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哥遗愿的。
“先等等,还有件事。”
张岚拦下了忧无命,在忧无命疑惑的注视中,惜花公子将手中的羊脂玉,递给他,说:
“本少爷从沈秋那里,把北寒叔的魂讨回来了,就在玉中。”
“啊这!”
忧无命那平静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喜色,他有些颤抖的,从张岚那里,接过了杨北寒的魂玉,小心翼翼的贴身放好。
若说纯粹的忧无命心中有心事的话,那北寒叔的际遇,绝对就是最让他烦恼的事情。
虽然北寒叔反复强调,这是自己主动请求,以此来护张楚,欲让忧无命和沈秋之间,不要生出间隙。
沈秋也说,自己愿意放杨北寒走,但那老头子自己不愿走。
但这件事,依然困扰着忧无命。
在他心中,自己的生父从未有过印象,从小到大,北寒叔就如他父亲一般,不把北寒叔的魂拿回来,他心中始终无法安定。
“谢谢,张岚哥。”
年轻人如今也学着圆滑,如江湖人一样,对张岚拱手道谢,但那别捏的姿态,让张岚一阵摇头。
他叹了口气,拍着忧无命的肩膀,说:
“无忧啊,张岚哥我,心里也有烦心事,你怕是不知道,让我给你说一说。”
他将七绝门最近的变化,给忧无命说了一遍。
最后又说到:
“张岚哥我有心把七绝门重新带上正轨,但只我一人之力,就算加上北寒叔,也有些力不从心,所以我想...”
“张岚哥,不必说了。”
忧无命拍了拍胸口,说:
“这个忙,我帮!”
他用清澈的眼神,看着张岚,说:
“哪怕,没有,北寒叔,魂玉,我也会,帮忙。张楚哥,走了,张岚哥你,就是我,仅剩下,不多的,朋友。”
“说什么朋友嘛,太见外了。”
张岚顿时一脸满意,他说:
“以张楚和北寒叔对你的姿态来论,咱们可是兄弟啊。只是,沈秋让你做选择,我看你现在还在以心问刀,怕是尚未完成。
这事事关你武道未来,若是此时放下,会不会有所影响?”
“啊?”
这个问题,倒是让忧无命茫然了一下。
年轻人顺着张岚的目光,看向身后悬浮的两把刀,他顿时了然,知晓了张岚的担忧,他摇了摇头,解释说:
“不是的。
早就,完成了,也早就,做了选择。这几日,只是,在适应,还和却邪,告别。”
说着话,忧无命伸出手,握住摇光刀柄,这把凶刀遇常人握持,总会以凶戾刀气反扑,不是被认可之人,不可能握住,更不能挥舞。
但这一瞬,七星摇光,对于忧无命的握持,却并无丝毫反抗。
很是顺从的,就被忧无命提在手中,又放入宽大刀匣里,背负在身后,这年轻刀客,看了一眼身后那血光阵阵,似乎很是不满,发出鬼哭之声的却邪魔刀。
他眼中闪过一丝光,像是告别一样,对却邪挥了挥手。
又对张岚说:
“早在,临安,就已经,告别,却邪。
它,是个,坏朋友,用它,护不得,青青,摇光,可以。待我,发下誓言,摇光便,为我所用。”
“它对你这么好嘛?”
张岚面色古怪的看着忧无命,心说这问刀之心,简直是所有刀客梦寐以求之神通,他当年可是亲眼见过,沈秋被这把刀折磨的有多惨。
结果在忧无命手中,三言两语,就温顺至此。
“她,说话,很好听啊。”
忧无命嘿嘿一笑,摸了摸背后刀柄,说:
“是一位,女侠呢,很威风,说我有,刀绝之姿。
还说,愿助我,修行。
虽霸道些,但,比却邪,好多了。”
“好是好,但你接了这把刀,就要被捆死在青青那边了。”
张岚叹了口气,看着眼前忧无命,他说:
“就像是个上门赘婿,被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再无一丝自由可言,这是你想要的吗?”
“是。”
忧无命脸色坦然,他最后看了一眼却邪,毫无留恋的和张岚一起走出练武房,一边走,一边断断续续的说:
“当年,瑶琴姐,问我,我那时,就想,帮助,张楚哥,成了大事,然后,去寻朋友,过自己,的生活。
现在,张楚哥,去了,我人生,已再无,其他想法。
陪着青青,挺好,心中安定。”
他说:
“我,只会,挥刀,其他事,不懂。
青青,也对我说,留在她,身边,只管,听她命令,不用多想,挥刀就是。
这种生活,我习惯,不抗拒,挺好的。”
“那你还真是已经习惯了,作为一把刀活着的人生。”
张岚抱着猫儿,一边抚摸白灵儿的脑袋,一边说:
“这放在本少爷看来,简直是暗无天日的生活,这世间有太多欢乐的事情可做,就如你一样清心寡欲,心思纯粹的人生,实在是本少爷无法想象。”
“但,有什么,不好吗?”
忧无命看着张岚哥,他反问到:
“张岚哥,你的,生活,我才,理解不了。到处乱走,到处乱玩,除了,浪费时间,还有,其他好处?”
“行吧,和你这怪人无话可说。”
张岚翻了个白眼,吐槽说:
“这人和人之间,最是难以理解。
你这少年,不经历人间繁华,亦不懂情爱婆娑,和你说这些人生之语,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你想做刀,那就做吧,身为一把刀的人生,我无法理解,但或许你确实乐在其中,在给青青做刀之前,先给你张岚哥帮帮忙。
看看你这口新刀,到底利不利索。
对了,那手臂如何?
马上就要大开杀戒,要是出了问题,可就要命了。”
“很好。”
忧无命抬起机关臂,很灵活的活动着五指,对张岚说:
“沈宗主,叫它,鬼手。这个名字,很好,我喜欢。张岚哥,放心,必以此刀,以此鬼手,助你,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