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灵官像越发地感兴趣,催促道:“实属不应当催促师太,但在下实在是想看看那道门灵官到底长什么样子。”
净身尼摆手道了句“无妨”后领着三人来到五里之外的道门灵官像前。整个灵官像约莫有九尺之高,比起搬山猿茅清荣还要高上几分。只见其高举着双臂,但身子却长地奇怪,好似本身有什么东西一样,细细看去才知这灵官原有三头六臂,是那托塔李天王之子哪吒灵像。
道门灵官像身披红色衣甲,额角垂下两道黑色长髯。那红色衣甲上并没有闪烁寒光的鳞片,只是那雕刻之人技艺精湛,让人误认为眼前的哪吒像是身披红甲罢了。不过这灵像脖颈处挂着的乾坤圈却是实物,但是个仿制品,却也蕴含些许灵威。
“这乾坤圈并不是斗法所用,而是为了镇压某种邪物所设!”净身尼开口言之凿凿道,这乾坤圈之上饰有两条珠串,珠子不大,估摸着只有她手中佛珠一半之大,但颗颗色泽饱满。虽说色泽饱满,却不鲜艳,可见其在此处风吹日晒了许久。年代久远竟还有这般灵威,可见当时这珠串灵力不小。
这样的哪吒像不止一座,但却都是残臂,只剩下那高高举起的双臂,远处望去,似是在祈求上天。虽说珠串完好,但那乾坤圈却是锈迹斑斑,毕竟这是个后辈的仿制品,经历了时间洗礼还能发挥出丁点作用实属不易。
每座灵官像之下都有一个镇邪石座,四四方方很是板正。四人最初看的那尊灵像虽然也是只剩两手,但其底下镇邪石却保存完好,加上乾坤圈上的珠串,此地一定仍有邪妖未冲破封印,这是个机会,但得看他们是否能抓住。
赵戎生并不为了自己,而是想叫黄蛮子在武当山能过得好些,权衡利弊之后走到那石座前,“为了蛮子,这石座必须破,这邪妖必须出!”说罢作势就要抽刀看向石座,却被净身尼拦住:“世子殿下莫要冲动,这石座之下封印着何等邪物我等尚且不知,贸然毁了这灵官像绝对是庸夫之举。”
赵戎生怎会不知后果,但此次邪妖几乎都斩杀殆尽,若是再往前走,就是赤狐领的核心地带,邪妖自然与此地不同,实力绝对远超四人联手,但若是往其他方向,就得花费数天时间,距离那降魔大典结束的时间是越发地紧张,短短几日能赶得上人家数日之功?纵使赵戎生猖狂,但他不傻,知道这是不可能之事。而如今眼下就有一处妖巢,赵戎生又急于寻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净身尼自然理解世子此时的心情,但总不能以性命作为代价去赌,“世子殿下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是性命重要还是那大典第一重要?就算是斩了这妖巢邪妖,我们都死了又有意义吗?”
赵戎生何尝不懂这个道理?相反作为人精的世子殿下对于利益看得最重,不求那吃亏是福,吃亏就是吃亏,无需去找理由来辩解,“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见劝不动世子,净身尼只好作罢,沉吟许久才道:“若是世子一定想要破了这石座,前提是一定要保证安全!这些灵像上的法器正好能派的上用场!”
赵戎生抱拳以礼道:“多谢师太成全!这静禅寺日后就是我赵府朋友!”
一句话就将静禅寺与军党牢牢地绑在一起,无疑静禅寺日后会渐渐出现在百姓眼中,甚至不逊于圣寺灵隐寺,但至于最后名声如何,还得看静禅寺自身实力是否能撑得起这盛大的名头。
净身尼倒也乐得如此,冲着这话,能让静禅寺前途光明就是叫她直接去死也愿意,毕竟僧人门都讲究“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舍己为人的高尚思想。
净身尼将乾坤圈和珠串分别取下,按照释门之中记载的法阵摆放,同时掐诀,振振有词地念着佛门咒语。
黄蛮子跑到世子身边摸着脑袋茫然道:“这掐掐手指,摆放几件古老器物在那振振有词的念叨什么咒语,真的能有用吗?就这样了就能镇压邪妖,又叫我们这些修士过来是为何?”
赵戎生笑道:“这是释门的大手段!其中大有讲究,玄妙的很,可不是你这榆木脑袋能够理解的!”
黄蛮子依依不饶道:“世子哥哥与我讲讲嘛。”
赵戎生有些尴尬,虽说自己对于释门有过了解,但从来都是走马观花地看着,叫他具体解释释门阵法中的门道,那真是太为难了。当然这也不能怪他走马观花,每当观看书籍时,一看便懂,这些具体细节自然不必深究,因为对受过大道之音滋养的世子来说这些道理与吃饭睡觉一般应当是人人皆知的,何须叫人点通?
答不上来,世子觉着自己出了丑,板起脸教训道:“你这榆木脑袋问这些也是平添疑惑,对日后修炼不利,若是事事疑惑不得解,你岂不是一辈子都在追求答案而荒废修炼?这般本末倒置的事我不想发生在你身上,所以遇到问题,能够解决的尽量解决,实在不想就没心没肺地忘掉,谁也没叫你记着不是?你总是这般刨根问底,是最不好的!”
“可是……”孩童半知半懂地想要说话,却被世子打断:“忘掉吧!将一门心思放在眼前需要做的事上,有些事就是全力去做才只有一丝可能,你若是三心两意就连那一丝可能都会烟消云散!”
黄蛮子自知讲道理是讲不过世子的,索性闭口不语,静静等待石座破开、与其中镇压的邪妖激烈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