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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每次见到瑶琴时,沈秋都会有种亲近之意。
大概是这具身体的本能作祟。
去看一看也好。
若是真有问题,就趁这一次彻底断了联系。
这一夜,依然在梦境中修行度过,还击破了张岚的临时幻影三次,得了些零零散散的武学技艺。
想要拼凑出完整的鬼影魔功和逍遥游,还得再行击破数次。
这就和抽卡一样,完全就是靠运气了。
当初他足足击破幻影十七次,才从林慧音那里拿到完整的雪霁心法的,他在这方面的运气,确实不是很好。
第二天一早,沈秋起了个大早,带上了一些香烛纸钱,便独自一人前往落月琴台。
去祭拜路不羁的坟茔。
过了八个月,琴台的修缮总算是结束了,瑶琴在这琴台中,又挖了个人工湖,房屋营造,确实比之前还要更精巧几分。
他入了琴台,一路畅通无阻到了苏家墓园。
“师父啊,青青现在过得很好,我呢,我也算过得不错,也走了江湖,经历了一些事情。”
沈秋跪在墓碑前,一边烧着纸钱,一边说:
“现在我准备带着青青去洛阳,那边比苏州安全一些,青青又和河洛帮大小姐是至交好友。
就算真出了事,那边也能庇护一二。
你徒弟我,在江湖上也有了几名好友,也见识了真正的高手绝技。
以后我会更用心的练武,按照你的遗愿,长兄为父,护着青青平安长大,再为她寻一门上好亲事,送她嫁入夫家,相夫教子...
呃,算了,到时候招个赘婿吧,你老护了范家血脉一辈子,想必也不想见到大楚血裔断绝。”
沈秋在墓前,在飞舞的纸钱烛火中,对墓碑磕了头。
他又说:
“只是,这苏家事务,纷纷扰扰,我得前辈提醒,也不便介入其中。
倒不是说我怕了,只是你徒弟我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实在是无力再去介入其他事情。
今日去见见瑶琴,与她深谈一番。
我问清楚事情来龙去脉,若还能帮,就帮一帮。
若是帮不了,你老若泉下有知,也别怪我和青青冷漠无情。”
一阵风吹来,吹在沈秋身上,吹的黑发舞动。
似乎是路不羁的回应了。
在祭拜完毕后,沈秋站起身,拍了拍尘土,走出几步,又回头看了看那坟茔,心中也有几分悲凉。
路不羁死了,还有他和青青每年上坟祭典。
若是他沈秋走江湖一个不慎,出了事,以后便只有青青一人孤苦伶仃的活在世上。
想想都觉得可怕。
“要活下去,活到亲眼看到青青儿女满堂再去死。”
沈秋揉了揉脸颊,暗自下定决心。
他又对墓碑拜了拜,然后转身离去。
在琴台中,沈秋找到了苏管事,想要见见瑶琴,但苏管事却一脸难色,婉言拒绝。
“沈秋,瑶琴姑娘这几日偶感风寒,实在是不便见客,你且先回去吧。”
沈秋心中微动。
以他与瑶琴的关系,就算真的生了病,也不该如此淡漠,使亲近之人去探病才是应有之礼。
苏管事年近花甲,人老成精,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
他应该也是被特意吩咐过的。
青青说的果然是真的,瑶琴在故意躲着他们。
沈秋又问了几句。
苏管事脸色有些怪异,沈秋见状也不再多问。
他便告辞,骑马离开了琴台,回去禅院,本打算和青青说一说,今晚做些准备,掠入琴台,去看看瑶琴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他刚回到禅院,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小铁,便带着一封信过来了。
“大哥,天机阁了封信过来,说是,咱们要卖的那把剑,已经有买主上门了,此时就在苏州。
那买主还说,可以给咱们满意的报价。”
“这事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沈秋走入院子,随口说了一句,拿起那信,拆开看了看。
看完之后,他的表情便有些古怪,他说:
“是真武纯阳宗的人要买,而且还是个见过面的熟人,是七截剑客东方策。”
“哦?”
此时正在庭院一旁花丹青图,又被美人们服侍的很愉快的张岚突然回过头。
这家伙倒是耳目轻灵。
他说:
“是那个苏州大战后,就排名到地榜第十的纯阳宗嫡传弟子?我听说,苏州大战在城外围堵那些魔教人,便是这东方策指挥的?”
“是。”
沈秋点了点头,脸上面无表情。
他说:
“确实是出身高门大派的嫡传弟子,据说还很得那位纯阳子真人的厚爱,年纪轻轻,一手真武七截剑便已入化境。
江湖榜说,这位东方策大侠,是年青一代里,最有可能在十年内,突破天榜的高手之一。”
“听上去像是个年轻有为的人,我好想还见过一次...只是,你为何语气这般冷漠?”
张岚诧异的看着沈秋。
这家伙心思灵巧,能感觉到沈秋话中的疏离之意,他问到:
“你和这东方策之间,有恩怨?”
“话都没说过几句,怎么可能有恩怨?”
沈秋撇了撇嘴:
“你以为我是你啊,到处惹事。”
这话,让身后小铁有些脸色古怪。
沈大哥还真敢说。
他难道不是一路惹事过来的吗?
齐鲁,辽东,还有苏州,这一段时间江湖的大事中,哪个没有他的身影在?
“大哥,若是你不喜欢那人,咱们就不卖了。”
小铁虽然不知道事情真相。
但自然是站在沈秋这边的。
他对沈秋说:
“反正那等好剑,要的人多得是呢,也不差他东方策一个。”
“罢了。”
沈秋摇了摇头,他说:
“咱们要的东西太罕见,怕也只有那些高门大派拿得出来,那把剑一直放在手里也多少有些烫手,就去过去看看吧。
若是能出手换些好东西,自然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