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沉重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晃动的黑影一个个都倒了下去,周围一下安静了不少。
“大人……”
朦胧中冰雪似乎听到陈述唤她的声音,冰雪掀了掀眼皮,看到前方一道红色身影正向她走来。
周围的景象在眼中渐渐模糊,在众人的呼唤声中冰雪一点一点闭上了眼眸,紧锁的眉头悄然舒展了开来。
她怎么可能死……
阳光落在苍白的指尖上,纤细白皙的手后知后觉地动了动,榻上静躺着的女子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紧接着倏地睁了开来。
冰雪挣扎着从榻上坐起,熟悉的景象霎时映入眼帘,发现自己眼下正身处驿站的冰雪手上摸向金翎的动作不禁微微一滞。
正在这时,一道推门声骤然响起,冰雪反应过来,立即伸手拿起金翎。
光晕中那人身着一袭红衣悠然走来,眉眼带着笑意:“郎中说等你醒来至少要五日,没想到你竟是这么快就醒了。”
冰雪放下金翎,道:“多谢南姑娘出手相救。”
南潇雪红唇微微翘起,笑道:“我不过是不愿眼睁睁看着一位强者死在一群宵小的手里才出手救你的。你可不要高兴得太早,那日比武大会上我南潇雪可是说过了,日后你我若是再相遇,必与你一较高下,你要真想谢我就尽快把伤养好吧。”
没料到南潇雪还记着那日比武大会上的话,冰雪唇角微扬:“好。”
正说着,外边一人唤道:“大人。”
冰雪道:“进!”
陈述快步走了进来,见冰雪当真是醒了,不由得欣喜道:“大人,您可算是醒了。”
冰雪见他进来时满面愁容,于是问道:“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闻言,陈述苦着一张脸道:“大人,您快去看看宋庭吧。”
“发生了何事?”
陈述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冰雪皱了皱眉头,让陈述边走边说。
一行人来到宋庭房门口,还未进门便听到一阵破碎的声响自屋子里面传出。
“大人,这个可摔不得呀,这可是您最宝贝的东西啊,放下,快放下,大人您伤刚好,可别累着了……”
“累什么!我......现在我的手废了,要这锤子有何用!”
只听“哐啷”一声,重物砸在了地上。
冰雪挑了挑眉,看向陈述。
迎着冰雪看过来的目光,陈述呐呐道:“我就是和他开了个玩笑,没想到他就当真了......”
宋庭醒来后,陈述想着目前虽不知昨日袭击的那伙黑衣人是谁派来的,但此次死伤惨重与宋庭擅自上山惹出祸端脱不了干系,总归还是要给他点教训,免得日后宋庭再犯。
于是待郎中离开后,陈述便告诉宋庭他的右手筋脉受损,几乎是废了。
果不其然,宋庭听后脸上霎时没了血色,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陈述在旁边唤了他好几句,宋庭半天也不见吱一声,跟个木桩一样杵在那儿,好不容易回过神了,竟让他出去。
陈述见自己玩笑开过了,连忙告诉宋庭真相。
谁知,宋庭这回却是说什么也不信了,成天闷在屋子里独自悲伤。
陈述无奈,这才将冰雪请来。
闻言,冰雪微摇了摇头。
不一会儿,房门从里边打了开来,一人走了出来,正是那日报信的将士。
那位将士愁眉苦脸着从屋子里走出,一抬头见到冰雪与陈述,当即恭敬道:“参将大人,陈都尉。”
陈述指了指屋子里边,问那位将士:“里边……怎么样了?”
那位将士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正说着,里边摔东西的声音停了下来,许久都没有动静。
冰雪抬脚迈入屋子,立时屋子里的景象尽数呈现在了冰雪的眼前。
屋子里遍地狼藉,碎片残渣到处都是,陈述见状不禁咽了咽唾沫。
见冰雪正向里边走去,陈述连忙道:“大人当心脚下。”
三人进到内屋,宋庭正躺在地上,双目紧闭。
陈述上前唤宋庭:“宋庭,大人来了。你先前不是说不信我吗,现在大人来了,你且问问大人,大人的话你总信吧?”
谁知,宋庭眼皮未抬,恹恹地道:“陈述,你可别再骗我了,大人眼下受了伤怎么可能会上我这儿。”
陈述闻言正要反驳,被冰雪制止了。
冰雪俯身拾起被遗弃在角落的双锤,幽幽道:“原来在宋都尉的心里,本官是这样一个人啊。”
话音刚落,宋庭紧闭着的两只眼睛猛地睁了开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