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是做了人家**,吸了不少阳气吧。”
胡三怯怯道:“表小姐,我可不是自愿的。只是郡君她老人家吩咐下来,我哪里敢违背。其实那葛员外有个好友叫李傀儡,这人有些修行,一眼看出我的来历。我无奈下,告知了葛员外的真相。葛员外心善,倒是没为难我。说是没有我,郡君也还会派其他人来。他得罪神明死有余辜,希望往后不连累亲朋好友便成。”
宦娘听后,苦笑一声道:“舅母真是胡闹,她这样迟早会害了舅舅一家。”
胡三道:“我见葛老爷不行了,又不敢违背郡君的命令就此了之。所以思前想后,干脆出来亲自买一匹布,给葛老爷做一件寿衣。”
宦娘冷呵呵道:“人都死了,你添十件寿衣都没用。那葛老爷的好友不是修行者吗,难道就完全坐视不理?”
胡三道:“他本来说是要先了一桩恩怨,再亲自去见郡君,希望能化解葛老爷的因果。谁知道行远不及他对头高深,吃了挂落,现今还卧病不起。听说葛夫人正准备找一位厉害的人物帮忙,谁知对方也不肯见。郡君每日都要我回去复命一趟,看我是否用心做事,我是不敢不吸葛老爷阳气的。表小姐若是有心,不妨随我去见郡君一趟,看是否还有转机。”
宦娘道:“没你这档子事,我过几日也要回去。只是从此以后,我都不住舅舅家了。”
胡三免不得有些吃惊,他知这位表小姐是冰清玉洁的人物,不是寻常的鬼,只是若无郡君庇护,在外面难免要遇到许多危险。
宦娘淡淡道:“你倒是没你叔叔的道行,他老人家在的话,自是看得出我如今已经得了道,跟舅母她们再不是一路人了。”
胡三猛地吸了吸鼻子,震惊无比道:“是仙气,竟是仙气。表小姐,你得了道。”
宦娘轻笑道:“只是得了小道,不过我现下得回去向主人说一下此事,得他应允,才好离城。”
胡三恍然大悟,道:“原来表小姐是得了某位上仙的仙缘,我就说,表小姐这般人物,早该是天上人。”
宦娘道:“好了,你拍我马屁也没用。你先去城外吧,若无意外,我晚上便来。”
她让胡三先离开,然后拿着布匹回去。
她如今是天女,灵慧大开,跟从前多有不同。因此细下想来,察觉此事颇有蹊跷。
这位葛员外,她略知一二,素日里行善积德,若是死在舅母手上,自是要损舅舅一家的阴德。舅母向来专横,却也并非拎不清轻重。
葛员外亵渎舅母的金身,未必是意外,其中怕是还另有玄关。
无论她管不管葛员外的事,过几日不回去,舅舅也会派人来寻她。
因此她决定探一探缘由。希望舅母真的不要铸下大错,以至于连累一家人。她到底受了舅舅养护之恩,不得不报。
至于她回舅舅、舅母家会不会被舅母强行扣留,宦娘一点也不担心。前次公子念出的禁咒,她都字字句句记在心里。
那是能镇压神魄的法咒,乃是神灵、阴鬼的克星。
她只要念出此咒,即使舅舅那等法力,也要被镇压好一会,足够让她脱身。
不过若不是她成了天女,自然有一些天道妙悟在身,再让她修行数百年,也不可能将法咒施展出来。
饶是如此,她自己所领会,怕仍不及公子万一。
公子如渊如海,深不可测。
真不知是天界哪位神圣化身。
…
…
“先生,玉春向你复命。我进了葛府,照你的吩咐,没有提起你。不过那葛夫人想要通过我请你帮忙,我看出苗头,立即离开了。”温玉春恭恭敬敬向徐清道。
随即温玉春说了许多自己的猜测,无非是葛府可能遇到妖邪鬼祟,不能化解,想请徐清施展神通帮忙。
只是徐清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温玉春心下忐忑不已。
难不成他的分析还不够。
他所知信息着实太少,只能说已经尽力了。
徐清听了之后,心下倒是想去会会那妖孽,看能不能弄些法力。不过温玉春这小子一跑,倒是不好找借口了。
他之前告诫温玉春的话,显然是在说,他不欲插手此事。
可他明明不是这意思。
去呢,还是不去呢。去,显得他不要面子啊。
难不成还是温玉春自行脑补。
不能每次都这样!
徐清犯难间,宦娘回来,说了她遇到的事。
徐清听到宦娘说太乙安神咒是鬼神的克星,差点脱口道:“快,带我去见你舅舅、舅母两只羊。”
他没有说出这话,而是淡然道:“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这事我得去。”
宦娘不由十分感动,只是没能给徐清化生法力。
徐清微微惆怅,但很快精神一阵,他正愁没地方薅羊毛,增长法力。
还是小侍女好。
虽然不能产出法力,却是能帮他找到水源。
温玉春听完后,方知先生为何对他的话不置一词,原来自有宦娘姐姐解释。先生收了宦娘姐姐,定是早料到今日的事。
一切都是在先生意料中。
他细思恐极,宦娘姐姐出门,遇到那胡三的事,先生自是早已知之。
就连宦娘姐姐恰好回来,解释一切,都早被先生所料了。
“是了,先生不想多跑一趟。所以早打算两事做一事解决。既给了葛员外活路,也解决了宦娘姐姐的因果,从今往后宦娘姐姐方能安心服侍先生。而且先生行善不留名,也不打算让葛府知晓他所作所为。是极是极,先生喜欢清净。葛府人来人往,事情传出去,往后先生难免不得安宁。先生所为,正是圣人无名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