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要争辩几句,却心虚极了,根本不敢打断他说话。
戚曜灵便道:“之后张杰的言行,与会试文章中表露出来的思想,处处不符,对圣上和太妃们亦出言不逊,杨鸣生疑,过去质问,他亦是神色惊谎,所以杨鸣便与臣说了,臣派人去查了一下,在张杰的住处,查到了云松柏字迹的原稿,也查到了张杰、云松柏两人平时的练笔之作。”
一边说着,便叫人呈上。
炎柏葳只草草一看,便交给了礼部官员,一边又道:“都看看。”
于是连同最早呈上的那一篇文章,以及两人平时的练笔之作,包括这一次殿试上张杰的文章,全都在数人手里转了一圈儿。
在场的文人,能走到殿试这一步,哪个不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的才子?
文风笔迹这些,在文人看来,就是铁证如山。
这个时间并不算长,但是在张杰的感知里,却很长很长,漫长到没有尽头。
听着众人低声的议论,看过来的眼神儿……张杰的头嗡嗡直响,再也撑不住,一寸一寸,烂泥一样瘫到了地上。
戚曜灵平静的总结:“故臣以为,张杰会试之作,的确是剽窃自云松柏,铁证如山。”
他转向张杰:“你可认罪?”
张杰抖如筛糠:“我我……认罪。”
炎柏葳平静的道:“人品卑劣,亦谈不上文品,这等人不可有功名,亦不可再科举,诸般过错,按律从重处置。”
戚曜灵道:“臣遵旨。”
炎柏葳道:“但会试之文章,确实笔力独扛,这会元之名,云松柏,你倒是当之无愧。”
云松柏“愣住了”,半晌没有回答。
戚曜灵咳了一声提醒。
然后云松柏急叩头道:“皇上恕罪,皇上谬赞了,但草民……草民并不是为科举而来的,草民,草民来此只是想见圣上,草民没考科举啊……”
众人:“……”
他们都觉得这孩子是个傻子。
皇上金口玉言,他都亲口说了这会元之名你当之无愧,哪怕你之前连个秀才也不是,你如今也是会元了啊!!
就这,还不赶紧认下?
再说了,当着皇上的面儿,暴露出对圣上的觊觎之心,你怕不是想死??
就在众人内心弹幕糊墙之时,云松柏脱口而出,“皇上,草民并非男儿身,草民是女儿家啊!”
炎柏葳也“吃了一惊”,道:“你是女子??”
云松柏道:“是啊,草民是女子,只是行走江湖,才做男儿打扮。”
她十分焦急似的:“草民并非故意隐瞒,还请皇上恕罪。”
炎柏葳微微沉吟。
唐时锦忽然开了口。
这还是她进来之后第一句话。
唐时锦道:“你不过是写了一篇文章,又没女扮男装参加科举,何罪之有??更何况,法无禁止皆可为,律法从无明文禁止女子科举,你就算女扮男装科举了也没错……皇上说你是会元,那你就是会元了。”
云松柏立刻欢快的道:“是,圣上,臣遵旨。”
众人:“……”
不是,你反应是不是太快了些?对皇上圣上这差别对待,是不是也太明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