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想到秦自豪那瓶喷剂,不也同样可以掩盖生命气息么?
那么这些黏液,或许也有相同的效果,可以将真正生命体的气息掩盖,通过黏液的掩护,制造各种诡异的攻击效果。
想到这里,江跃心里暗暗定了定神。
四周那些粗大的树木,黏液也越聚越多,鼓荡起千奇百怪的形状,蠢蠢欲动,仿佛随时可以跳下树干,形成独立的活动体,对江跃形成致命的攻击。
然而,想象中的围攻,并没有到来。
也不知道它们是否在等待接收指令,还是对江跃有所忌惮。
总而言之,这些奇形怪状把江跃团团围住,却始终围而不攻。先前那些零零星星,试探性的攻击,似乎只是跟江跃逗逗闷子,并非全力搏杀。
这让江跃颇感奇怪。
他当然没兴趣去猜谜语,既然这些诡异玩意不主动发起攻击,江跃自然不可能在原地空耗。
瞅准时机,便打算从原路撤退。
只是,当他身体如游鱼一般向后滑动时,身后那些巨树上的黏液,率先产生反应。
嗖!嗖!嗖!
一道道黏液如同一根根手臂不断伸出,迅速在江跃的退路上构成一道如千手观音般的围墙,把江跃的去路硬生生阻断。
江跃迅速往侧面窜,试图绕开这个障碍。
然后,巨树之间的黏液似乎有一种天然的默契,彼此之间可以随心所欲地沟通。
在江跃还没来得及跳出包围圈时,又将左右的路也都封死。
一道道黏液横亘在江跃跟前,就像筑起一道道栅栏,让江跃无路可走。
向前是一道道黏液,向后也是一道道黏液筑起的栅栏,向上则是黑布隆冬的树冠,天知道那里头隐藏着什么样的危机。
留给江跃的道路,竟只有地下一条路可走,除非江跃有遁地之能,否则还真是找不到退路。
江跃皱眉。
他有些不解,对方这种操作,到底几个意思?
如此数目之多的黏液,按说对他已经形成绝对数量上的压制,要是一起发动攻击的话,江跃招架起来势必难如登天。
就在江跃心头疑惑之时,远处隐隐绰绰似传来来一道脚步声。
这脚步声听着有些拖沓,踩在地上听着便有些拖泥带水的懒散,就好像睡得迷迷糊糊被人叫醒,不情不愿起夜的人。
有人?
终于有人来了?
但这深更半夜,这诡异的密林当中,如此拖沓的脚步,听着非但没有让江跃感到安宁,反而更增一些恐怖的感觉。
正常人能在大半夜出现在这密林中吗?
正常人在这种环境下,能走出这种拖泥带水的脚步声吗?
都恨不得将自己脚步压到最轻最低,最好是悄无声息。
脚步声终究还是靠近了,但是,江跃依然没有感觉到有活物的气息靠近。
这让江跃心头更加惊疑不定。
这脚步声,难道不是活物?
江跃莫名想起盘石岭那一车人,那一晚回到镇子上的情形,也是这样拖沓的脚步,这样诡异的情形。
只是,当时在镇上,而此刻,却是在这死寂的密林中,无疑更加恐怖一些。
终于,江跃的视线中,出现了一道身影。
正如江跃所猜测的那样,这道身影步履蹒跚,脚步拖沓,一看就不像是正常人在行走。
怎么是他?
当江跃隐隐看清对方轮廓时,江跃当场就有些惊呆了。
这人竟是郑康!
是他刚才一直在搜寻的郑康!
他果然埋伏在此?
可这小子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为什么在他身上完全感觉不到人类的气息?难道这小子被鬼附体?
那也不对啊!
就算是被鬼物附体,人类的气息也不可能完全消失不见的。
当郑康更加靠近时,江跃这才发现。
严格地说,这个轮廓是郑康,但实际真人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乍一看,这确实是个人,但仔细一看,这人的轮廓模糊,五官抽象,只依稀有郑康的体型和样子,却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那种感觉形容起来,就好似一个人类被图上了一层漆,表面光滑得像是在身体表层鎏了一层金。
这是郑康?
江跃瞥了一眼对方的胸口,胸口微微有个凸起的地方,赫然是他那个挂在胸口的吊坠,此刻也被涂上了一层同样的漆面。
郑康走到他跟前的时候,好像接受到了什么指令,噗通一声,便径直跪倒在江跃跟前。
这个举动让江跃大感意外。
“郑康?”
江跃有些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
郑康好像完全没了自主意识,茫然地跪到在地,也不回答,也没解释,就像一个没了灵魂的木偶,跪倒在地,似在忏悔,似在救赎。
就在这时,那些树干上的黏液,也纷纷剥离树干,变成一个个独立的主体,纷纷在原地跪倒。
这四面八方足足有上百之多。
江跃仔细一看,郑康体表的那一层东西,赫然跟这黏液如出一辙,呈现出诡异的深紫之色,看着就好像一只巨型的茄子。
这四面八方跪倒的,也同样是这诡异的深紫。
江跃陡然间想起了什么。
这真是郑康?而这四面八方跪倒的,就是郑康召唤的那些鬼物?
郑康和这些鬼物,都是被这些黏液困住,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江跃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只是,他们为什么要向自己跪拜?
幕后操控这一切的,又是什么力量?
这诡异的紫色,提醒了江跃,让他想到某种可能性。
七螺山那诡异巨卵,那个出现在童肥肥梦中的紫色巨卵,一度在扬帆中学作祟过的怪物,不也是这种妖异的紫色吗?
难道……
终究还是一不小心闯到了那紫色巨卵的地盘当中了?
不对啊!
根据资料显示,那巨卵所在的位置,离怪石坡很远的。要不然江跃他们也不会选择在这怪石坡栖声。
为的就是不招惹那诡异巨卵,不去招惹巨卵母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