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陈都尉的的确确称那位主为参将大人。”
过了一个冗长的寂静,钱如海颓然坐下。
“她怎么可能是参将……”
见钱如海束手无措,侍从抬头道:“少爷,也不是没有办法……”
钱如海愁眉苦脸道:“你能有什么法子,她现在可是参将……”
侍从点点头:“正因为她是参将!”
第二日。
军营中喊声震天,营地上众将士均是身着战甲,手持兵器,在将领的监督下进行着日常操练。
陈述跟随在冰雪身旁,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得亏那日大人与白副将一战,现如今军中上上下下谁不是对大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就拿属下来说,要说在此之前属下对大人的崇敬之情就如同那滔滔江水奔流不息的话,现在大人在属下心目中可不就是从天上下凡的战神了……”
闻言,冰雪红唇微抿起一丝笑容。
看来宋都尉的心情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陈述正琢磨着如何表达自己对冰雪的崇拜之情,一阵喧闹声突然从一处传了过来,听声音动静竟是不小。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好像是从宋庭那边传来的。”陈述见冰雪已经向那处走去,抵不住心中的好奇,便也跟了上去。
待靠近了声音传出的地方,冰雪并未继续向前行去,而是停下了脚步。
紧随而至的陈述探头看去,看清被众人重重包围着的人的面容。不由得脱口而出:“宋庭!”
只见场地中央处宋庭手持一弓弩,正给麾下的将士展示射箭技艺。
迎着众人的注视,宋庭丝毫不显慌乱,沉心静气,将弓弩拉成满月状后,手臂徐徐抬起,箭尖对准前方箭靶。
“咻!”
利箭飞射而出,前方数十丈处箭靶猛然一震,一支利箭正中红心!
“好!”
围观的将士们纷纷鼓起了掌,眼中满是对宋庭的钦佩。
宋庭面不改色,神色淡定的伸手从箭筒里一把抽出三支弓箭架在弦上。
望着前方箭靶中心处一枝独秀的利箭,宋庭目光微微一凝,持箭的手猛地一松。
“咻!咻咻!”
三支利箭齐头并进,紧紧贴着彼此射入箭靶红心处,利箭遗留的余威尚未退去,只见数十丈外处箭靶微晃了晃,轰然倒下。
见此,不少将士都惊呆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宋庭放下手中弓弩,一转身正好与冰雪视线相撞。
宋庭当即抱拳道:“大人!”
见宋庭向冰雪行礼,围观的一众士兵这才发现参将大人已经观看了有一阵子了。于是纷纷行礼道:“见过参将大人!”
冰雪微微点头,越过宋庭走到箭靶原先立着的地方,俯身从地上拾起一支掉落的利箭。
陈述凑上前一看,登时脸上流露出了几分诧异,忍不住转头又看向了先前射箭的宋庭,似是在确认着什么。
只见躺在冰雪手中的利箭箭身上痕迹斑斑,一条清晰可见的缝隙自中部延伸向箭尾,几近断裂,可见射箭的人使出的力量何其之大。
丢开手中的利箭,冰雪红唇微微勾起:“宋都尉好箭法。”
宋庭道:“大人谬赞了。”
冰雪转身便要离去,宋庭拳头握了又握。
眼看着冰雪就要离开了,宋庭突然好似下定决心一般,开口道:“大人,末将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大人可否答应。”
冰雪脚步一顿,转过了身来:“宋都尉请讲。”
宋庭道:“自那日与大人比武之后,末将彻夜未眠,将那日情形在脑中演示了数十遍仍是不知末将终究是输在哪儿了,末将恳请大人指点一二!”
冰雪道:“如此还请宋都尉将当时所用功法再演练一遍。”
宋庭见冰雪答应了,心中不禁暗舒了一口气,一开始他还担心大人会因为那日他刻意生事而心存芥蒂断然不会答应自己的请求,如今一看,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宋庭点了点头,从一位将士的手中接过双锤便演示了起来。
离开宋庭营地的时候,陈述忍不住感慨道:“大人,看来宋都尉这回对大人是彻底信服了。”
冰雪挑眉道:“陈都尉何出此言?”
陈述道:“大人有所不知,宋都尉原本一直追随在白副将身边,后来因为军功累累被大将军将提拔为都尉,只是白副将麾下各司将领已满员,碰巧咱们营里又人才紧缺,大将军这才把宋都尉派到咱们营里的。因为这事,白副将和大将军闹了许久的别扭。
而宋都尉打从来了咱们营,说到底还是憋着一股气,这回宋都尉向大人讨教,定然是打心底里认可大人了。”
正说着,路过一处,陈述忽然禁了声。
冰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是江承轩。
只见江承轩用自己瘦弱的身躯负载着数十斤的石锁,数次因着体力不支摔倒在了地上,被地上的沙石蹭破了脸颊,江承轩却只是擦了擦额上的细汗便再次将石锁举了起来。
一旁监督训练的将领都看不下去了,于是多次开口劝他。
江承轩却是从未听话。
陈述呐呐道:“这小子还挺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