,有了点过年的氛围。
到了家里,袁征已经开始休假,裴丽就要晚一点,毕竟是医院,同其他单位性质不太一样,不过这两年她一直有退下来的想法,想一心一意照顾袁鹿。
在家的日子,是袁鹿最惬意的时光。
早上睡懒觉,或者陪裴丽去买菜,晚上一家三口去超市,置办年货。
像小时候一样。
小时候父母还严厉一些,这个不许多拿,那个不许多要,长大了反倒更加纵容她,可偏偏长大了,她又不像小时候那样,看到什么都想吃,恨不得把超市搬回家。
过年前两天,高中同学组织饭局,陈萌叫她一块,袁鹿不是很想去,不过她说没有那几个人,她其实不太信,但还是去了。
有些事儿,一直逃避反倒像是她有问题。
当天,她随便打扮了一下,掐着时间过去。
到了时候,人已经差不多都到了,陈萌在饭店门口接她。在门口,还遇上了正好过来的余铭学。
六年前还得多亏了他,告知了她真相,不过后来袁鹿一直没机会谢谢他,也不知道他之后有没有受到什么牵连。
如此看来,来这一趟,还算有收获。
他瞧着成熟了很多,见着她也很高兴,寒暄了几句,一道进了饭店。
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多年未见,大家都变了模样,有一半已经结婚生子,一个个都有幸福胖。他们见着袁鹿还挺高兴,原以为她不会来。
因为是同班同学,所以难免对六年前的事儿印象深刻。
袁鹿同余铭学和陈萌坐一块,她坐在中间,多数时候是跟余铭学聊天,问一些有的没的。
就聊聊近况。
他留校了,现在在学校也有了一定职位,准备往上走走,看看能走到哪一步。
他说:“这几年一直有想到你,现在看到你这样,我还挺放心。”
袁鹿笑着耸了耸肩。
本以为这顿饭能平安无事的吃完,大家气氛也挺好,谁知道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熄灯,而后包间门被推开,有人举着蛋糕进来,唱着生日歌,祝的是袁鹿。
唱完以后,灯光亮起,那四个人齐齐的站在一块,朝着她深深鞠躬,说了声对不起。
袁鹿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因为她其实已经不太记得这几个人的样子,当大家都在等她回应的时候,她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捧着蛋糕的人是周迎,他把蛋糕放在桌上,“袁鹿,当初的事儿,我们一直没找机会跟你道歉。今天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我们慎重的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希望你可以原谅我们年少无知的行为。”
另外三个迎合,“是啊,是我们不知轻重,伤害了你。”
袁鹿不知道今天还隐藏着这么一个彩蛋,她侧目看了陈萌一眼,不等她说话,袁鹿就转开头,看向那几个人,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上学时候,她其实跟这些人并不熟悉,所以六年前余铭学跟她说的时候,她几乎都没什么印象。
现在有了。
“真是费心了。”她瞧了眼蛋糕,“我想问问,是谁的主意?”
周迎说:“是我,我觉得这么久了,应该要出来表态一下,当时没有直接出来,可能还是年纪轻,不懂的怎么应对。现在年纪上去,再回想当时的事儿,觉得确实过分,对你一个女孩子来说。所以,我觉得不管过去多久,这个道歉,还是要对着你本人说一声。不管你是否接受。”
袁鹿笑了一下,幸好饭已经吃完了,不然就太扫兴了。
“如果你们是私下里任何时候来跟我道歉,我倒还觉得有些诚意,但你摆这阵仗,让我觉得像是在作秀。不知道你要做给谁看,或者说你想强迫我原谅你们。我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形式主义,这个法子显然不好。无聊又做作。”她拎了包和衣服,跟班长说了一声,就打算走。
周迎不恼,仍是表达了自己的诚意,“我们是真心真意的。”
袁鹿没理他,看向陈萌,“你跟我出来。”
她跟余铭学说了声改天再约,就先出去了,场面有些尴尬。周迎十分没脸,他朝着余铭学看了眼。
陈萌穿了外套跟出来,“我也不知道……”
不等她解释,袁鹿停下步子,转身的瞬间,直接甩了她一个耳光。
她出来之前,就在猜测这顿饭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惊喜’,果不其然,还真发生了意外惊喜。
陈萌被这一耳光整懵了,她瞪大眼睛,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有人从身侧走过,不由的朝她们看了一眼。
陈萌有点没面子,她微微皱了眉,“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就想跟你说,咱们以后别联系了,互删吧。”
她也不想问了,就这样吧。
但陈萌自然不会就这么罢休,她紧跟着追出去,到了停车场,这边人少,但风大,特别的疼。袁鹿刚要上车,她一把将人拉住,“你总要说个明白吧?”
袁鹿:“还用说么?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还用我说?陈萌,我拿你当朋友,你当我是傻子,这么多年,玩也该玩够了吧?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跟景菲也挺好的,你两串通起来背后摆了我几道,我就不追究了。我这人心眼其实很小,也没有度量,但凡是对不起我的,我都不会原谅。”
“我给你机会了,但你还是让我失望,那就别再联络,免得互相心里都不舒服。”
陈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袁鹿甩开她的手,看了她一眼后,自顾上车。
车子从陈萌身侧开过,没有半分停留。
上了马路,就遇上红灯,袁鹿吸口气,拿出手机,陈萌的电话就进来,她直接挂断,拉进黑名单,包括微信一起拉黑,然后删除。
她不想继续追究,也不想听她说任何话。
因为不知道她隐瞒了多少事儿,她真怕六年前的那些事儿,她也掺和了一脚,那等于是往她心上再插一把刀子,她不想再被伤一回。
所以快刀斩乱麻,一刀切。
不管其他,就凭那张她发给景菲的照片,她就没必要再跟她往来。
就凭她明知道她不会原谅那些人,还纵容他们跑进来唱这一出戏,她们的友谊也就到了尽头了。
陈萌站在原地,冷风吹着,眼眶里泛起泪水。周迎出来就看到她一个人站着,“走了?”
她点头,迅速的擦了下眼泪,说:“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行吧,我自己想办法。”周迎丢了手里的烟头。
有小道消息,江韧跟着景菲回家,似乎已经得到了家里的认同,估计年后要订婚。他昨个打电话问江韧是否回来,他说不回来过年,虽然没直说,估计就在北城跟景菲一块过年了。
……
今年过年,他们去乡下,跟爷爷奶奶一块过。
他们提前一天过去,乡下的房子大,房间多,每年都会专门给安排几间。袁鹿在乡下住了好几天,帮奶奶喂鸡喂鸭,帮住在隔壁的大伯带孙子。
还跟奶奶学习了一把包饺子,做馒头。
可惜手笨,做的很差。
今年二姑怀孕,就没过来,如今袁征跟袁美华关系好,由此也没人在他跟前说袁美华的不是,只说她福气好。
正月初三中午,盛骁给她打了个电话,这段时间,两人没联系。
没打电话,也没发消息,不过她发朋友圈,能看到他点赞。
“表哥。”她一只手抱着小孙子,一只手接电话,这小孙子不安分,见着手机眼睛发亮,不停的抢。力气还贼大,一把就抢了过去,盛骁说了什么她也没听到。
袁鹿被他闹的不行。
正好大伯出来,把孩子抱走,她才拿回手机,又叫了一声,“表哥,刚我小侄子把手机抢了,你说什么?”
“还在乡下?”
“嗯。”她走到树下,盯着鸡。
“我在你家这边,你得过来接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