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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锦就开始讲了:“说一个大老爷,怀疑他铺子里的管事与另外一家铺子的老板有勾结。于是他就试探着,叫这两人见了一面,两人的表现都很平常。可是大老爷还是不放心,于是又叫人,以那老板的口吻给管事写了信,管事没有理会;可大老爷还是不放心,又以管事的名义,给老板写了信,老板骂了一声莫名其妙……可大老爷还是不放心,又想办法让那两人,被困在了同一家客栈,不得不暂时对坐交谈……”
她絮絮叨叨的,一口一个“还是不放心”。
不得不说,元盛帝是真的好脾气,居然一直听着。
唐时锦叨叨了好半天:“到了最后,管事察觉到了大老爷的不信任,渐渐心灰意冷,又发现那家老板其实也不像传言中那么差,于是就投进了那家的铺子……这个时候大老爷吁了口气,说,我就知道他们早有勾结,果然!”
她问他:“你说,这件事,是这两人的错吗?”
元盛帝笑道:“当然不是,此事是那大老爷多番推动而来,他才是始作佣者!”
她说的这个故事,不能说牛头不对马嘴吧,反正也就沾点边儿,元盛帝初听时,还以为这“大老爷”是指他,一直听下来,才发现这孩子还是在笨拙的告汪直的状。
直接来一句欲加之罪就行了,朕又不是不懂,难为她拐弯抹脚的讲了这么半天。
元盛帝对这乡下孩子的学识十分怜悯:“庆泉放心,那汪直自作主张,朕自会罚她,朕知道庆泉忠心不二,心里只有朕和大庆,些些往事,朕的庆泉早已经抛开了。”
唐时锦道:“对,臣可是忠臣!”
元盛帝笑的了不得:“对,庆泉是大大的忠臣!”
可能是因为见过了炎柏葳,他真的没有怀疑她。
其实唐时锦有时候非常庆幸,炎柏葳的长相,不符合这个社会的主流审美。
不然肯定会有很多麻烦,她讨厌别人觊觎她的东西。
她过来讲这个故事,有两个目的。
一个是公开跟汪直撕破脸,这样汪直以后再说她任何事情,元盛帝都会打个折扣来听。
要知道,元盛帝潜意识里,是知道她的重要性的,虽然他表面上不会表现出“朕没你不行”,可他本来就是软弱的心性,就会自然而然的对她好。
所以她只要凑上去表个忠心,他就乐意相信,也乐意宠信,这一点,是其它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第二个,也是关键的一个。
她其实是想让元盛帝明白,很多欲加之罪都是来源于“还是不放心”,所以,就算汪直再忠心,也会有自己的想法和倾向,那他报上来的,就未必可信。
如此,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她想要的,是多来几个人,分分汪直的权,别想搞啥专宠专信。
看说的差不多了,唐时锦就告退了,一边还多说了一句道:“皇上,臣的功夫也很好,你需要汪直做什么,臣也可以做的,能者多劳!”
元盛帝笑着应下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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