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院中一个穿着酱紫色袍子,留着三络胡子的老头,正拿着小舀子,慢慢的浇花,嘴角带笑,神情安然,看起来还真有几分修身养性的劲儿。
离的远,他们说话也方便,贺延墨道:“这一位就是翁成明?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么!”
他一边举着望远镜一边道:“听说他这十余年都极少出府门,你说,漕帮的事情,他会不会不知道?”
连陆凤楼都听不下去了,无语的道:“漕帮从一起初,就是干的这种事儿,你说他知不知道?”
“也是,”贺延墨叹道:“道貌案然啊!这是躲起来,眼不见为净?”
戚曜灵道:“我的人探得,他这宅子每天入夜到戌时,都会有人出入,禀报帮中事务,不论大小……这老头子,可没有一天放弃过对漕帮的管控,要是他真的不管事儿,那顾青墨和翁永发,也斗不起来了。”
贺延墨再次哑然:“那他装什么装?”
戚曜灵道:“可能是想放放手,让他们斗出下一任帮主来吧!”
贺延墨啧了一声,一边忍不住道:“曜灵,真的要全杀了啊?说不定里头有人罪不至死呢?”
戚曜灵看了他一眼。
贺延墨讪讪然的摸了摸鼻子。
其实他只是嘴快,并不鲁莽,他如今已经明白,漕帮之于大庆朝,就是一颗毒瘤,应该清除,哪怕这中间有人心存善念,有人罪不至死,可是他们犯了大忌,危害国体,就应该死。
若是心慈手软,放过一批人,一来有可能治标不治本,二来,这些人也有可能会疯狂报复,若是伤了人命,谁之过?
正说着呢,忽有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过来了,那孩子正哇哇大哭,扎手舞脚,戚曜灵忽然心头一动,把望远镜一放,飞也似的过去了,贺延墨紧随其后。
两人堪堪在树边掩好身体,正好听到翁成明道:“……就叫翁永福吧!”
手下连连恭维:“好名字,那这就是咱们的二十六少了!”
翁成明含笑用手抚摸那孩子的脸,忽然一顿,收回了手,取出帕子轻拭:“怎么还有血?”
手下一愣:“哦,可能是动手的时候不小心溅上了。”
“嗯?”翁成明不快的道:“你做事怎么越来越毛燥!以后要做的干净些!”
手下急道:“帮主放心。”
直到两人离开,戚曜灵两人,才无声的退了出去。
贺延墨咬牙道:“真是……该死!”
二十六少!
翁成明足足收了二十六个义子了!难道都是杀其父收其子?
怪不得翁成明这些儿子们,大多模样俊美,也颇有不少成器的,原来是在襁褓中,就已经粗挑细选过了。
戚曜灵道:“我叫人细查查这事,如果真的是……也许有用。”
他就直接抽身去了。
贺延墨回去,跟陆凤楼说了,陆凤楼点了点头,并不觉得意外。
然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等等!血还没干,说明离的不远,走,我们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