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新的人涌过来,比昨日人数更多,昨晚那些江湖客,已经把“神机百变何忘川”的事情传遍了洛阳。
今日便有更多好事者赶来瞻仰这江湖奇人。
当然,挑战者的质量,也比昨日高出太多。
“潇湘剑门弟子叶婉...”
“玉皇宫弟子林峰火...”
一个接一个的上擂台,都是一些想要试试武力的大派弟子,也有昨天被击败的人的师长们赶来找回场子。
总之,沈秋自清晨打到正午,一连打败十几个挑战者。
面对这些真有本事的,他也不敢托大说不用内功。
当然,被人一眼就能看出的朔雪玄功是不能用的,便用雪霁真气和鱼肠功对敌。
半天下来,沈秋的剑玉幻梦中,又多了好些幻影。
正午之时,沈秋正欲往擂台旁边的帐篷里,吃点东西休养一下,便看到人群一阵喧哗,紧接着,就有个身穿黑衣,背着长枪的年轻人,在人群簇拥下,走上擂台。
“天策军,李报国!”
那身材匀称,面色刚毅的年轻人甩了甩头发,解下身后长枪,对沈秋说:
“特来讨教阁下高招!”
“呵呵,人榜第一,真是一条大鱼儿。”
沈秋将手中烟袋插入腰间,他看着李报国手中长枪,有心也用长枪与他对博一番,仇不平留下的栖凤枪术还没使过呢。
但想了想,他抓向武器的手,最终还是错过了长枪,反手提起两把手斧。
“既然是天策军人,老夫便以军中武艺与你对博一番。”
沈秋活动了一下双臂。
黑色面具之下,眼中有一番怀念之意。
他说:
“这破军斧法,乃是老夫从一位故人那里学来,我知这是你天策军秘传,今日便与你说清楚,免得你以为老夫偷学你天策军武艺。”
李报国眼看沈秋摆出双斧技法的起手式,那冷冽眼中便有一丝迟疑。
他低声问到:
“破军斧非天策嫡系不传,老丈那位故人,可否告知我姓名?”
“先打赢老夫再说吧!”
沈秋吐气开声,手中双斧索命,五指张开,便呼啸着飞向眼前李报国。
后者抓起长枪,只见寒光舞起,进退有度。
在后撤两步后,便以长枪挑飞两把袭来飞斧,又看到眼前关中老汉起步跃入空中,双手回扣间,两把挑飞的斧头,又在真气牵引下回到手中。
待他落地出手。
便是破军双斧的绝技,屠虎!
“哐”
双斧掠来,左手斧被长枪拨开,右手斧却再无阻挡,砍向李报国胸口心窍。
那人榜第一根本不闪,手中长枪抖动,也是朝着沈秋心窍刺去。
攻敌必救!
手斧攻击,哪里比得上长枪迅捷?
若沈秋不收招防御,这一击便是李报国重伤,而沈秋会被刺穿心窍。
“啪”
砍向李报国胸口的手斧下劈,将长枪荡开。
但天策小将手腕一抖,被荡开的长枪三连刺,犹如江水滔滔,一浪高过一浪,气势勃发间,又将关中老汉逼退数步。
两人也不动真气,就以纯粹招式搏杀。
但其中凶险,却无减弱一丝一毫。
这军中武艺,简洁大方,毫无花哨,论的就是直来直去,要的就是索命破敌,这两人刚一接触,还没十招的功夫,便已搏命数次。
战阵悍勇血杀之气,几乎是扑面而来。
惹得周围一众旁观者大声惊呼,台下江湖客也是一个个变了神色。
以他们想来,军中武艺无非就是搏杀之法,算不得精巧深奥。
但眼前两人长枪手斧你来我往,招招夺命,确实让这些没见识的家伙,对于军中武艺有了个新的认识。
若是江湖上也这样打,哪怕是早就血流成河了。
说话间,两人又是搏命换了几招。
待双斧左右劈来,眼见李报国被逼到擂台角落,台下有人惊呼出声,莫非这人榜第一,单论技艺,也不是这关中老汉的对手?
“破!”
李报国已陷绝地,吐气开声。
身体旋转之间,手中长枪单手握持,回头便是凶狠一枪,枪出如龙,刺破空气,掠过双斧,刺向沈秋双眼之间。
“铛”
双斧架住这一枪刺来,让枪尖擦着沈秋的斗笠刺出。
破烂斗笠被挑向空中,又在枪尖抖动中被撕裂开来,露出了沈秋脸上的黑色鬼面,还有那满头灰白的长发,以及舞动的小乱辫。
“哈哈,这斧子许久未练,用它怕是压不住小哥这一手炉火纯青的枪术。”
沈秋后撤数步,将破损的双斧丢回武器架上,反手一抽,木刀掠过数丈落入手中,起手归燕刀法大开大合,将刺出回马枪,又持枪追来的李报国逼退两步。
刀意加身,手中木刀随手劈出一记,便有身陷绝地,求生无路,但依然怒吼死战的匹夫之气勃发。
这一刀不带真气,却如风儿吹动落叶,跨过数步,吹的李报国长发乱舞。
他心知决胜就在这一刻,便也抽动长枪,以天策秘传,虎贲枪术朝着眼前老汉刺出绝命一枪。
“杀!”
李报国的怒吼在擂台上回荡开,血战之气充盈,让这一枪带起惨烈之气,真就如战场之上拼死一搏的将士一般。
堂堂正正而来,让台下一众江湖客也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被悍勇之气冲击的双眼生疼。
但下一瞬,长枪便停在了半空。
斩落枪头在空中快速旋转,日头当下,照出闪耀光晕。
砰的一声。
那银色枪头便刺在擂台之上。
李报国手中长枪没了枪头,而关中老汉正如猴子一样,蹲在他刺出的长枪之上,那手中木刀,已抵在他脖颈上。
哪怕不带真气,这一刀锐利无双,却也撕裂皮肤,让鲜血溢出。
“天策军,果真好汉子。”
沈秋脚步轻盈,后撤一步,落在擂台上,他手中木刀承受不住刀意加持,在手腕甩动时便片片碎裂开来。
他看着眼前愕然的李报国,他说:
“老夫沾了便宜,若是用你天策军的百战铁枪,便没有这般轻松了。”
“老丈说笑了。”
李报国摸了摸脖子上的血,他抿着嘴说:
“老丈用的也是木刀,若是用开刃兵器,我只会败的更快...老丈手段高超,是在下输了。”
“呵呵”
沈秋摇了摇头,以真气包裹声音,用传音秘术,对李报国说:
“老夫故人路不羁,乃是你天策旧人,若你不知,便去问问你那还在关中大营的义父,李守国将军应是自然记的他的。
这事,不要外传!
否则老夫定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