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遇到意外耽误了时间,请帖也毁于这意外,还请王爷恕小生失礼莽撞之罪。”
“哦?”唐时锦道:“不知是什么意外?”
曾思故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王爷这帖子,小生视若珍宝,但一觉醒来,却无故消失了。”
唐时锦都听笑了。
这些文人说话,真的是一句话好几个意思。
聪明却不迂腐,这个人可以拉一把。
唐时锦放马走了几步,这才跳下来,马鞭儿一甩,曾思故躲闪不及,衣衫上就甩上了一道残雪。
唐时锦急道:“对不住对不住!”她吩咐守门人:“这位曾公子我认识,先安排进客房,曾公子,是我不慎弄脏了你的衣裳,十分抱歉,你,去取件袍子来给曾公子送过去!”
早有人应声去了。
曾思故先是一怔,然后抿了抿唇,深深的施了一礼。
这种场合,难免先敬罗衣后敬人,这份好意,他很难拒绝。
她这一开口,立刻就有人上前引领,把他带进了客房。
这雕绣园号称京城最大园林,进门的都是达官显贵,服务自然也是周到的很,迅速给他拿了全套的棉袍和新鞋来,一边道:“公子的衣衫,咱们马上拿去浆洗,公子宴罢仍可回这间客房,自今日起一直到初八,吃住皆可随意。前头书楼中,笔墨纸砚亦是全免,书籍也可随意取阅,亦可带回房中。”
曾思故讶然道:“所有人都是如此吗?”
“都是如此,”小厮道:“小的名叫四全,若公子有事可以随意吩咐小的。”
曾思故缓缓点头,换上了衣裳,四全就把他带入了厅中,本来他来的晚,大家都已经入座,多少有些格格不入,但唐时锦站在上首,向他略一拱手,大家顿时就热情起来,纷纷起身,将他邀入了座中。
唐时锦笑道:“方才与这位曾公子在路上遇到,马儿不慎冲撞了他,故此我们两人才都耽误了。”算是解释了一下。
人都到了,大家各自入席,仍在高谈阔论。
文人这个圈子,从来就最特别。
尤其如今文乃进身之阶,在坐的每一个人都至少有一个举人功名,除了极个别的,才华都是有的。
但是,还是那句话,会念书的,不一定会做人,也不一定会做官,在很多时候,识时务和风骨是两条路……所以座中颇有一些人,卯足了劲儿搭话,好像难倒了阁老,或者六元及第的世子爷,就成了无冕状元一般。
唐时锦名声极响,又因为在江南时,炎柏葳整的那一出斗文大战,所以名声又极正。
但即便如此,她一露面,仍旧有不止十个人上前挑衅。
当然了,他们自己并不觉得是挑衅,还觉得这是好心指教你呢!
唐时锦也不生气,笑眯眯的道:“我是个俗之又俗的人,诗书做学问,我是真的不擅长,却向来最崇敬才子……故此才特特的请了我桃大哥过来招待诸位,诸位都是博览群书学富五车,正好亲近亲近。”
桃大郎也笑道:“确是如此,锦儿天生不擅长这些,倒是练字还算勤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