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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的眼神狠戾,微敞的衣领,露出大片的纹身,社会气很重。
他的手掌很大,掐着她的脖子,跟玩儿似得,分分钟就能把她的脖子掐断。
她连救命两个字都喊不出来,只有垂死挣扎,本能反抗。
万岁没说话,只是冷眼看着她挣扎,控制着力度,就在向思文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他松开了手。
她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双手抱住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气,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干,她费力的往边上爬,与万岁拉开距离。
万岁侧了下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问:“你为什么要让项七去弄袁鹿?”
向思文咳嗽着,通红的眼,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的人,我根本就不认识。”
他挽了一下袖子,朝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向思文抓起地上的鞋子,就朝着他扔了过去。只砸在了万岁的腿上,不痛不痒。
向思文:“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这楼的隔音不好,我一叫的话,整栋楼都能听到,识趣的话,你现在立刻就走,我可以不追究你。”
万岁没理她的话,一把揪住她的衣服,将她拎起来,“说,为什么要弄袁鹿。”
“我不认识她!”
“你再说一遍。”
向思文咬着牙,“说一百遍我都不认识!我反倒要问一句,她为什么要弄我?我跟她什么仇什么怨?”
“不承认是吧?”
向思文紧抿着唇,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下一秒,她开始挣扎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杀我!”
万岁掏了掏耳朵,“你不说没关系,反正你以后走夜路当心一点,说不定哪天也犯上这种事儿。你要是想以后过的舒服点,就自己去巡捕局自首。不然,我有的是时间跟你玩。”
他用力的戳了下她的额头,目光冷沉的看了她一眼后,便拉开门走了。
正好向思文隔壁的同学过来敲门,万岁一下将人撞开,匆匆的下了楼。
向思文的同学连忙进去,看到向思文坐在地上,也是吓到了,“怎么了?是入室抢劫么?要不要报警?”
向思文脸色惨白,神情有几分凝重。
同学将她扶起来,上下打量,“你没事吧?你可不要吓我,我现在就帮你报警。也太可怕了。”
她拿出手机,向思文便一把抓住她的手,“我没事,就……就是个追求者,比较极端,我没事儿。你回去吧,谢谢你了。”
“你确定么?”
“回去吧。”
人走以后,向思文才去找自己的手机,慌忙给景菲打了电话。
她坐在地上,双腿发软,心跳的很快。
“景菲,我好像被发现了!”
景菲从床上下来,出了宿舍,走到走廊尽头,靠着窗,说:“你冷静点,仔细说清楚,别一惊一乍的。”
随后,向思文把万岁的事儿仔细说了说,“是不是袁鹿他们知道了?这人,是他们来诈我的吧?”
景菲:“思文,这件事最后肯定得有人出来承担这个责任。”
……
万岁下了公交,远远就瞧见了一帮可疑的人站在巷子口抽烟。
那是他回纹身店的必经之路。
那帮人朝这边看过来,他迅速的掩在了路牌后面。
他套上帽兜,过了大马路。
“他在哪儿!”
他才走到一半,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他没回头,顾不得来往的汽车,飞奔而去,车子一辆一辆急刹车,喇叭声此起彼伏,伴随着叫骂声。
他跑的极快,这边的地理位置他太熟了,很快就把人都甩掉了。
藏进了一家小型的美容美发店内。
他坐在暗房内,手机震动,来电是蔡阳。
“万岁,你这次是惹大麻烦了。项七要你的舌头,你说你到底是犯什么糊涂,明知道项七不好惹,还要坏他的好事儿。”
“谢了。”
“最近都不要回家,也不要回店了,最好出去躲躲。”
挂了电话,万岁从兜里挖出香烟,里面就剩一根烟,给压扁了。
他弄了弄,打了火,点上抽了起来。
他一边抽,一边拿着手机翻看微信朋友圈,袁鹿已经好一阵没有发朋友圈了。
他叼着烟,主动的给她发了个微信。
【你还好么?】
握着手机的手垂着,另一只手捏了香烟,弹掉烟灰,目光往四周扫了一圈。环境很差,空气里散着的廉价香水味也很难闻。
过了好一会,手机震动。
他抬起手,看了看。
袁鹿:【你是万岁?】
他笑了下,【你怎么知道?】
袁鹿:【猜的。】
这个微信号,袁鹿从来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存在于她的好友列表里。这个时候来询问她还好吗的人,她只想到万岁。
他发了个龇牙笑的表情,他犹豫了下,【我想见你一面,不知道可不可以。】
这个信息发出去,如石沉大海,好久都没有反应。他的烟也抽完了,摁灭在烟灰缸里,他心里有些失落。
就在他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袁鹿回了信息,【好,去哪里见你?】
袁鹿的心态逐渐稳定,袁美华想尽了办法,总算让心理医生跟她聊上天,每天一点一点的给她做心理疏导。
袁美华几乎放下自己计划好的工作,抽出大部分时间来陪伴她,邹颜每天晚上也是陪着她聊天,带着她出去散步。
除了晚上还会做噩梦之外,白天大部分时间情绪都能够稳定,也愿意出门。
袁鹿放下手机,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起身出了小厅,看到盛骁回来,正在打电话。
她站着没有过去,等他讲完电话,她才叫了他一声,“表哥。”
盛骁闻言,回过头。
她站在门后,只探出半个身子。
“怎么?”
