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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国师张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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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确实挡住了。

    而在那副将身边,主将赵廉,南国威侯的脸色苍白如纸,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心中有股痛楚子啊升腾,这老将有种强烈的感觉。

    之前已近在咫尺的胜利,这时正距离他越来越远。

    “派兵!”

    赵廉突然说了句。

    “把所有军队都压上去!不留预备!”

    威侯的喊声,在下一瞬变得尖锐粗暴,他大喊到:

    “击溃他!击溃那恶徒!不惜代价!”

    “侯爷!”

    副将大惊失色,他看到威侯的脸色从未如此扭曲,如此暴躁,他正要阻拦,就看到威侯转过头来,如野兽般死盯着他。

    这老人呼吸沉重,他咬着牙说:

    “那只军队人数不足,就算挡住百战军,也挡不住我全军压上。那是燕京的援军,只要破了他们。

    城中希望破灭,雄城不日可下!

    事情还能挽回!

    只要破了他们!”

    “侯爷,不可冲动!此时该暂避锋芒...”

    副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暴躁的威侯一马鞭打在身上,老头发须飞舞,全身都在颤抖,在夜色下,他以一种孤注一掷的语气,大声吼道:

    “燕京!老夫只要燕京!拿下它,一切都还有救!你不懂,你根本不懂!派兵!立刻!”

    副将不敢再劝。

    但他正欲下达命令,就见一缕白光,在前方夜中一闪而逝。

    “轰”

    一声巨响传来。

    恐怖的寒气,于百战军军阵中心,爆发开来,只是一瞬,便将大半个小镇大小的地方,尽数冰封起来,白色的寒气森森,缠绕在夜色战场之上。

    待寒冷雾气散去。

    数百人,被寒气冰封于山坡之上。

    整个百战军前锋阵型,就此,被这恐怖一击,一分为二。

    燕京城上下,所有人都被这一击弄得愣在当场。

    在如今这个世道里,能以己身弄出这种阵仗的人,只有一个。

    但他已经死了!

    那人明明已经死了!

    城下的赵廉,和城上的耶律洁男,心中同时浮现出一股带着恐惧的寒意,莫非,那已死之人,又因极度的不甘,从坟墓里爬出来了?

    “无命,收尾吧。”

    眼看着那冰封万里的通巫奇术,在黑夜中爆发开来,张楚摆了摆手,对身边的却邪刀主说了句。

    下一瞬,一抹红芒也随着寒气潇洒,掠入战场之中。

    近百丈的血海幻象,随着魔刀挥起,笼罩于周身,百战军凶狠霸气的攻势,也在这一招之下,被硬生生打断开来。

    血海笼罩,纵使是心中只留狂战之意的百战士卒,也被血海冲击心神。

    但距离极远的七绝魔兵,却不受影响。

    压制,反击。

    在赵廉眼皮底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百战军前锋,就已被黑潮一般的魔兵穿凿,整个阵型都破损开来。

    老头看着这一幕。

    他的手指都在颤抖,因为愤怒,因为不甘,因为错失良机。

    没机会了...

    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握住胜利。

    就差那么,一点点。

    “贼子!”

    赵廉眼前的夜色,眼前的光景,都在这一瞬,似是变得不再真实,就好像天旋地转一般,有某种东西,在体内躁动,已有些无法压制。

    一股热流,顺着喉管,直冲口中。

    那是腥甜的气息。

    自己,败了。

    自己以前也败过,但总能东山再起。

    这一次,却不一样。

    再无机会了。

    “不能倒。”

    老头摇摇晃晃的,试图抓紧马缰,试图稳住躯体,但以往还能握紧刀刃的手指,这一刻却异常虚弱。

    软绵绵的,没有力道。

    “老夫,还不能倒...”

    他低声说着话。

    在不真实的眩晕中,老头仰起头来,看着天空,黑夜已经降临,一轮寒月挂在天穹,似是讥讽,又似是怜悯。

    人算,终不如天算。

    “撤退。”

    副将听到无限孤寂的命令,那声音就好似来自黄泉天外,他抬起头来,就看到一抹血光,自威侯口中喷出,温热的鲜血,溅了他一头一脸。

    而那个已经以己身为靠山,撑住了南国二十多年国运的老头子。

    那个被所有南国军人,都视为某种象征的老头子。

    那个倔强的,平了是非寨,打赢了采石矶之战,豪爽的单刀赴会,似是永远不会被击垮的老头子。

    就那么摇晃着,从战马上摔落下来。

    他还活着。

    可惜。

    心,已经死了。

    就像是一座伤痕累累的高山,在这燕京寒夜中,轰然倒塌。

    ----------

    南军退了。

    一夜之间,丢下数千具尸体,在百战军的纠缠掩护下,退出三十里外。

    城墙上的北军士卒,就如吃瓜群众一样,看着眼前这奇幻的一幕,燕京之围解了,却不是被北国人自己的军队解的。

    所有人,包括已留下遗书,做好了决死准备的完颜穆,还有从头到尾都张大嘴巴的程疯子。

    所有人都一脸愕然,恍若梦中。

    除了耶律洁男。

    这个结果,早在他预料之中,只是,事情似乎,出了些小小差错。

    “本座救驾来迟,还望国主赎罪。”

    记忆中总是高傲无比,已被宣布死讯大半年,尸骨无存的国师高兴,带着满身寒气,却又一脸温和的,跪倒在小国主身前。

    不是装模作样,而是真的五体投地一样的跪拜。

    小国主的目光,在这人身上停留了几息,他敏锐的感觉到,高兴虽还是那个高兴,但似乎又不是了。

    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他身上扎了根。

    而在他身后,一身黑衣的张楚,还维持着耶律洁男记忆中,那温和的笑容,看到国主抬起头来,看着他,张楚的笑容越发温润。

    他对耶律洁男伸出手来,说:

    “国主勿要担忧,只要有我七绝门在,北国将稳若泰山。只是,张某有一事不明。”

    张楚抿了抿嘴,他问到:

    “国主,可有攻伐天下之志?”

    耶律洁男看了看张楚伸到眼前那只手,他似是如释重负一样,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身体,伸手握住张楚得手。

    露出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该有的纯粹笑容。

    他眨了眨眼睛,说:

    “这事太麻烦了,孤做不来,若有可信能人想试一试,孤绝对鼎力相助。”

    “正好,我国朝现在缺个国师,高兴教主重伤未愈,需要好生休养,不知张门主,可愿屈尊相就?

    这几个月,国事操劳,着实是把孤累坏了。

    正盼着,有如张门主这样的天下英雄,绝世才俊,为孤分忧解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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