“我有点事儿想问问你。”
盛骁点头,转身朝着她走过去,“好多了?”
“好多了。”
两人进了小厅,坐下来,桌上放着些甜点,看起来吃了不少。
盛骁扫了眼,将手机放在沙发扶手上,“说吧。”
袁鹿:“我找你,是想谈谈我那件事,我知道到现在还没有了结。”
“嗯,你什么想法?”
她垂着眼,“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盛骁想了想,说:“这件事吧,稍微有一点复杂,侵犯你的那个人,背后老板有点手腕。他主动找人想是私下和解,让项七给你道歉,把那些不雅照片全部销毁,再赔给你相应的精神损失费,这事儿就算这么解决了。绝不会声张半个字,但凡你的照片泄露出去一张,由他们负责。”
“当然,这些话,你听过就好,有些人说什么是什么,但有些人说出来的话,十句里面十句都是假的。反正,我是不信。唯一麻烦的就是那些照片。”
袁鹿默了一会,问:“这个案子,警方是怎么定论的?”
这话问的很有意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袁鹿:“没,我就是问问。”
“强奸未遂。”
“没有其他了?”
盛骁没答,只看着她。
袁鹿想了想,又问:“那如果,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呢?”
盛骁挑眉,“什么?”
“没,我只是问问,如果是这样的话,背后指使的这个人,会不会收到法律制裁。”
“当然。怎么?你是想到了什么?”
她摇摇头,“我知道了,谢谢你费心这件事。”
二天后,袁鹿出了趟门。
她自己一个人出去,袁美华想叫个保镖跟着,袁鹿没让,只是在自己包里放了刀具。
她打车去了政法大学。
到了以后,她给江韧打了电话。
第一个电话,他直接挂断了,她顿了顿,没有继续打第二个,瞧着学校大门,想了一会后,直接走了进去。
路上问了几个学生,找到了法学系的主要教学楼,她没进去,又打了个电话。
这次,正好教学楼里响起打铃声,铃声过后,整个教学楼就热闹起来,上课的学生纷纷出来,她往边上站了站,但由于长相凸出,还是引起了部分人的注意,出来的学生,纷纷的朝她投来目光。
袁鹿找了个掩体挡住了自己,这时,电话接通。
她将手机放在耳边,“是我。”
“什么事。”他似乎知道。
“我在你们学校,我有事要问你,我去哪里等你?”
自从那次农庄误打误撞遇上过后,他们有两个多月没有联系,没有碰面过。但他好像总能知道她的一些消息,任锴关注了她的微博,像个追星的宅男,她发一条微博,他总要说两句,还偏生要在他耳边说。
尤其的烦。
“你去操场等我。”
“好。”
袁鹿没有多言,直接挂了电话,操场还是比较好找的。
她真预备走,突然有人叫住她。
“袁鹿?”
她闻声,回头,是个戴眼镜的高瘦男生,看着面熟,紧跟着,她便想起来,“物理课代表?”
余铭学扶了下眼镜,笑着点头,“你怎么在这里?我记得你大学在杭城啊。”
袁鹿没答,只问:“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
“我也没想到,你还能记着我。”
“你物理考过满分,我当然记得你。”不等他多问什么,袁鹿就说:“我还有点事儿,得先走,下次有机会再聊。”
“那,那几个微信呗。毕业的时候,你也没来参加聚会。”
袁鹿想了下,也没有拒绝,加上后,她问了一下操场的方向,就先走了。
余铭学回宿舍,才猛然想到袁鹿出现在这里的唯一理由,那就是江韧。
江韧把书本递给任锴,说:“你先给我带回去,我有点事儿。”
任锴也不多问,“午饭一起吃么?”
“到时候再说。”
他从后门走。
到意林附近的时候,江韧就看到了袁鹿。
这条道上就她一个人,脚步很快,走的有点急。
她穿了个卡其色的大衣,深色牛仔裤,脚下一双帆布鞋,走了一会就开始跑。
不知道的还以为背后有什么人在追她。
江韧走快了几步,顺势叫了她一声,“袁鹿。”
袁鹿闻声,停下来,回过头,就看到江韧朝着她走过来。
她不安的心,稍稍放松了一点。
项七带给她的心理阴影,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够消除的。
闹不好,这一辈子都得跟着她。
她深吸口气,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他走近。
他看起来穿的有些单薄,黑色厚卫衣,休闲长裤,简单又干净,是大学生的模样。
两人对视片刻,中间隔着两三步的距离,袁鹿看着他的脸,明明是极熟悉的,可心里却觉得这个人很陌生。
江韧:“找我什么事?”
她脸上化了个淡妆,遮掩了憔悴,她只看了他一眼,就转开了视线,看向了别处,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
揣在口袋里的手紧了紧,眼睛盯住一处,默了一会后,用很平静的语气说:“江韧,你就这么恨我?”
“什么?”
风起,树叶沙沙响,冷风灌进脖子里,袁鹿不觉得打了个寒颤。
这个位置,风格外大。
江韧没怎么听明白她的话。
他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看到袁鹿落下来的眼泪。
她这眼泪来的突然,又有些奇怪,好似他欺负了她一般,又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
他冷道:“你又跑来发什么神经?闹之前你可要自己掂量一下后果。”
袁鹿闻言,猛地抬眼,双目赤红,眼底生出一丝恨。
项七摁着她说的那番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到现在还插在她的心上,每天都淌着血。她哼笑出声,兀自点头,“还真是,我真得好好掂量一下。江韧,你可是够狠的。”
她声音发颤,努力克制着情绪,眼泪不停的往下掉,止也止不住。
江韧感觉到她跟之前有点不太一样,那眼神里的恨意和绝望越来越深。
似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袁鹿用力的擦掉眼泪,她慢慢往前走了两步,看着他的眼睛,说:“我真的不懂,我究竟做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只是喜欢你,我只是喜欢你而已,我有什么错呢?你可以不喜欢我,可你为什么要这么践踏我?你为什么要这糟践我!”她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猛地扬手,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
江韧的反应很快,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你发什么疯?!别在我跟前装委屈装无辜,你要是再闹,别怪我不留情面!让你无地自容!”
“不留情面?”她笑起来,“你对我留什么情面了?江韧,你就是个混蛋!你就是个人渣!你这么害我,你用这种龌龊的手段来对付我!你算什么男人!”
她闭了闭眼,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就当是我瞎了眼,就当我的感情都喂了狗!江韧,我要是再喜欢你,我出门就被车撞死!”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而后狠狠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
“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她指着他的鼻子,一边重复着这句话,一边往后退,三步以后,她便转身跑了。
跑了没几步,踩到鞋带,狠狠摔了一脚。
这一跤摔的是真的狠,起都起不来,她的盔甲早就破碎了,这一倒,打散了她所有的士气。
她觉得自己再也起不来了,她觉得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在手背上。
江韧几步走到她身侧,弯下身,抓住她的手臂。
她没有去看他,只是无声的挣开他的手,咬了咬牙,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继续朝前走。
江韧看着她散开的鞋带,微微张嘴,却没有说出话,也没有追上去。
袁鹿在学校内胡乱的走了一阵,情绪稍微稳定下来后,随便进了一幢教学楼,找了卫生间,洗了洗手上的伤口,整理了一下头发,洗了洗脸,重新抹了点口红,稍微恢复了一点。
她拿手机看了眼,是万岁给她发了地址。
她吸了吸鼻子,打起精神,离开学校,打车过去。
袁鹿对北城不熟悉,没想到这地方这么远,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才到。
她找到他所说的那个花园,在池塘边上看到万岁,蹲在那边,不知道在看什么,黑衣黑裤,还戴着鸭舌帽,就一双鞋子是灰白色的。
看着还算干净。
“万岁。”这花园里没别人。
万岁闻声,起身走过草皮,站在石子路上,“不太好找吧。”
“你是不是得罪他们了?”
“你还好吧?”万岁没回答她的话。
“还好。这要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可能就死掉了。”
她笑容淡淡,曾经眼里永不熄灭的光没有了,身上的那种自信与自傲,也没有了。
万岁笑了笑,说:“客气什么,徐旻老教育我要当个好人,要见义勇为,被他念的,我都开始做好事儿了。还有,他说我要是当个好人的话,会有好姑娘跟我,我特别信。”
“会的。”袁鹿点点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因为救我而遇到麻烦。”
“别别别,你不用为我做什么,你只要自己开心就好。这事儿,我自己扛得住,放心吧。他们找我算账,还得掂量一下自己的拳头有没有我的硬。”
“谢谢你。”
之后,袁鹿在附近找了家餐馆,请他吃了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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